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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睡觉,老婆子说有游客来,几位要导游不要?”导游?他还是导游?罗韧皱起眉头看他,他大概也看出罗韧领头,一个劲推销自己:“我姓丁,叫我丁老九就行。老实说啊,这个景点,你要是不请导游,就是看了块石头,怪没劲的。有些东西,只有本地人知道,我给你们说道说道,讲解讲解,这一路,包你玩的舒心舒意的,二十块钱,怎么样?”罗韧笑了笑,吩咐曹严华给钱。丁老九没说错,内行才能看门道,既然来都来了,也不会吝啬这几十块钱,多听点总是好的。收了钱,丁老九眉开眼笑,走在前头领路,话就没停过。——“几位一看就是城里人,我知道,你们一定觉得这个景点太简单。评星嘛肯定评不上,但是在通县,还挺有名。外地人,但凡知道的,都要来看看。毕竟……老子嘛,太有名了。”——“现在是淡季,旺季我们是收票的,两块钱一个人。那时候,我导游费就挣的多点,老实说,你们请我是请对了,我从小进山,对这一带是再熟悉不过了,这些天,想进山的客人,基本都是我带。”——“首先,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个凤子岭名字的来历。凤子岭,其实很大很大,万寿石的位置,根本就没进岭。这个凤子岭呢,由三座山头组成……”“第一座,叫凤回头,第二座,叫凤衔尾,第三座,叫凤飞天。据说啊,据说,如果在很高很高的天上往下看,这三座山头,就像三只凤凰,是首尾衔接在一起的……”几个人,几乎是同时心中一震,陡然止步。丁老九奇怪:“咋了?”罗韧笑了笑,脸色如常:“没什么,你继续说。”他示意大家跟上,仔细听。“最高的那个山头啊,得有两千米。这个点儿,夏秋之交,别的城市或许还挺热,这里的山头上,保不准就会飘雪啦。”“还有一个说法,说是因为呢,凤子岭山里的雉鸡特别多,真的,从前确实特别多,早些年,我们带猎枪,进山守一夜,能打一百多只出来……”“现在国家不让了,当然了,雉鸡也少了,而且,山里是有野兽的,什么黑熊啊,野猪啊,狼啊,不常见,几年难得见一趟,但是说不准,所以我们都再三提醒游客注意安全,不要往山里去……”说话间,那个万寿石就到了。敦敦实实一大块,恰在进山的隘口,老实说,真没看出来像“寿”字,罗韧并不关心这块石头,目光长久地投注在进山的那条路上。碑文里说,有猎户在山里,万寿石附近,曾经看见过那条认字犬。这万寿石还是太靠近村子了,以那只认字犬的秉性,应该会藏的更深些。他招呼几个人继续。但丁老头却不跟了,狡黠地打着哈哈:“几位,二十块钱就到这里,再往里头,要加钱了。”罗韧不动声色:“里头还有什么可玩的吗?”“那多了,”丁老头洋洋得意,“我说过,我打小进山的,带过不少客人……”说到这,压低声音:“有时候,还打点野味什么的,帮客人开开山荤。”罗韧想了想,又给了他五十:“一路走,一路讲,肚子里有什么货,都往外掏。”丁老九喜不自禁:“好嘞。”可再接下来讲的,就真的只是寻常了,哪块石头怪形怪状,看起来像男女亲热,哪棵树曾经被雷拦腰劈断,来年却在断口处冒了新芽,曾经哪个客人在哪块崖石山脱了个精光照相……说着说着,忽然指着一棵树大叫:“这,这!”“这个,叫侧柏,能活好久,长的真快,早些年的时候,我带客人来玩,他还在树上刻了字呢……”丁老九仰头朝上看:“嗖嗖就长上去了啊,真高。”是高,那树得有十来米。听来听去,不是石头就是树,一万三有点不耐烦,问他:“丁大爷,这山里有狗吗?”不知道为什么,木代总觉得,那个丁老九,好像瑟缩了一下。但他很快满脸堆笑:“哪来的狗啊,狼倒是有。狗的话也是家狗,看家护院的,谁还准它往山里跑啊。”再往前走了一小截,丁老九就不走了,加钱也不走了。陪着笑,揉着膝盖,说:“越往里越难走了,我老汉不比你们年轻人,走多了累,吃不消,我这就回去了,回去了呵呵……”炎红砂不高兴,看着丁老九的背影嘀咕说,这七十块钱赚的可真容易呢。一时间,几个人没了计较。这凤子岭太大了,又像前两天“扫墓”一样扫山吗?那得费多少时间啊,而且,找的是什么呢?认字犬吗?它早死了吧,这么多年,形消骨化,根本找不着吧。一万三心里一动:“罗韧,你说……第七根凶简,会不会在那条认字犬身上?”越想越觉得可能,看向山周围时,后背有点发凉,声音也随之压低:“我记得在四寨山里的时候,那个几乎死了的女人都能活过来……也许这第七根凶简会续命呢,那只狗,从晚清一直活到现在,就在这山里……”风吹过,不远处那棵侧柏树上的叶子哗哗响,炎红砂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曹严华也下意识往几个人的圈子里挤了挤,声音有点打颤:“小……小罗哥,我……我看我们还是搞点装备再进来,这狗比老蚌凶啊,这都活了上百年了,万一被咬一口,够呛……”罗韧眉头拧起。一万三说的也不无道理,第七根的“藏”,用在这里似乎也合适——有什么能比“动物”藏在山林里更隐蔽呢?扫山显然不适合用在这里,一是地方更大,二是他们人力少,三是,如果一万三的猜测成立,对方是动的,那可比石碑坟堆什么的难找多了。说不准这个时候,密植的林子里,就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看。是得有点趁手的装备才行,罗韧点头:“我们先出去,做点准备再进。”几个人原路返回,才走了一小段,林子里远远传来雉鸡的啼叫声。曹解放一下子来了精神,昂着脑袋,撂出一声响亮的“呵……哆……啰”。隐隐的,长长短短,似乎有回应,曹解放更来劲了,扑着小翅膀,气鼓的足足,像是要跟人比谁叫的更好听。几个人都觉好笑,站在原地看曹解放斗狠,木代无意间一抬头,看到那棵高大的侧柏。真高,十多米,阳光从疏漏的大叶子间漏下来,照的她睁不开眼。忽然起了玩闹之心,说:“我上去看看。”她几步奔到树下,挽起袖子,靴底在地上踏了踏,然后猱身窜上。炎红砂咯咯笑,说:“我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