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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个农户,可以给他带来无尽的安逸和衣食无忧、可以为他带来安逸闲适的美好生活,但是只要一想到他还是一个不能将自己毕生所学施展开来的郁闷和痛楚……韩子笑就觉得自己简直就快要难过地不能呼吸了一般。他并不是在世间唯一一个产生出不合自己门第的人,韩子笑无比相信这一点。但是他却是第一个敢于为了追求而奋不顾身的人,这才是他自己所最确信的。“韩子笑啊韩子笑……这个小子,必然是疯魔了。”所有的乡亲邻里都在摇头叹息着,想着这个出身寒微的韩子笑必然是会以失败而告终,而且必将会是那种“惨不忍睹”的巨大失败。但是现在,哪怕身边充斥着任何声音,韩子笑却根本停不下来。旁人喜爱玩闹也好、酷喜读书也罢,一概地不应韩子笑的心思,他却仍是一门心思地扑在自己的大道理上,也不管不顾乡亲邻里或者同窗们异样的眼光。当是时,医术虽然已兴盛了多年,但毕竟仍旧诸多弊端于其中,饶是如此,作为唯一一条通往成功的必经之路,每一个立志习医术的莘莘学子们仍然会将其视为“至高无上”的终身奋斗目标,而与他们不同的是,这个名叫“洪三爷”的家伙,却似乎总在常常寻思着许多其他的学问……实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只得为之干着急。从小听过洪三爷的许多传闻逸事,忘不了脑海中活着的那个身影,也忘不了那个人温润可亲的声音和他双手十指指尖的温度。韩子笑的“红颜知己”洪临渊说:“韩大公子,你这可是中了你师父的毒了,要快些醒醒。”可是韩子笑却说:“你且等着瞧吧,我虽然现在跟随着他修习医术,却是总要一天可以超越他老人家的……”之后,洪临渊就翻着白眼找她们家的“金鳞才子”唐慎之去了。再之后,韩子笑的生身娘亲在得知独生的儿子这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修炼成受到万人敬仰尊重的医者的傻念头之后,也跟着劝说韩子笑要想开些,却不料被自家儿子的断然拒绝,遂玩起了妇道人家们惯常使用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后被儿子一一识破、戳穿,遂,无果,作罢,无他。再再之后,知道韩子笑要修炼医术的乡亲邻里们越来越多,而反对的声量从无到有、从有到大、从大减小……若有若无,而后,逐渐销声匿迹。再再再之后,韩子笑就跟着师父洪三离开老家,到别的地方继续修习医术去了。再再再再之后,就没有然后了。……☆、第三十九章爱上不该爱恋的人话说韩子笑他为人虽然记性不好,但是还有满腔的热情和执着。无论从事哪行哪业,七情六欲总是凡夫俗子们所跳脱不出的话题。纵然这韩子笑再是怎么专心致志地致力于医术,却还是逃不过感情和年纪的美人关卡……而他的这位爱慕之人——便是心系着“金鳞才子”唐慎之唐大少爷的名门千金,洪临渊。韩子笑暗恋洪临渊,暗恋了许多年;而这件事情,除了当事人洪临渊洪七小姐之外,人尽皆知。韩子笑当年初次遇见洪临渊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愤青;而洪小姐,她还是一个说话直率、又很坦诚的姑娘。、那一晚,天气有些闷热,夏季漫长而无趣。韩子笑刚到京郊没有多久,一腔热血无数可洒,唯有借着朋友们相聚之时的酒精,驱散心中的些许烦闷与无聊。、也就是在那一年,韩子笑遇见了让他挂心了半辈子的洪临渊。那个时候,名声匪浅的“金鳞才子”唐慎之和洪临渊正在舌战,让他看了一个全场满堂。“这位公子此言差矣。世间原本就有许多取舍,本不该以是否心怀抱负而看轻任何人,莫非这位公子认为,但凡胸有丘壑的皆是蹉跎岁月、辜负韶光,唯有不思进取、毫无心思见地、惶惶度日的女子才是真正世间女流楷模典范?自古以来贤能之流人才辈出比比皆是,且不论年纪出身,又遑论是伟岸男儿或者纤弱女流?这位公子言有不恭,纵然无心有意冒犯,唐突了洪家小姐则为事实,却实在有些失礼了。”说这番话的是一位青衣素服的年轻公子,穿着并不惹眼,但眉宇间的浩然正气却另其看上去有一种不怒自威的霸气。在这位素服公子身侧另有两位比他穿着打扮得更加素简、更加不惹眼的年轻公子。其中有一位,饶是韩子笑醉得不清不楚也还还是一眼就可以分辨得出来——此人是位女子。只是韩子笑当时醉得有些太过,也来不及细想这位女子会是什么人。当时与她争执不休的人正是“金鳞才子”唐大公子,唐慎之听着这话,眨巴眨巴眼睛,脑子转也不转,脱口笑道:“兄台可是爱慕着洪府千金?”那人方才义正言辞,此时却瞬间哑口无言,脸色一连变了数变,侧首瞧了瞧身侧坐着的那位公子,半晌才道:“枉你担着名门之后的富贵之名,却如此出言不逊、桀骜轻纵,真是枉费了家门上多年的教养。”唐慎之唐大公子是何许人也?那可谓是素来败絮其外,也并不甚在意旁人对自己的评判说辞,听着了什么话亦全然不放在心上,只笑笑便了。可是坐在他身边跟他一桌子听他抱怨失恋情结的却不然,高子衡、赵金云一干人等皆是唐大公子从幼时记事起就彼此熟识的旧友,二十载私交甚厚。饶是这几年唐家家道中落,却也丝毫没有影响到诸家公子与唐慎之的交情。人情冷暖这几个字,不深陷其中者,自然不太能体味。唐慎之或者可以不计较旁人对自己品头论足。可是其余剩下的一桌子人却是不行。在座诸位都是唐慎之的挚交好友,眼瞧着这位唐大公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笑得极其随性、极其傻帽,可知他此刻着实是醉得不轻。赵金云先将自己酒樽中的酒水一饮而尽,略带愠色,道:“这位兄台此言差矣。依照兄台方才所言,可料想必定也是位以君子身份自持自律的君子。我的这位朋友连酒后闲谈论及旁人、发表几句自己的看法都会被兄台持君子之律将之批评说教一番,现在兄台自己却在行与之相悖之事。有道是‘君子敏于言而慎于行’,此话不假。不过向兄台这般因个人一己私念而议论诽谤旁人修养门楣的,也并非坦荡君子所为吧。”那青衣素服的公子上下打量了赵金云一番,冷笑道:“是了,承继家中世袭之位、每日鲜衣怒马在城际晃来晃去的‘倜傥佳公子’,赵家的长公子算是榜首。”他睥睨了一眼依着游船擎蓬门框的唐慎之,再看了一眼正在与他说话已然被自己气得火高十八丈赵金云,冷冷地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