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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更长了,两年来的筹备,都缩影在这两个多小时里,日夜的心血,终于有了个有形的成品,要说没有成就感与感慨,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她还是始终保持着一位导演应有的理性,思路清晰地指出个别不足之处,让剪辑师再回去稍加修改,减去拖沓之处,在扣人心弦的地方放慢细节,加快不重要却必要部分的节奏,尽力把影片压到两个小时。八月中旬,上映前的宣传期正式开始。宣发人员把大量物料投入到各种渠道之中,如普通宣传稿、海报、剧照、先导预告、媒体探班照片和拍摄花絮等,将其输送至传统媒体、网络媒体和社交媒体三大传播媒体之中,宣传造势,引发舆论,着力刻画演技、制作精良和剧情的正能量。除此之外,还约好了写特稿的影评人,并且开始制作病毒视频,为影片上映后的期中宣传做准备。九月一日,巢闻回到b市,配合宣传策划中的落地活动。九月十二日,于b市某所重点大学的礼堂提前点映,主演和编导组悉数来齐,拉开高校巡回放的序幕。当日与剧组到场人员共同观影的有将近两千名大学生,女生比男生多一成,起初有好些低头玩手机的,然而看到后来,全场除荧幕外再无一点别的亮光,观众时而欢笑时而小声议论,但最终都化作了沉默,待室内重见光明时,不少学生眼角都是红的,怅然若失。柯清怡率着主演和制作团队主力人员上台鞠躬,台下掌声如鸣。在之后的问答环节里,大学生们踊跃发言,有提出问题的,有不吝赞美的,也有一时感动,分享自己的青春故事的。在见面会的最后,柯清怡说道:“青春甚好,有你有我,还有值得纪念的时光。”九月十四日,剧组集体离开b市,开启高校巡映之旅,赶赴作为第二站的s市。在这之后,还有十一所大学等着他们前往,档期排得满满的,要一直忙到九月底去了。等他们把全国兜一圈,再回到b市的时候,就要在全国二十五个城市院线电影点映了。然后等到十月五日,便是的首映日。而在那之前,高校巡回之旅的第八站,是j省的省会n市。*在n市下了飞机,剧组团队坐上提前就安排好的专车,大队人马分了两个面包车来坐,计划就这样直接坐到当地的n大,参加放映会。梁熙挨着巢闻坐在后面,靠着窗口,而柯清怡坐在副驾驶上。车开了有一个多小时,柯清怡忽然兴致勃勃地问旁边的司机大叔道:“我们刚刚是过了雨花台区了吗?”司机听口音倒不像是本地人,点头道:“是啊,不过还要四十多分钟才能到呢。n大本科一到三年级的大学生都在栖露区那个校区,有点远。”“噢……”柯清怡应了一声,又问道,“等下还会路过秦淮区是吧?”司机笑了:“诶,现在就是了。”坐在后面听得一清二楚的梁熙猛地一怔:“秦淮?”柯清怡没有回头,但从后视镜来看,是笑眯眯的:“咦,梁熙不知道吗?秦淮区是n市的中心区,那里的乌衣巷可有名了,有句诗怎么说的来着?好像是什么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前……什么来着?”刘郁莹笑道:“柯导,你行不行啊?不是大作家出身吗,怎么连句诗都背不出来了。”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梁熙只觉呼吸一窒,有些失神:“这里是……金陵?”“是啊。”一旁的颜曼也搭话道,“古时叫作金陵时多好听啊,还有长安,都不知道那么好的名字干什么要改。”柯清怡在前头悠悠道:“时代更迭,历史翻篇,没有什么是会一成不变的。”梁熙没有心思去听他们接下来又说了些什么,只是颤着手,犹豫片刻,而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将车窗一点一点地按了下来。可是映入眼帘的,只有陌生。——眼前的这座城市,早已不是她所熟悉的金陵。旧时的道路依然铭记在心,从前就算是蒙着眼睛走路也能从城郊步行几个时辰走回梁府,可如今交通改道,已不是昔日模样,奈何她怎么凝望,都找不到回家的方向。就算找到了,又怎么样了?!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正如柯清怡所说,时代更迭,王朝覆灭,将近四百年的时间,朱颜尽亡,雕栏玉砌皆不在,那伴她长大的秦淮流水已不是当初的金陵水,注入杯中酒的月光也已不再是当年的月光!梁府,花满楼,梁老爷,梁誉淮,梁昊,梁聪,院中的老师傅……俱往矣!早已是一抔黄土,不见踪迹!现在活着的旧人,唯有她一人耳!这次跟着团队出行,很多事情都不劳梁熙费心,所以她也没事先把高校巡回的这十多座城市全都调查一番,而且之前工作三年也从没到过这里。所以今天可以说得上是措手不及,一时间着实有些承受不住。自来到这个时代,她就一直不敢去查天启年后的历史,不敢去问过去的金陵是现在的何地,只是想着既然有幸重活,那就只着眼当下和未来便好。可现在一想,又何尝不是在逃避!现下逃无可逃,现实直逼而来,血淋淋的,看得她触目惊心。身旁的巢闻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想要把窗子按上去,低声道:“当头吹风,不好”“没事的。”梁熙知道自己的眼睛一定是红的,所以并不转过去面对巢闻,只是努力压住喉间的哽咽,低声道,“吹着风舒服些,我也清醒点。”这是故乡的风。迎面吹着她,才不至于泪水淌面,惹人笑话。巢闻察觉到她情绪有异,但碍于车上还有其他人,便没再说什么,而是身体往这边挡了挡,帮她做掩饰。虽然不知道梁熙究竟是怎么了,但他还是隐约能感觉到她的悲伤。他向来不擅长安慰他人,僵硬了片刻后,只是缓缓把手放在梁熙背后,轻轻地拍了两下,想着这样做大概能让身旁的人好受些。*当晚梁熙就发低烧了。刚从大学回到酒店,她就冲进房间的洗手间吐了,然后躺在床上,很不舒服的样子,侧卧着,微微蜷缩,把同住一间房的柯清怡都吓了一跳,忙用手探了探对方额头,然后向服务员借了体温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