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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没那么几件想要瞒着的事儿。“你回国打算干什么?”梁洛问。“没想好,回去再说。”梁洛冲她竖起拇指,“你真潇洒。”初衍笑了,朝她举起酒。“我也想回国,”梁洛说:“可我不知道自己回去该做什么,所以一直不敢走。”“回国做厨师吧,你手艺绝了。”初衍喝了口汤,鲜香浓郁,真的好喝。梁洛递给她一个白眼,继续盯着桌布发呆。晚餐后她们一起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看老电影。梁洛喝多了,没多久就垫着抱枕陷进沙发里睡着了。初衍还很清醒。低沉的古典乐回荡在小客厅里,初衍专心地看手机上的国内新闻。有新消息进来。江致说,去年她让蒋眠去做投资的那笔钱已经翻了三倍。初衍回复:你怎么还没睡?江致没羞没躁地回:他非要折腾。年前江致跟蒋眠改了国籍在荷兰结婚,初衍参加了婚礼。她还记得那天,江致抱着蒋眠哭得像个小孩,可爱又令人心酸。值得一提的是,周念的meimei周谣和奶奶也一同出席了婚礼。江致问她最近怎么样。初衍说一切都好,没提自己即将回国的事情。又说了一会儿,江致突然发过来一句“他睡了”。初衍忍不住一笑。睡了?被睡还差不多。**海城。迟野从酒会出来已经很晚了,车等在路边,助理看到他忙下车打开后座的车门。车汇入车流。年轻的助理看了眼后视镜里比自己更年轻的老板,低声问:“要去医院吗?”迟野撑着额,淡淡道:“回檀苑。”“是。”遇上红灯,车停下。助理说:“那边的房子租客上周刚搬走,现在已经收拾好了。”他边说边观察迟野的神色,“需不需要我安排人重新装修一下?”迟野睁开眼,“不用。”助理颔首,心里止不住犯嘀咕。去年的冬天他这个杀伐果决的年轻老板不知哪根筋搭错,大半夜喝醉了酒给他打电话,非要他去买下海城某处居民区的一套房子。那是个单身公寓,特别小,装潢也很简单,地段不好,估计都快拆迁了。可原主人非不肯卖,他跑了好几趟都没说动,迟野自己也过去了。这不,直到上个月对方才松口。一间不足四十平的小屋子,最后的成交价能在市中心的好地段买套两居室了……真是有钱烧的。“去那看看吧。”后座,迟野忽然说。助理眼前一黑,等了这么久红灯……但只能认命地开到前面掉头。夜色很深。公寓楼比起六年前更破旧。迟野摸着黑上楼,行动之间显然对这里很熟悉。他喝得有点儿多了,最近又一直在发低烧,光是开门就花了好长时间。但迟野眉宇之间,还是很耐心的。“我回来了。”他打开门,玄关的灯应声亮起。没有声音回答他。“恩,喝酒了。”迟野边说边往里走。房子已经搬空了,只留下一个衣柜和一张光秃秃的木板床。“低烧,不严重,睡一觉就好了……行,说不过你,那你给我拿药吧。”他走进浴室洗了把脸,出来后坐在只剩木板的床上。呆坐了会,迟野躺下,眸光凝在虚空之中,对着空气自言自语。“那些女人哪有你漂亮,我一晚上看都没看她们一眼。”“我没胃口,除非你给我煮点面。”“要不要换个沙发?你不挺爱在沙发上躺着的么。”“柜子里好空,找时间去买点衣服回来?这回说好,两百五一件的外套我可不要。”他絮絮叨叨地说着。渐渐地,声音低下去。头昏脑涨,胃里绞痛,迟野不由自主地蜷起身。“初衍……”“我好想你啊……”次日六点,迟野准时醒来。在木板上躺了一晚,腰背都僵硬了。迟野揉揉眉心。邮箱里已经躺着新的行程安排了,迟野扫了一圈房子,默记下要添置的东西,这才出门。**初衍到海城的第一件事儿是去墓地。去年初洁在疗养院自杀了。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等被发现的时候,她已经独自死去了。墓地总是空旷而死寂,规整排列的墓碑令人下意识想要抵抗。初衍站在墓碑前,看着上面的照片。那是初洁很年轻的时候,她化着很淡的妆,笑得极美。初衍静静凝着。她从前总不明白,同样是活一次,为什么有的人家庭幸福,有的人却孤独绝望;为什么有的人无忧无虑,有的人却总摆脱不了痛苦。后来她想明白了。活着,就只是活着。清醒是一生,糊涂是一生,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就像初洁,失去丈夫,抛弃女儿,最后离开人间,也没有为什么。乌云飘过来,又要下雨了。初衍将一瓶酒洒在她墓前,然后大步离开。不多时,淅淅沥沥的雨落下,空气中弥漫着醉人的酒香。那是宿命的味道。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第62章海城房价大涨,以目前初衍手头的钱当然租不起市中心的,她想起六年前租过的单间,费了好大的劲找回房东的电话。结果对方说,房子已经转手了。初衍遂作罢,耗在城东附近的青旅继续找房子。租房相比六年前变得困难许多,眼看着一礼拜快过去了,她还是没挑中合适的房子。七月的一天初衍去了孤儿院。老院长知道她刚回国还没找到落脚处,暂时又没有工作,提议道:“不如你就在这儿现住段时间?院里正好缺一个心理老师,空房间也有。”初衍略一思索觉得可行,就这么住了下来。日子过得很平静,初衍甚至爱上了这样的生活。没有波折,平稳而安定。所以等江致知道她回国,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儿了。江致大骂她没良心,亲自上孤儿院把人拖出去吃饭。“蒋眠呢?”初衍看他一眼,不大敢相信他居然会单独行动。江致踩下油门,看也不看她:“出差。”初衍挑了挑眉:“你俩又吵架了?”“……什么叫又。”江致没好气,狠狠剜她一眼:“你这人怎么回事啊?回国也不跟我说一声,一个俩个别的不会成天就给老子添堵。”初衍自知理亏,忙赔笑脸。车在一家餐厅门口停下。两人进去,初衍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