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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若是不肯动手,那小子且不是高枕无忧?”“将军别急,事情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钱鸿宝微微一笑,却是满脸的得意之色。“哦,那照你看,我要达成心愿,下一步却应该如何进行?”蒋平虽骁勇善战,但计谋方面着实不足,他倒也知道自己的短处,因此对之前献了颇多有用之策的钱鸿宝,内心颇为信任。“不忙,大人是简单想要他性命就算了,还是想让他受尽折磨而亡?”钱鸿宝的一张圆脸上,却是一副平和的笑容,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了,定然猜不到这人问的话题,竟如此恐怖。蒋平眼中一亮,“若是要他性命,却又如何?若是要他受尽折磨而亡,却又如何?”“这两者目的虽都一样,但做法就大大不同了,”钱鸿宝微微一笑,淡然说出一番话来,“这人其实已经危在旦夕,现在能凭借的,无非是皇上可能会有也可能会消失的垂怜,而我们要谋算的,正是这一点。”“当然,最简单的便是看看皇上对他还有多少兴趣,若是不多,我们暗里做点手脚,也就是了,要知道人的生命其实是很孱弱的,有时一个风寒或者腹泻,都很容易要了人的性命,这位云公子既然身子不算强健,那么为了些许小病而丢了性命,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蒋平连忙摇头。“以后不好说,但眼下不成,七日后便是纳降大典,皇上下了令,要这云彧亲自书写降表,在纳降大典之日公开投诚,因此短时间内,不但要保住他的性命,还要保住他有足够的体力,因此短期内此事不可行。”钱鸿宝眼中闪过一抹精诡,“若是如此,大人之前猜测的事情,只怕又印证了几分。”“若不是郁结难解,皇上何必非要他出面,端阳王还活的好好的,那才是名正言顺归降的人选,因此看来,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皇上对这人,放不下!”说道这里,钱鸿宝的语气中充满了兴奋。“既然如此,事情便只有一个办法,那便是不用阴谋,而用阳谋!”“阳谋?”蒋平一脸疑惑。“对,阳谋。”钱鸿宝郑重的点了点头,“这人有一点死xue,便是他做过的事情,当年他背叛之事,朝中虽不至人尽皆知,但知情者也有许多,想来那些作风正派的清流,对这人的行为,是愤懑至极。”“这样一来,大人只要暗自联合朝中其他官员,商议此事,等到时机成熟,便在满朝文武面前,展示这人当日的罪状,而根据我国的律法,做下这种罪行的jian细,必是死罪,那时候就算皇上还有不忍,但碍于律法和百官所求,也只能将这人枭首。”“但这种做法,也有一个弊端,就是有一定的可能,会引起皇上心中不悦,因此若是行此计,大人一定要多多谨慎,最好是说动他人出面,以免事后麻烦。”蒋平听得大悦,抚掌大笑,“此计甚妙,那时候云彧到了大牢之中,那自然是任我百般折辱,万种折磨了。”“大人果然英明,不过这里还有一计,却可更大程度的折磨此人,以报当年荼毒我国将士之仇……”说道这里,钱鸿宝脸色露出一个诡秘的微笑,起身附耳到蒋平身旁说了一通,却听得蒋平不住颔首,眼中精光不住爆现。“此计大善,只是需要一分耐心,也罢,让我思虑一番,再看如何行事。”担心的事情得到了解决之法,蒋平心中大畅,“你献计有功,赏十两黄金,另外在漪兰院中的美人,你可以随意去挑选两个。”蒋平对跟着他的人,倒一向颇为大方。钱鸿宝闻言大喜,他一生没有别的喜好,唯有对美色一事,分外贪恋,当即叩谢了恩典,自行去领赏不提。蒋平坐在堂上,细细想着刚才钱鸿宝的话,头脑中不住的思考。而此刻的大牢之中,云彧的日子,却过得波澜不惊。每日的膳食虽算不得精细,但果腹没有丝毫问题,另虽有人监视他的起居行止,并不曾再刑罚加身,加上云彧一心想着早日完成降表来换取亲人的安全,因此三日之内,一篇辞藻华丽的降服表便写了出来。章恙来取了并送进宫里,却很快就打了回来,皇上批示对端阳王室的罪行忏悔的力度不够,因此必须重写。同被驳回的旨意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封信函,云彧满腹狐疑的打开一看,竟是前端阳王亲手写成,上面洋洋洒洒的,全是端阳王室的各种滔天罪行,细细看了一回,云彧心中便是异常难受。虽知道树大有枯枝,但却没想到,自己的家族竟然已经腐烂到了这般地步,看着这些罪状,就连晚上睡梦中,云彧梦到的也都是许多百姓哭喊哀求却被无情灭杀的画面,一夜醒了几次,到了第二天,面上便多了几分憔悴,写降表之时,心底隐藏的一抹伤痛,也慢慢的麻木了起来。第70章纳降来回修改了多次,降表似乎终于让凤离天满意了,最后一天,云彧被宣召移动到了另一处地方,以便沐浴更衣好出席明日的纳降大典。来宣旨的正是梁相福,按理他这种身份,根本不用来办理传旨这种小事,可是皇帝最近阴晴不定,已经冲着大臣都发了几次脾气,知道问题根底所在的梁相福,便主动请缨来到了监狱。云彧跪谢皇恩,站起身后犹豫了半响,才说道:“多谢梁总管前来,云彧有一事想问问梁总管,若是可以,还请梁总管相告一二。”梁相福的笑容一如几年前的温和,“云世子不妨直言,若是可以,老奴自当告知。”对方态度虽没有变化,但云彧也知道,所有的事情早就不同了,但他也没有办法,梁相福是唯一可能知道云琰等人境况的人,他之前也曾经向狱卒等人打听过几次,但那些人身份低微,那里会知道皇族现在的动态,因此云彧不得与将主意打到了梁相福身上。“敢问梁总管,我弟弟他们现在的情况可还好?”梁相福看着眼前这个比起当年单薄了许多的青年,心中微微一叹,本不愿回答,但看到对方眼中的期盼,心莫名的一软,终于微笑说道:“世子爷又何须多虑呢,皇上既然应允了世子爷,世子爷放心就是,说句不该说的话,世子爷现在也只有盼着皇上呢。”话中的深意,也不知云彧是否听得懂,但他能做的,也就只能是这些了。毕竟当年云彧的行为,也是让梁相福心存芥蒂,若不是顾虑凤离天的心思,他也是压根不愿再理会云彧了。听了这话,云彧心中却是一松,深深向梁相福一躬:“多谢梁总管了。”回到宫内,等凤离天忙完公务后,梁相福便将今日去见云彧的事情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