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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声音?云彧挣扎着要睁眼一看究竟,却无论如何也睁不开眼睛,猛然又陷入了黑沉之中。凤离天站在床边,看着床上昏迷的青年,脸色阴沉一言不发。一个年约半百的老大夫,小心的站在他面前,恭恭敬敬的回话,“皇上,这位公子外伤虽严重,但并不曾伤到五脏六腑,眼下老臣已经给他涂了上好的金疮药,只需要细细将养一段时间,就可慢慢好起来。”凤离天皱眉,“那他为何现在还没醒?而且这样的高热,又是什么原因?”老大夫小心说道,“这位之所以现在未醒,乃是因外伤过重而引起的,他本就气血不足,此次因伤势过重,引起了体内气血失衡,阴阳失调,从而引起的阴虚发热……”他这一番文绉绉的长篇累牍,说在凤离天耳中,便又多了几分暴躁。“人会不会死?”不耐的打断大夫,凤离天的脸色更加阴沉,老大夫心中一颤,快速说道:“老臣已经写了药方,只要按时服用,不会有性命之忧。”听了这话,凤离天细不可闻的舒了口气。“下去吧,记得今日发生的一切,不可让第二人知道,不然小心你的项上人头。”老大夫打了个寒战,忙不迭的说道,“老臣明白,老臣一定守口如瓶,不敢泄露半分。”将屋子所有的人都驱逐出去,凤离天缓缓坐在了床榻边沿。三年了,这还是三年来,这人第一次出现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因为背上的伤势,云彧只能趴卧在床上,露出了半个脸庞来,或许是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云彧的肌肤在烛火照耀下,越发白的如玉一般,淡淡的散发出一种荧光,却又因为发烧,脸颊处一片殷红,颇为诱人,而那清醒时带着几分冷清的眸子,此刻也隐藏在了浓密卷翘的睫毛下,整个人都透露出一丝楚楚可怜来。凤离天不自觉的伸出手去,细细的摩挲起来。指尖处,触手微烫,却柔滑细腻。顺着脸颊,他贪恋的抚摸了下去,指尖渐渐从脸颊滑落在了脖颈之上,当感觉到那脖颈上动脉的跳动时,凤离天手指不由一滞,在那一处停了下来。透过手指下薄薄的皮肤,他能完全的感觉到,这个让他矛盾至极的人,此刻竟然是这般脆弱,只要他双手一动,那么……突的,凤离天眼眸中闪过一抹狠戾,双手也不由的微微颤动起来,只要这样一用力,那么之前的那些仇怨不甘,便都可以画上一个完结吧。想象着那双美丽的眼睛或许会因窒息而睁开,充满恐惧的看着自己,凤离天心中不由闪过一阵热切,双手也不自觉的移动到了云彧脖子上。橘黄的烛火下,那细长白皙的脖颈,在他手下竟是不足一握,如此纤细脆弱的感觉,让凤离天忍不住开始用力。随着手指的用力,那个俊秀的脸庞上,慢慢出现了涨红,而凤离天却恍然未觉一般,越发加大了手中的力道。“唔……”终于,室内传来了一声呻吟,或许是感觉到了呼吸困难,昏迷中的云彧,不自觉的哼叫出声,而这声呻吟竟如石头击碎水面一般,凤离天猛然一惊,旋即惶急的放开双手,猛然退后了两步。怎么会!他骇然站立当场,大口的喘着气,脸上却满是惊悸恐怖的神情。自己刚才,竟然差点真正动手,将这个人掐死了。这个原本应该捧在手心,百般怜爱的人!还记得手下那股温润的感觉,凤离天仓皇的抬起手,惊惧的看了一眼,却半响说不出话来。不能再待在这里了,若是没调整好心绪就前来,只怕会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酿成无法挽回的惨剧!凤离天狠狠看了床上那昏迷的人一眼,转身而去,只是那身影之中,怎么看,都由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第76章休养直到第二天中午,云彧才悠悠醒转过来。意识有些迷糊,朦朦胧胧中,云彧只觉得背后传来阵阵冰凉,便晃了晃昏昏沉沉的头颅,想要回头去看,却没想到这个动作竟然拉动了伤口,顿时那舒适的冰凉被一阵剧痛代替。“啊!”无法抑制的惨呼出声,紧接着,他便听到了房门猛然开启的声音,随之有一个带着几分惶急的温柔女子声音响起。“公子,你可千万不要乱动,你身上的伤才上了药,大夫吩咐过一定不能用力的。”就算想动,在剧痛下的云彧也没有力气了,他咬牙等那波剧痛过去后,才回过神来,抬眼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装饰精致的房间,四面紧闭的花窗,而自己正趴在一张雕工精美的床上,只是四肢都被绑缚在了四角的床柱上,而身子右边的地上,有一个容貌清秀的女子,正用无比关切的目光看着自己。“这……是哪里?”他出口询问,但一开口,就发现自己声音竟是嘶哑无比。“这里是明光殿,公子你是昨天下午被送过来的,来的时候可怕人了,全身都是鲜血,后来梁总管叫了御医来给公子上了药,之后你就一直睡到了现在。”梁相福并没嘱咐要瞒住云彧,因此这女子倒也不用隐瞒。“明光殿……”云彧想了想,顿时明白了自己所在的地方,“你是这里的宫女?”他虽进宫次数不多,但宫内的主要宫殿,他还是清楚的。女子点了点头,“公子叫我樱兰就好。”说话的时候,云彧也渐渐清醒了过来,他抬目看了看手腕上的束缚,微微皱眉,“是谁把我送到这里来的?”樱兰轻轻一笑,“当然只有皇上才能有这个权力啊,昨日可是梁总管亲自送公子来的呢,还嘱咐了奴婢们一定要小心照顾。”云彧听了,眼睛眨了眨,默不作声。凤离天,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既然下了狠手,那何不打死他算了,就此一了百了,却不干脆?偏又不让他死,还眼巴巴的让人将自己送进宫来,请了大夫认真照顾,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想了半日,心底突然掠过一个念头,顿时一惊,便再也不敢去想了。轻轻叹了口气,“我不会逃的,那我手上的绳索,可以解吗?”樱兰便是一愕。“若是不能,那就算了。”云彧垂下眼帘,既然身为囚犯,便应该有囚犯的自觉,只是四肢被绑,心中着实觉得有些屈辱。樱兰这才反应过来,忙笑着说道:“公子误会了,这绳子是怕你昨晚不知不觉中翻身压到牲口,因此才系上去的,现在公子清醒了,自然是可以解开的。”说完,便上前将绳索解了开来。云彧也只敢活动手腕脚腕,趴着睡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