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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脯的粮食。虽然生吃兔子想起来可怕了些,但秦画晴想活下去,有些事不得已也要为之。她一手怀抱着兔子,一手用树枝在前探路,也不知走了多久,就在她累到不行的时候,恍惚间看到几棵树后掩映着一个黑黢黢的山洞。秦画晴以为自己看错了,她深一脚浅一脚的快步跑过去,拨开外面的杂草一看,果然是个山洞。那山洞还算大,看样子是不知名动物以前栖息的地儿。秦画晴抓起石头往里扔了几下,确定里面没有活物,这才抱着兔子小心翼翼的钻进去。洞里有着潮湿阴冷的臭味,可秦画晴也顾不得了,她现在只想找个暂避的地方休息。如她所料,半夜里又飘起了雪,于是秦画晴将洞口的雪堆起来,将风雪阻拦在外,听着外面号啕呼啸的风声,她心底这才生出无穷尽的惧怕。这么恶劣的天气,她一个人到底能不能活下来?她好害怕,怕的不得了……要是父亲母亲弟弟知道她死的如此不明不白,肯定会非常伤心吧。想到家人难过的样子,秦画晴鼻尖一酸,眼里便掉下泪来。但她下一秒又连忙伸手接住泪水,喂在嘴里润唇。待做完这番举动,秦画晴却忍不住破涕为笑,没曾想,自己这一世竟然如此惜命。她拢了拢身上的斗篷,将脚上鞋子脱下,缩成一团,抱着兔子取暖。这兔子又肥又大,秦画晴抱着它,竟是眼皮子上下打架,今遭真的是太累了,两世为人,她都没有这般累过。听着外面的风声,秦画晴终是睡了过去……这一睡便睡出病来。秦画晴浑浑噩噩的醒来,怀中的兔子已经跑的不见踪影,堆在洞口的雪墙破了个大洞。她捂着胸口,咳嗽两声,这才发觉脑袋一抽一抽的疼。秦画晴连忙用手背贴在额头上,触手guntang,不禁脸色一白:“坏了。”声音也是嘶哑至极,秦画晴闭了闭眼,伸手抓了一把雪,抹在额头上。刺骨的冰冷却也只能让她清醒片刻,看了眼外面,已经天光大亮,只是那雪却下的愈发大,如鹅毛纷纷扬扬。秦画晴估摸这会儿是午时了,她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脑子很晕,身上却很冷。肚子饿,口也很渴,许多次她都忍不住想要抓一把雪来吃,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她的体温已经很低了,再吃这么冰冷的雪,恐怕会死得更快……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秦画晴实在坚持不住了。她有预感,自己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趁着还有意识,她拔下头上的明珠玉兰簪,用力插在洞口外,虚弱的自嘲一笑:“……就算是尸体,也得找到吧。”说完,便闭上双眼,昏昏沉沉的晕过去。————魏正则从午时入崖底,快申时的时候,才找到秦画晴坠崖的地点。那悬在峭壁上的藤蔓沾染了血迹,已经合着雪花凝固成冰疙瘩。魏正则翻身下马,跑过去仔细查看,但见峭壁上有许多剐蹭的痕迹,还有一片锦缎布料。魏正则取下那布料,仔细一看,果然是京城时新的料子。他不禁心底一喜,在周围呼唤:“秦姑娘!秦姑娘!”然而四下里十分寂静,莫说人了,就连动物也没有一个。魏正则估计秦画晴也不会在这里,只是由于雪太大,即便有足迹也在顷刻之间被覆盖,无法辨认。从崖底可以往东西南三个方向走,但不知秦画晴是选的哪条路。他思忖片刻,用朱砂在崖壁上做了标记。正准备往左边的一条路去寻,却一扫眼正好看到旁边被踩断的枯树。魏正则目光一沉,顺着枯树断掉的方向看去密林。他双手摩挲着手中的马鞭,顷刻便拿定了主意。在林子里穿梭,魏正则也没有闲着,一直在喊秦画晴的名字,但是林子里安安静静,并无人回应他。眼看天色将,他还没有找到秦画晴,不由心焦,即便是个成年大汉摔下悬崖迷失在寒冬的崖底,也难捱过一晚,更不用说秦画晴是个养在深闺的娇弱女子?她从未经历过坎坷,即便聪慧,也无法熬过这恶劣的环境。魏正则的心一点一点的下沉,虽然他并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便在他出神的一瞬间,身下的马匹突然撅蹄子喷鼻,魏正则回过神一看,前方竟然出现了一只又肥又大的兔子。他略一皱眉,那兔子突然蹿了起来,眨眼便消失在几棵大树背后。魏正则下意识看了过去,却见那树后仿佛藏着一个山洞,他眸光一亮,一勒马缰立刻朝那边奔去。山洞口堆着白雪,仿佛是谁砌的洞门。外面直直的插着一支做工精致的簪子,已经被白雪覆没了一半,上面的珍珠发出淡淡的光辉。魏正则眼神一暗,敛容屏气,翻身下马一把拔出簪子,随即扒开洞口的雪堆。光线照在阴沉潮湿的山洞中,衣衫褴褛的女子苍白着脸,嘴唇已经被冻的发紫,她了无生气的躺在那里,柔弱的如菟丝花。“秦姑娘!”魏正则心下揪紧,快步走过去,将秦画晴扶起来,一摸她手,冰冷刺骨。若不是还有浅浅的呼吸传来,魏正则几乎以为她已经死了。他摸了摸秦画晴的额头,不出他所料,果然在发烧。这么恶劣的天气,若是他再晚一些赶到,不知会是什么结果。魏正则不敢再想,他抓了点雪轻轻拍了拍秦画晴的脸,轻声问:“秦姑娘?你感觉如何了?”秦画晴本来就烧的稀里糊涂,这时听到声音才勉强睁开眼,入眼便是魏正则那张略带疲倦憔悴的脸,她不由痴痴地开口:“我是死了么?竟然见到了魏大人……”只有死了,才能见到魏大人把她抱在怀里吧。魏正则见她还醒着,可算松了口气,低声道:“是我,你先莫要睡,我这就救你出去。”秦画晴也不知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真的被救了,可就算被救,也不该是魏大人啊,于是她理所当然的认为是在做梦。魏正则看了看外面的风雪,于是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给她披在身上,随即将她打横抱起,扶坐上马,自己也坐在马后,将她娇弱的身子圈在怀里。这一抱,他才发觉她比以前更瘦了,没由来感到心疼。秦画晴却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也只有在梦里她才敢如此设想吧,因此便愈发肆无忌惮起来。她乖顺的靠在魏正则胸口,呢喃道:“魏大人……我要冻死了,但是……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