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剧情丨新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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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来由伏地魔书写的历史上,对这次英国巫师历史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撤退(或者说迁徙),没有留下任何有参考价值的记载,大概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与邓布利多的“交易”,又或者是害怕太多人得知真相会窥见他的“宝藏”与弱点。总之,在后来的魔法世界,只留下了“凤凰社不敌黑魔王,溃不成军奔逃至爱尔兰”的只言片语。 他们的撤离并不算很顺利。一方面,食死徒们穷凶极恶,尽管迫于伏地魔的命令,不能主动出击,但他们张牙舞爪地押送着闯进他们所知道的每一个即将撤退的抵抗军的家里,高声宣称不允许他们带走任何财物,只能带走一些基础的衣物和行李。这对韦斯莱家没造成什么影响,这是显而易见的;不过带有一部分妖精血统的弗立维教授可就遭了殃。尽管作为魔咒教授的他早已经将伸缩咒用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但是食死徒还是从他口袋里搜出了很多他的妖精祖先打造的金银器。 “我带走了穆丽尔姨婆的头冠。”在去爱尔兰的船上,韦斯莱太太握着瓦莱里娅的手,悄悄对她说,“如果你想在婚礼上……” 瓦莱里娅轻轻抽走了手,没有说话。 撤离的另一方面困难,在于有一些成员根本不想撤退。金斯莱·沙克尔冲到邓布利多面前对他大吼大叫,骂他是个懦夫,随后又抽出魔杖来准备与伏地魔决斗。伏地魔轻蔑地背着手,甚至都没有出手,亚克斯利便夺走了金斯莱的魔杖。 阿拉斯托·穆迪同样阴沉着脸。他的魔眼骨碌碌转个不停,在邓布利多和金斯莱之间转个没完。随后他定定地看了邓布利多至少二十秒,使用魔杖击昏了金斯莱,把他强行拖上了前往爱尔兰的逃亡之旅。 同样,他们也不得不击昏麦格教授等人才能把他们带走。击昏海格花了一些功夫,运输海格沉重的身体也成了大麻烦。不过幸好,疲惫不已的抵抗军成员齐心协力,总算是完成了。 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一切都猝不及防。原本只有八百三十名成年巫师的爱尔兰,突然增加了近两百个高矮胖瘦不尽相同(甚至还有混血巨人)的巫师,住房、医疗、食物和水源,样样都是问题。出乎意料的是,在爱尔兰的新生活是罗恩带领他们展开的。爱尔兰治好了他的躁郁症,又或者说,他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在这里为他的父母和兄弟姐妹建立起一个新的家园。 伤员被集中安置在一个由棚屋临时搭建起的医院里,庞弗雷夫人和另一位从伏地魔魔爪下逃生的圣芒戈治疗师精心照料治愈伤员。除去当场死在霍格沃茨的战士、以及两名重伤不治的成员,其余伤员在几个月的时间里陆陆续续出院了。 瓦莱里娅是第一批出院的。庞弗雷夫人很遗憾地表示,她的眼睛在如今凤凰社缺医少药的情况下,暂时没有治愈的可能,并且委婉地表示她再住下去也是浪费医疗资源。 弗雷德听出了庞弗雷夫人的弦外之音,语气听起来十分生气,但瓦莱里娅却显得很平静。 到了八月份的时候,乔治也出院了。他的大腿上留下了一道长达八十厘米的伤疤,胸前和后背也能看出来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疤痕。 “疤痕没办法,不过内脏是完全长好了。”庞弗雷夫人拍着胸脯保证。 “这没什么用。”乔治挑剔地评价,“好消息是这让区分我跟弗雷德成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坏消息是除了莉亚没人能看到这……” “乔治!”弗雷德用一种瓦莱里娅从没听过的凶恶语气怒喝。 乔治不再说话了。 来爱尔兰的前几个月,就在治疗伤员和新建家园中度过了。亚瑟·韦斯莱在莫纳汉附近找到了一处废弃的四层小楼,用他们仅剩的存款买了下来,又动用了一些魔法修葺整饰了一番。当莫丽·韦斯莱掏出从陋居带出来的魔法时钟被端端正正摆上了客厅的正中间,所有的指针慢吞吞地从“生命垂危”回到了“在家”的位置时,所有人同时松了一口气,不约而同地想到:新家落成了。 亚瑟·韦斯莱在“巫师-麻瓜友好关爱会”找到了一份工作。这是爱尔兰本地一家非盈利性机构,非常适合韦斯莱先生这种对麻瓜狂热的巫师。这份工作工资很低,但好歹算是一份工作,再加上亚瑟的所有子女都已经成年不再需要供养了,因此,短暂的不适应过后,他很快乐在其中。 比尔和芙蓉被一家不能透露名称的金融机构秘密聘用了;查理去了南美继续研究火龙;罗恩和金妮都在莫纳汉本地的魁地奇C级联队找到了工作……最不得志的是珀西,因为爱尔兰魔法部或多或少仍有一些忌惮伏地魔的势力,不能聘请凤凰社成员。不能进入政府部门工作,让珀西简直失去了人生的方向;不过双胞胎和莫丽·韦斯莱都很高兴。 “你可以在家研究厚底坩埚。”弗雷德冲珀西吹了个口哨。 “多陪陪你的mama。”为珀西筹备着第十五次相亲的莫丽激动地擦了擦眼泪,爱若珍宝地看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儿子。 似乎一切都回到了正轨。在九月的一天,所有人聚在新的“陋居”里,坐在花园当中,一边享受着韦斯莱夫人亲手制作的美食,一边分享着好消息。 “芙蓉怀孕了。”比尔率先举杯,喜气洋洋地宣布。 瓦莱里娅站了起来,随大流地举起了酒杯,心不在焉地道了一句“恭喜”。桌子太拥挤,瓦莱里娅又看不见,于是不小心碰翻了面前装有土豆泥的盘子。 “不要紧,不要紧!”弗雷德与乔治比她还紧张。他们一个挥舞魔杖清理干净,一个小心翼翼地检查瓦莱里娅有没有被烫到。 那种无处躲避的挫败感再一次袭上瓦莱里娅心头。她很想提前离场,可是她悲哀地意识到自己连独立走回房间的能力都没有。 失意的只有她一个。宾主尽欢,其乐融融,每个人都痊愈了,没有人再受到那场战争的影响,除了她,这个累赘,这个废物。 就连卢平也开启了新生活。他有些不自在地小声宣布:“我和唐克斯要结婚了。” 花园里安静了一秒,随后爆发出一阵几乎要掀翻天空的欢呼。旁边传来拍桌的声音和吹口哨的声音,这份嘈杂让瓦莱里娅感到很不安;她无助地把脸转向右边,那是弗雷德和乔治所在的方向。乔治立刻感受到她的需求,握住她的手,轻声说:“我在,我在。” 如果不是因为她……如果不是有她在……瓦莱里娅很清楚,弗雷德和乔治也是拍桌欢呼的那一员,他们甚至会跳到桌上起舞,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地坐在她身边,小心翼翼地看她的脸色,生怕她受到惊吓。 宴会上的其他宾客依旧兴高采烈,毕竟这是很长一段时间以来的唯一一点好消息了。他们纷纷询问着婚礼的安排,并表示愿意帮忙张罗。酒酣耳热的欢声笑语之中,瓦莱里娅越发感觉自己格格不入,终于在罗恩戏谑地调侃乔治,说“今天下午村里那个姑娘看乔治的眼神不一般”的时候,瓦莱里娅忍无可忍,变成兔狲,跌跌撞撞地逃出了花园。 “罗纳德·韦斯莱!” 身后传来不止一个人的咆哮。弗雷德、乔治、韦斯莱太太,甚至赫敏和金妮。他们异口同声地斥责罗恩不该提起“看”和“眼神”,但瓦莱里娅已经跑出了老远,听不见罗恩的辩解和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