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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两个人能够不吵不闹,这么和谐地度过一夜,徐伯心里松了口气。一早叫人准备了滋补的早餐,也没问,就作主摆到了卧室外间的餐桌上。挥手叫人退出去,徐伯轻轻地从外面合上门。炀蓝蓝系着睡裙的带子,循着饭香踱出来时,七夜已经把杯碗准备好了。她坐下接过一碗粳米粥,七夜没出声,坐在另一侧,仍然是很斯文地喝着一碗粥。恍如到了那美丽的小镇,清晨简单的餐桌前,一个明澈的笑脸,“听说镇外竹林很美,我们去看看?”炀蓝蓝微微甩了甩头,甩开那抹淡淡的影子。她不是小镇里那个闲散的游客,七夜也不是那个乖乖的居家男孩。他们都有自己的责任,不可推卸的重担,压在肩上,谁也无力抗拒。勉强喝了点粥,炀蓝蓝放下了碗。七夜也放下了,坐在对面,静静地看着她的眼睛。“你……再吃些。”炀蓝蓝觉得声音有些艰难。七夜牵起嘴角笑了笑,轻轻摇了摇头,缓缓地站起身……两个小时后,七夜一身单衣,跪在别墅前的雪地里。“哎,”徐伯透过玻璃窗,向外看,一迭声地叹气,“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房间里,还飘着淡淡的饭香,两人一站一坐,主从立分。“你想从哪里说起?”一室的暖意仿佛骤然变冷,炀蓝蓝声音里却透着艰涩。“小姐想从哪件事问起?”七夜静静地看着炀蓝蓝,声音里并无挑衅。炀蓝蓝挑起眉,眼睛里带出一丝苦笑,是啊,从哪件事问起?从要了七夜到现在,哪一件事他又曾说得清?看见炀蓝蓝只笑不语,七夜平静的眼里闪出一丝歉意。如果小姐要了别的七字头,恐怕也不会象今天这样烦恼了吧。他缓缓叹了口气,“刑杀那晚……”炀蓝蓝见他主动开了口,倒是有些惊异。挑了挑眉毛,耐心地等着他解释。“那晚,是七夜一时负气。”七夜抬眼看了看炀蓝蓝,又垂下头去,低声道歉,“不该和主上治气,七夜知错。”“治气?”虽然不知道七夜离开那一周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细想他赶回来的那一夜,确实有了某些不同以前的变化。可是究竟哪里与以前不同,还说不太清。炀蓝蓝觉得这种异样的感觉很缥缈,一会儿觉得已经快被她抓实,一会儿又轻飘飘地荡开去。她盯着七夜,想看看他的表情,可是七夜深垂的头,让她捉不住他的眼神。蓦地又想起刑杀那晚,七夜也是这样执拗地躲避着她眼神的探寻。炀蓝蓝皱着眉,定定地看着七夜,突然眉头一展,象是堪破了迷语,炀蓝蓝终于想明白了。“你……有委屈?”炀蓝蓝用的问句,但语气却很肯定。七夜也一惊,他猛地抬起头看着炀蓝蓝的眼睛。这几日,他除了身上不舒服外,心里也觉得难受极了,自从首府回来,总觉得有一些东西在他脑子里搅着,让他心绪不宁。可不知道为什么,一时也想不清。“委屈?”他怔怔地重复,本能地想说,不。可是心里最柔软的部分,却突然酸得不行,眼睛也开始有些涩。几日来心里的郁结,好像因为炀蓝蓝说出来的一个简简单单的词语,而找到了突破口,一肚子的委屈突然都急不可耐地涌出来。是委屈。出营后,与主上的磨合虽然不顺利,但皮rou之苦在七字头看来,并不委屈。可是,当他从烈炎那得知,哥哥放下他,是甘心被总裁软禁。虽然潜意思里极力否认,可这个事实已经存在,那就是——哥哥心系的人,以前只有他,现在还多了一个总裁,这不能不让他大受打击。这念头藏得太深,连他也不愿意翻出来细想想。如今被炀蓝蓝一语道破,他也是猝不及防,犹如重锤击在心上,一下子丧失了掩饰的能力七夜心里乱糟糟地一团,虽然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却觉得眼睛越来越涩,垂在腿侧的手,已经隐隐握成了拳,但仍不自主地轻轻颤。终于,七夜坚持不住,他狼狈地侧过脸,狠狠地抹了一下眼睛。炀蓝蓝有些震动,没料到一句话,果真打到七夜的七寸。为什么委屈?显然不是为自己罚他。那就是他出去那一周内的事情。设想七夜憋了一肚子的不爽,赶回来,恰巧看到自己在院子里还没来得及撤下的刑架,就一下子爆发出来了。“七夜很干净,心里想要的,也很单纯。越是这样,心理防线越是隐密,但一旦找准了,您就会发现,原来是那么不堪一击。”这是谁对她说过的话?炀蓝蓝不及细想,她盯着七夜,突然觉得自己的心里也有些酸。明明抓到了七夜的心结,却没有一丝胜利的喜悦。到底是什么样的打击,让七夜乱了方寸,宁可在残虐的刑罚里,找得片刻心静?炀蓝蓝皱眉思索,心里一片胶着。要征服人心,主上往往要付出几倍心血。难道,这就叫感同身受?炀蓝蓝又甩了甩头,本能地拒绝这个想法,她是主上,永远是属下的天,她不容许属下的情绪波及到她的心里?冷冷的声音威严而又不容置疑,“回话。”七夜懵懂中,猛地醒悟过来。他倏地转回头,看清眼前的,不是烈炎,不是哥哥,是他的主上,是小姐,是那个要做他的天,要支配他,要享用他,要拥有他,要驱策他的主上。他也震惊地愣在原地,不清楚刚才为什么会心绪大乱。冷冷的声音不怒而威,七夜翻腾的心绪立刻被理智镇压,他缓缓垂下头,略略开启的心门渐渐闭紧,“回小姐,七夜不委屈。”炀蓝蓝心里一紧,眼前立着的人,明明睫毛上还挂着雾气,但眼里的脆弱已经隐得无影无踪。好像平静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只看见几圈涟漪,就又沉静如昔。好像自己错过了什么,是一个时机,还是什么东西?炀蓝蓝隐隐觉得不对,但又无心细想。她觉得心里很累,这场谈话,应该结束了。炀蓝蓝起身望向窗外,随意地说,“豫南好像没下过雪吧。”七夜突然抬起头,脸色煞白地看着炀蓝蓝。“你祖籍首府,四季分明。豫南,帝国南港一颗明珠,四季风和日丽,两地距离万里,为什么会扯在一起?”炀蓝蓝声音渐冷。七夜抿紧嘴唇,一眨眼间,心里已经翻出几百个念头。炀蓝蓝淡然一笑,心里却想早早了结这场盘问。“去赏赏雪景吧,想清楚了,再来见我。”她话未说完,已经走回内室。一番折腾,她很累,头也疼了,她很想再睡回那个温暖的被子里。七夜扭过头看向窗外,远山近林,都银妆素裹。雪早已经住了,阳光映在白雪上,亮亮的,透进窗来。家乡是不下雪的,七夜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