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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后翻落地,道,“崖主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楚无觞听他不知悔过反倒揶揄,气得快要内伤,又起招式向李瑄城去。凛冬却不意加入战局,接了几招,平臂挡在李瑄城身前。楚无觞微微震惊道:“意儿这是……”凛冬淡然道:“主人于我是恩人,还请崖主放过。”“我是你父亲,你当真不记得了?”“主人说枯木崖的功夫和我是一路。而我与崖主六分相似。我大约是枯木崖中人。”楚无觞恨声道:“我枯木崖虽沦落至此,也不该有如此……之事。我谢过语谰池主人救我女儿。既然你们已经到这一步,我便将女儿嫁于你,如何?”李瑄城还未说什么,浅夏断然道:“不行!”作者有话要说: 来发小剧场。让我们向李瑄城的恩师采访一下他对李瑄城的看法。杜正:“李非池中物。”某不知名的语谰池主人李瑄城:“其实我觉得我就是。”好的,池主你好,池主再见。今天的小剧场到此结束w,我修改的部分主要是冷池笙和穆修白那段。☆、章二十三东南之水(三)出门则风向行变,乌云压城。李瑄城道:“南面水患。这里的天气也不好了。”浅夏道:“走快些,不然要淋透了。”凛冬只是一个人有些出神。方才屋里凛冬行了重礼,毅然不留。楚无觞实在不忍得而复失,叫众人拿人。凛冬拔剑而向。楚无觞只好道:“罢了,你去罢。我崖中人都在什凉,你要是哪一日想明白了,就回来。”……待众人走,钟合才道:“崖主为何……?”楚无觞按按额角道:“意儿怕是记得。”……雨季未歇,洪水之势只增不减。京中浅涝。而南边之城日以一灾,不日竟无良城,只往吴喾边界侵袭。城外村庄尽没,死尸浮野。陈滨在东偏北,也是大雨连日。沧水泛滥,搅得那些只等除沉珠现世的帮派都措手不及。有些人也便不再收于渡口,只往北面去了。并不是所有人都走了。徐门街里的人没走。以及这两天内在城中鬼鬼祟祟的率卜人。李瑄城偶尔去街上走一遭,那水已经没了鞋面。他觉得这雨大概歇不下来,便也走了。先回泷上,泷上近京师,想来无事。沧水的堤坝已经有好几处溃决。陈滨这段尚且没有溃决,然而水位近乎与堤坝相齐。有城墙阻挡,陈滨城中尚且安全些。而城外的人,一旦堤坝溃决便只能听天由命。南边的消息一直在传来。太河泛滥,沧水决堤。祁千祉面上的神情也愈发凝重。祁千祉忙于公务,一边心里也做着些挣扎。他的心情矛盾得很。他说不上来,他更喜欢的是裴之维,所以他也希望望月可以有些学识,和裴之维一样。但是望月又有很多不同的东西。他除了身份低微以外,其余的一切都太合他胃口了,他甚至比裴之维聪慧得多。祁千祉觉得,他能为了裴之维的未来而对裴之维放手,却未必想对穆修白放手。然而国事烦忧,便也先晾着穆修表白了。他每日四更方歇下,心想也不必叫穆修白陪着他少眠。白日却是又示意穆修白侍于侧。穆修白思前想后。但是依然不知道如何开口,直到看见一封喻家捐献粮食的折子,便小声道:“殿下不妨封喻大人一个爵位,也好给四方富商大户做个榜样。”祁千祉便道:“你这是肯讲话了?”好似之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不过是穆修白闹别扭一样。穆修白便不知道怎么接话,继续就着喻家一事道:“这不比南梁卖官鬻爵,有功理应封赏。”祁千祉拿手揉了揉干涩的眼睛,道:“好。好个有功理应封赏。”穆修白一直有些怕祁千祉,说了这两句话都怕祁千祉会不会阴晴不定将他赶出去。面上支着些浅笑继续道:“殿下日夜cao劳,游说商贾一事,也并不一定要殿下亲自去。”“我亲自去他们都不肯,好似我要剜他们rou剔他们骨似的。”“殿下亲自去自然郑重,苍临的袁家便是敬殿下郑重才肯慷慨解囊。然而我以为,殿下是否可以将此事交由宣室卿淮大人?淮大人辩才了得,口尖齿利。以宣室卿的身份,也算是重视那些商人。”“淮九兆此人骄奢yin逸,我甚厌恶。”“……”穆修白见祁千祉果真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来,只停顿一会,又道:“殿下正要用人,淮大人……”祁千祉打断道:“我知道,你说淮九兆虽yin逸,但是颇有才能。人人都和我这么说。”穆修白又沉默了,过一会开口就不是淮九兆了:“殿下虽对慷慨解囊的商人行封赏,是人人都赏么?”“怎么能人人都封赏。这些商人本不该觊觎爵位。至于我去见那些世家,人人在我眼前哭穷,最后多少看着我的面子拿出来了些,都不够我来回的花费。”祁千祉便叹气。穆修白也叹起了气来。祁千祉向祁钺荐了淮九兆。淮九兆欣然领命。待下了早朝,步下宣室殿的丹墀,一路走到外朝,却听一人叫住他:“淮大人。”淮九兆止步细神一看,道:“冷大人。”“淮大人,晚辈有一事相求。”“所为何事?”“……”……正是青黄不接的时节,那些庄家在水里一浸都死了。粮食极度匮乏,灾民北徙,路死者十有六七。定勉王家臣入京师,报说定勉谷于十日前已入陈滨。广沙王使者入京师,捐钱千万,又报说愿让国内三年赋税,以充国库。然而都不能填补巨大的亏空。南梁卖官鬻爵颇为成风,然而祁夏甚为忌讳。是以文武百官,无人敢出此策。穆修白所想,便是让淮九兆担着黑锅。待淮九兆真正把活接了,穆修白也便开始旁侧敲击:“那要多少才行封赏呢,殿下不如给淮大人透个底。”“透底?”穆修白旋即又道:“辩论之技艺在于一进一退之间,淮大人心有底线,才能商谈自如。有备而去,才不会空手归来。”祁千祉道:“你这两天怎么如此有心情掺和朝事。都依你罢。”祁千祉自然知道穆修白在想什么。只是南面江水滔天,已经不容他们喘息。便着手修改了爵位制度,关内侯以下爵位得封商人,可免徭役,可减租税,可衣丝乘车,然无封田。闰六月十五,沧水在陈滨决堤。哪有什么除沉珠。不过是拉了些人做了冤鬼。此事也便告了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