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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说罢,他将一只红宝石指戒套入她的中指,再轻轻地吻了吻她的手背,头也不回,潇洒离开。这一年,李太白十二岁。这一年,飞鸟来到她身边当助手。也是这一年,她开始做实习医生,立志救人。☆、第四十五章meimei漂亮的大眼不断涌出恐惧和不安。她脸容惨白,四肢僵硬,樱唇轻抿,就如一尊漂亮的娃娃般任他摆布。库洛洛轻轻地拢了拢她散落额前的白发,露出她精致的小脸。“薇薇,你长大了!越来越像mama了。”meimei像母亲,而自己像父亲。忽地,他目光一沉,指尖落在她的脖侧。“这是什么回事?”一块难看的淤青在白净的脖间出现。李太白反手按住。“只是小伤。”这是伊路米的杰作。绝对不能让哥哥知道她和伊路米之间的纠缠,更加不能让他知道伊路米想杀她的念头。两人对战必定是一场灾难。库洛洛眯起眼眸,寡淡的声线又响起:“你知道我无法忍受别人伤害你。”他也不拆穿她的谎言。淤痕的位置和深度绝对是致命的一招。听闻她跑去阎罗乡医疗支援一段时间,怕是不知被哪只不长眼的魔兽下的手吧!再追究也无益。他掏出药膏往淤青处涂抹。青草膏透着凉意,而他推拿的手劲过重,李太白因痛躲开,却被他制止。“忍着,一会就好。”她僵直背,强忍不适。他靠得很近,呼气的热晕烘着她的脸庞和脖子,有点痒,她却不敢出声,只垂下眼眸。麻色衣袖染上了的血迹已晕开,晕成几朵红花,在黑夜中偷偷盛放,然后凋零。这是飞鸟的血。他明知自己不是库洛洛的对手,他也知道自己出手的瞬间,下场便是死,但他没有退缩。他拼上自己的性命劝她离开此地。他肯定是看到自己靠近古堡,所以不顾一切地阻止她。飞鸟总是笑着对她说:阿白放心,有我在,我会保护你!拼上性命也会保护你的!以为是玩笑话,没料到最后……竟然成真。她喃喃地道:“我一直在后悔。如果那一年我不是三岁,而是十岁的话。我能保护自己,我能保护你……我们的人生是不是会不一样的呢?你手上的血是为了我而染的,如果不是为了我……不是因为我的话,哥哥会和爸爸一样成为善良的绅士。”这是她心底的最痛。那一年兄长为了保护年幼的她,动了杀念,手上沾了血,沾了人命,而就是她点的火,燃起他心中的恶。最终他成为嗜血,心狠手辣的盗贼。杀人,盗取财物成为家常便饭的事,甚至以此为傲,以为力量就是一切。库洛洛说:“薇薇,我就是我。”李太白反驳:“不一样。我要的不是幻影旅团的团长库洛洛·鲁西鲁,我要的是我的哥哥库洛洛·鲁西鲁。”“我既是旅团的团长,也是你哥哥。”李太白轻摇首,叹道:“你以为我不记得了吧,那天真的好冷好冷,你跟我说喝了热汤,睡一觉,就不会冷了,然后将我留在巷子里等毒发身亡。我是知道的,你在药汤里下毒,我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因为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哥哥。如果以我一命能换回从前的你,我愿意——”库洛洛用手帕试净双手,再揉了揉她的头顶,宠溺地道:“说什么傻话。”“所以呀哥哥,住手吧!我求求你……求求……你……住手吧!鲁西鲁家不需要盗贼,鲁西鲁家的男人是正义和善良的。”库洛洛冷哼:“所以才会被杀。”“就算被杀也没关系。爸爸一定没有后悔,他没有后悔。他……他只是……只是后悔没有保护好mama和你,还有我。”库洛洛没有说话。李太白继续说:“以暴制暴,以恶制恶是弱者所为,我们要学会原谅,学会宽容,学会放过自己。”“鸡汤熬久了是会糊的哦。”库洛洛说:“这世上的恶又何止是杀人沾血,极恶是杀人不见血啊!薇薇,生产核/武,制作假药,假奶粉,假疫苗,假食品,将一切衣食作行掺假谋利,一口一口地吸干你的血,这不是杀人么?是你们笨呀,以为吸一口血,不会马上丧命,非要抽干全身的血丧命为止,才说这是恶。这是杀人。恶,哪有大小之分。”世间的恶皆由人类自私自利造成,不值得同情。拿走多少,终也会被抢走,这是规律,也是等价交换的铁律。没有人可以改变。库洛洛所说得一切都是事实。他不掩饰自己的恶,也不图他人理解。善与恶是根植于人类心灵的深处,端看个人选择。父亲选择善,而他选择了恶。既然选择了他就要恶得彻底。而与他血脉相连,能扯动他情绪的meimei则是他最大的阻碍。他一定要除去她,就像是拔掉心中最后的一点善。李太白的心纠成一团,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是的。人性是丑恶的。她无法反驳,只是。“没错。人就是自欺自怜地活着,到死都没明白自己为什么活着,为什么死去。我……没有资格去评判别人,但你是我哥哥,是我的哥哥呀。你做错了,除了我谁能站出来告诉你呀。你所有的怨所有的恨……都到此为止吧!哥哥,够了!真的够了!”他不过是以牙还牙,把当年闯进他们家的盗贼所做的事不断地重复,不断扩大,以解他心中的恨。恶,到了某个极点必遭反噬。而李太白眼中的幻影旅团穷凶极恶,杀人如麻,已超过人类可承受的极点。违背天命的结果只有以死亡结束。而她要亲手结束这一切。库洛洛轻挑起她的下颌,说:“对,或是错。我不在乎。你的指责我听,”他放轻声音,显得更加凉薄,冰冷。“因为是最后一次了。”他在流星街学到的是不让任何人夺走自己手中的东西,而你够强大的话就可以夺走别人的东西,甚至性命。报了家仇之后,他早已没有怨也没有恨了,只有奏起杀人篇章的快/感,和财宝带来的满足感。李太白心口的疼痛尚未退,她迎上他眼中的冰冷和杀意,坚定地回答:“因为是最后一次,所以我更想告诉——”他的指轻按住她的唇,封住她的训话。“这些话真不可爱。我不想再听。”说罢,他大步走了出去,客厅内只剩下李太白一人。李太白全身一松,瘫倒在沙发上,她大口大口地吸气,双手紧握成拳头,方不致失控。她隐忍了七年,努力了七年。今夜终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