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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一年又一年过去,终究周士峥也远离他的记忆,只留下一个淡淡的身影。如果不是两人因为这一次的契约而再次见面……在彼此的记忆中渐渐淡去身影,那就是他们的结局。「你选择了我的时候,就已经认出我了?」李瑾问出了心中一直存在的疑问。周士峥点了点头,语气一如过去平稳,「一眼就认出来了。我没想到你会从事这种工作。」「也就是说,如果我不在名册上面,你也会找别人?」「是。」周士峥答得简洁。不知道为什麽,听到对方这麽回答,李瑾心中竟然隐隐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倒不是对这份工作有什麽怨言,只不过,两人的再次相遇究竟是出於巧合或者刻意造成,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倾向於前者。「因为喜欢我,所以才选了我?」他问的直接。这回周士峥没有回答,沉默了下来。从对方的神情之中,李瑾看出了些许迟疑与犹豫,但最终,周士峥仍开了口。「或许是吧。」「或许?」周士峥叹了口气,「已经过了这麽多年,我还记得你,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确实是这样。一般而言,不会有人对十几年前喜欢过的对象念念不忘吧。更何况,他们之间的情形,连初恋都称不上;直到现在,李瑾还是想不明白,为什麽当时的周士峥会喜欢上自己,甚至喜欢到堪称偏执的程度,不惜将他监禁了好几天,後来却又毫无理由地放走了他。两人当时明明只是单纯的朋友……无论他怎麽思考,都无法理解,也不能明白。「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喜欢。只不过,直到现在,我还是想要得到你。那种情绪比起喜欢,或者更像是一种执念。」周士峥的嗓音异常平淡,好像并不是在告白,只是在叙述一件很普通的事情,甚至这件事情彷佛跟他无关似的,所以他才能那麽平静。「不过,我也明白,你连我这个人是否存在都想不起来,我不可能得到你。所以在确认你忘记我以後,即使维持著rou体关系,我也尽量不去干涉你,也不去了解现在的你……」从两人开始同居生活以来,一直都维持著某种彼此都有共识的平静相处方式,即使交谈,最多也就是一些无意义的言词,实际上是言不及义;李瑾本来以为那是因为两人是金主与男妓的关系,所以不必太多深入,现在看来,或许并非如此。这种无法深入的关系,与其说是他的希望,倒不如说是周士峥刻意维持的。因为知道两人没有任何希望,也没有任何未来,所以周士峥乾脆选择用这种方式相处,就当彼此只是对方生命中短暂的过客,而在这段关系结束後,曾经相处的这段记忆也会渐渐褪色进而消逝。或许对方是个比想像中还要悲观的人。李瑾这麽想著。「不过,就到此为止吧。」「咦?」在这之後,周士峥什麽都没有再说。李瑾看出对方没有任何说话的欲望,便也识相地不再追问。两人躺在同一张床上,明明几十分钟前才那麽亲密地rou体交缠著,现在却维持著微妙的距离,李瑾不由得感到些微别扭。直到隔天,两人离开温泉旅馆回到周士峥家中後,李瑾才明白周士峥最後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麽意思。「你可以收拾东西走了。」「什麽……」「我已经跟刘经理联络过了。违约金我会付的,你不必继续留在这里了。」周士峥坐在沙发上,用一种平静得几乎异常的眼神望著他。愕然过後,李瑾皱起了眉。虽然这种发展完全是可以想像的,但仍然出乎李瑾的预料。他知道对方明明是喜欢他的,却又把他推开了;而且,这种结局并不是他们两人共同决定的,而是周士峥自作主张,这点让他无论如何都难以听话顺从地接受。「你……」「就这样吧。」周士峥难得地打断了他的话。李瑾不由得有些微恼。因为认出了他,擅自开始这样的关系,又擅自结束;这个人看起来冷静理智,其实比谁都要独断独行。李瑾这麽想著。其实按照对方的话结束这段契约关系,也没有什麽不好的,毕竟,他已经想起过去的周士峥了,两人作为曾经的朋友,再继续这样的工作,或许也会赶到尴尬吧。可是,周士峥在他之前就已经想到了这点,甚至先行跟经理联络过,连违约金的事情都谈好了,这一点让他感到有些不愉快。难道周士峥是觉得,一旦他想起了他,就一定会立刻中断这份工作吗?「周士峥……」「什麽事。」「为什麽不继续下去。」李瑾望著对方,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知的困惑,「如果不能谈恋爱,得到rou体不也是一样的吗?更何况,我们又不是没做过。」如果是自己,一定会这麽做的。虽然没什麽实际谈恋爱的经历,不过,如果对象是真正喜欢的人,一心想要得到的人,那麽无论是什麽手段,即便是自己不喜欢的方式,也一定会那麽做的。即使只是rou体关系,即使只能贪求片刻的亲近……难道周士峥不是那麽想的,所以才包养了他吗?「我不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周士峥顿了一下,露出了一个十分近似苦笑的神情,但目光中却毫无笑意,「其实你大概也发现了,我是一个会失去控制的人。国中的时候,我把你关在家里好几天,你不害怕吗?」李瑾没有回话。害怕?当然害怕……但是跟害怕并存,更多的是困惑与不解。因为无法理解周士峥,所以才会感到畏惧与退缩;理解到对方其实是喜欢自己,想要占有自己时,他忽然就觉得那种惧怕完全地消失了。所以,後来的那一天,他才会到楼顶上与对方见面。也许周士峥觉得那只是偶然的碰面,但事实上不是那样的。「就算是现在,我也一直在忍耐。想让你成为我的所有物,想让你一直待在我身边,但是那是不可能的。契约的时效只有一年,即使继续这段关系,一年过後,你一样会离开。」李瑾注意到,对方有些焦躁地蹙了下眉,但很快又松开。「而且,我也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喜欢你。也许那只是长久以来的执念,因为我从来不曾真的得到你,说不定我只是想满足自己的占有欲,并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