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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他就名副其实了。曲何看了眼自己二十多分的英语卷子,有些想笑。没办法,他连音标都不会读,他还记得初中老师一边跟着点读机一边领着他们读英语。点读机读一遍,他们老师读一遍,然后他们再跟着读。听说就在去年这位老师学聪明了,在前一天晚上用百度查一下每个单词怎么读,然后用汉字替换读音形式。在课堂上就可以“流畅无停顿”的领读了。这样的学校没倒闭也是不容易。没能力赚学费的时候他念的学校都很一言难尽,有的老师甚至都不会讲普通话,他的英语可以说是零基础。而三中,随便扒拉出一个都能有一两个平时聊天的外国友人,就算再不用功语感也不是曲何能比的。他是输在了娘胎里,起跑线上。曲何把所有卷子都收起来,看着外面被雾霾笼罩的天空,眼里罕见的划过一丝茫然。他这样的,以后能干什么,干什么能有出路,能养活自己。“曲何,有人找你。”曲何下意识看过来,是个小胖子,体型和张涛差不多。“下午大课间,李强在六楼男厕等你。”曲何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压根没李强这号人的库存,他干脆继续把头扭向窗外。小胖子被噎了一下,也没敢有什么动作,事实上曲何能看他一眼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话已经带到,其他的管他洪水滔天。曲何没当回事儿,这样的挑衅经常会有,而且来源不明。以前他来一个迎一个,权当发泄,慢慢的他打遍无敌手了,也开始熄了心思。都是一群小孩,包括他也是。幼稚,掉价,没意思,有闲工夫不如想想以后做什么。就这成绩考大学也没用,最好趁着年轻压力小脑袋好使去学一门技术手艺都行。他自己要是不琢磨,没人会帮他出谋划策。他习惯了一个人想事情,哪怕最后结果会崩掉,也怪不着任何人。还有不到一年,三百天出头。曲何双手背过去枕在脑后,仰头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和掉了一块漆的吊扇,心想等到了夏天最后百天冲刺的时候,或者他在某个考场参加高考。他就坐在这位老兄或者他同胞的下边,正写一道怎么也解不出的数学题,或者只刚刚来得及写出一个“解”、一个“证明”,老兄突然从天而降,他血rou模糊的挂掉了,人生gg,还吓疯了一整个教室的人。他兀自陷入一个旁人无法理解的脑洞笑了半天,才发现有人在叫他。汪朵一脸担忧的看着他,如果不是曲何平常的人设过于高冷,此刻她早就对着人额头摸过去看看是不是在说胡话了。“有事?”曲何脸上的笑还没收尽,卧蚕明显的挂在上面,好看的桃花眼亮亮的,带着微微上翘的眼尾,像是一个温柔又多情的人间倦客。汪朵看呆了。“有事儿?”曲何冷回了脸,又问了一遍。汪朵有些遗憾,又突然变成了担忧,“李强找你你别去。”“你怎么知道?”“我哥告诉我的。”汪朵表情愤愤,“他班孟雨熙喜欢你,然后李强追孟一年来也没追上,这回终于知道原因了,非得要收拾你。”“收拾我?”至于那个孟什么是何方人士,曲何脑袋里也没这号库存。“反正你别搭理这个刺头。”曲何敏感的发现汪朵话里有话,也不问,就这么看着她。汪朵受不了曲何用这样的眼神看人,她声音压低,“李强有个哥叫李发,上周刚从监狱出来。这几天李强可算扬眉吐气了,以前有多怂现在就有多嚣张,把和他有仇的挨个收拾了一遍。”“不然他追孟雨熙那么久,早该知道那女的喜欢你了,还能忍到现在才动手么。咱们都是学生,打个架见血的都少,哪能像社会人那样,动不动就开瓢蹲号子的,李发那样的,好人都不愿沾上。”“谢谢。”曲何接受了这个很重要的提醒,真心实意的道谢,还露出一个浅笑来。汪朵犯了几分钟花痴,又觉得自己实在太没定力,见过那么多帅哥,网上都约过好几茬了,结果最后兜来兜去还是觉得眼前这个最好。曲何是那种帅哥里特别罕见的既想让人和他睡觉又想让人和他正经过日子的。说白了就是喜欢之后就想据为己有。想拥有他占有他,属于自己后的曲何会不会展现出对旁人完全不同的一面。唉,汪朵叹了口气。真不知道最后会是谁把这人追到手,那怕是需要花费几辈子积攒的福气和运气吧。第4章见面曲何听完汪朵的话还真留了心,只是恐怕没什么用。有些麻烦找上门来,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过去的。对于有些三观有毛病的人来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一套天生在他身上不适用。所以所谓的不搭理就意味着服软。以前看见你都低头绕路走的人突然有了依仗,不可能轻易就一笑泯恩仇了。触底反弹会发生什么曲何用脚趾头都能想到。他不仅不能怂,还得比以前更硬,但凡稍微露怯,等待他的将会是极致的羞辱。曲何信奉不惮用最大的恨意来揣测恶人的道理。他年级不大,看过的恶人不少,他们有的把肮脏写在脸上,有的藏在心里,只在意想不到的时候突然露出来,给你致命一击。下午的时候班里似乎收到了什么消息。有几个想上前和曲何说句什么,又被旁人拉走。可能相比于好心提醒,他们更关注曲何会如何选择吧。是维持原有人设死磕到底,还是跪下叫爹从此成为一条狗。曲何摸了摸手里的笔,心跳的有点快。单挑王不过是没朋友又打架的人一种委婉的表达方式,曲何不在意这个,也不关注这个,他只在意如何能快速把麻烦解决掉,所以他现在很激动。他特别好奇,一会儿他的正当防卫能揪住几个,能打到多狠。想到这他全身的血液流通似乎都加快了。他不怕挨打,因为他经历过比挨打更恶心的事。下课铃声一响,曲何嗖的站了起来。后排男生也跟着站了起来。曲何看了他们一眼,眼里带着细微的嘲讽,并不明显,还是让这几个准备看热闹的臊红了脸。正常情况下每个班无论混人再怎么多,关键时刻还是有凝聚力的。比如今天这种时刻,班里的人就应该团结起来一致对外,可是曲何不指望。六楼的男厕所在整栋教学楼最里,最高,最偏僻,最隔音,最适合解决一些能动手别比比的事件。而且他们高三,学校为了给他们营造安静的学习环境,把其他不安分的班级都调整到其他楼里了。就算是好学生,也起码隔了一个楼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