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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道理很多人也听过——有病的人,往往都不觉得自己有病。这样的无非就是两种情况。一是理所当然的相信自己。而另一种情况,则是因为害怕担忧那隐秘的伤疤被揭开,不肯让人窥探到内心罢了。刚刚到的病人,被打了一针后安静下来。陈医生还是那个温和的笑脸,告诉病人:“你需要住在这冷静一下,如果配合治疗,很快就会回家的。”病人一脸憋屈,不再回应。这个插曲很快结束,到了午餐的时候,卫棹熙跟随护士去往负责的几间病房。病人们有些安静地坐在床上看书,有些靠着枕头看电视。护士告诉卫棹熙,这些人是属于比较温和的,配合治疗的一部分病人。还有狂躁不安的,在另一区域。点点头表示明白,卫棹熙推着装好饭菜的小推车,一间间病房送过去。绝大部分病人,看起来与普通人无异。卫棹熙跟他们说话时,偶尔都会忘记他们有精神病的事实。有一个小女生甚至见到他,还能开心地指出:“哎呀,我再电视上见过你诶!”卫棹熙很高兴地点头,送完午餐离开。每一个人的饭菜,护士都盯着他们全部吃完才放心。原因是部分患有厌食症和暴食症的,若是不盯着他们吃,他们可能偷偷倒掉,或是暴食症的吃掉厌食症的那一份。熟悉了流程,卫棹熙仔细记下特殊的病号,之后他就可以单独过来。就这么送了好几天的饭,5号病床的一个年少的男孩,或许他才十七岁,脆弱而苍白地坐在他的病床上,每次卫棹熙送饭去,他都是不言不语。其他病人,绝大部分都会礼貌的说谢谢,有几个甚至还拉着他,不让他走。但这个男孩,安静过头。他眼神略显空洞,看向他人时,也有种透过人,在看一些其他的感觉。在卫棹熙来往了好几天后,他某天突然开口说到:“哥哥,你知道吗,其实我是毕加索。”一时间卫棹熙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男孩似乎不在意卫棹熙的沉默,自顾自地继续说着:“你肯定不相信吧?不过我真的是毕加索。我的画可以证明。”话音刚落,男孩从5号床边拿起一摞白纸,其中夹杂着几张涂抹过颜色的画。很明显他与毕加索的画风是截然不同。说不清道不明,刚刚听了男孩的说的话,有种期待感冒出的卫棹熙,看到男孩画的图时,心底是个什么滋味。他只能微笑,回答男孩:“你的画,很好看。”男孩听了卫棹熙的夸赞,却显得有些沮丧,他眨眨眼,说:“果然你也不相信我。还以为新来的会是个明白人。”被这句话哽住,卫棹熙沉默地离开了。向护士提起起5号床的男孩,她们眼里透露着惋惜,说:“据说他是个绘画天才吧。”“那他为什么……会在这?”卫棹熙脱口而出这话后,也懊恼,刚刚不是见着他了吗?那行为的确不正常啊。护士继续解释:“他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家里人刚送过来时,他还哭着喊着说自己是梵高。医生确诊为他有臆想症,也就在这住下了。现在算算,他也差不多待了快一年了。”另一个语气活泼的小护士接话,她之前还向卫棹熙要过签名。她说:“哎呀呀,他隔断时间就会觉得自己是某个画家。而且不重样,最近好像说自己是毕加索?真是太可惜了,明明长得那么清秀的一个男孩子。”话题她们还在继续,拿了部分混了药的饭菜,卫棹熙继续他的工作。他或许有点头绪了。被绝大多数认为不正常的人,那人可能会发自内心的给自己一个认知,并且坚定这个想法,甚至于想让他人明白自己。可是这个世界或许没人能理解他。往后卫棹熙还给一个女孩送饭,她是前不久入的院,说她瘦的不成人样不为过。她患有严重的厌食症,每次吃饭只吃一小口,她就说自己吃饱了。护士长这个时候都会过来,有些强硬地逼她吃下所有,并且说:“你要是还不吃,病会更严重。”很明显她在强忍着恶心感,把饭菜全部吃下。逼不得已护士给她服下安眠药睡了。从负责她的护士那得知,这女孩是个模特,为了身材绝食,每次吃了东西就逼自己吐掉。久而久之家里人发现她有些不对,就送过来了。她节食过度导致心里病态了。其实病人或许也是无奈,但发生的还是发生了。后果也导致了。心底明明知道这样不行,但还是忍不住去做。……偶尔卫棹熙还会跟着心理辅导去一些病人那,有一个躁动不安的病人,每次都会面部扭曲地对周边人说:“快跑!”还哆嗦着念叨,“好可怕……太可怕了。”心理辅导的医生,经过循序渐进的诱导,这个病人才小心翼翼地回答:“我看到了世界末日。”被这回答一惊,卫棹熙再一看淡定的医生。才知自己反应奇特,也是,他这种没见过几个病人的,当然容易惊讶。虽说不相信,却还是忍不住心中一动。医生安抚了很久,病人跟他争论不休,急着证明他说的是真的。甚至于他还描述出看到的画面:“好多丧尸在吃人,还有岩浆到处迸发……还有……对对对,就是那个病毒,把所有岩浆都吃了!”说着说着,病人开始胡言乱语。医生无奈叹口气,告知今天就到这里了。病人见他要走,还在那喊着:“快跑啊!”或许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没错,还有一颗善良的心在劝别人逃离危险。偶尔他说的话,明明每个字大家都知道,但组成完整的一句,就很难理解了。……在离开这个地方前,卫棹熙还见到一个病人,陈医生说他是危险人格,但还是带着卫棹熙去见了见。拿着药盒,他递给了这个所谓的危险人格病人。病人是个男人,一直拿着一个小本子,明明没有笔,却不停地在写着什么。见到陈医生和卫棹熙,也只是眼神冰冷的瞥了一眼。药盒递到他面前,他也很是配合的吃了。陈医生见他暂时不想说话,就在门外告诉卫棹熙:“我等下再来,你可以先和他聊聊。但记得别聊太久。”卫棹熙不太肯定的看向医生,问:“这真的没问题吗?您刚刚不是说他危险人格吗?”“没多大问题,他的攻击性不强。也不主动攻击他人,至于为什么说他人格危险,等下我再跟你解释。”卫棹熙点头,再进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