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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桃花障。我命局子、午、卯、酉全犯桃花,桃花遍野;桃花又与七杀同柱,化为金刀。遍野桃花刀,命如桃花落,此世亲缘情缘,性命前程,全被桃花杀……”“之前佛珠沾了桃花水,你又把佛珠戴在手上,跟随着我的桃花煞便影响到了你。”他说到这里,微微怅惘:“我之一世,还未开启,便似结束。少小入空门,不见父与母,不识情与孽,这样颠覆我一生的桃花劫究竟因何而起……来者不知何处来,去者不知何处去……”“你是一个和尚。”岳轻沉思着归纳,“你犯了色戒。”谢开颜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他暂时从自己低落的情绪中挣脱,纠正说:“我是带发修行。”“你是一个和尚,你居然犯桃花劫,还不是一朵,是一个森林,色戒都破到不要破了吧!”岳轻感慨。“我是带发修行!我还没有破色戒!”谢开颜一字一顿。“原来是童子鸡。”岳轻牌翻译器。“……”谢开颜。“我也是,别害羞。”岳轻牌安慰机。“……”谢开颜。然后岳轻忽然笑了。他扬扬眉梢,顾盼自信:“行了,不就是调查过去嘛,回头我和你一起查查。”谢开颜忽然一怔。玻璃折射灯光,五彩迷离。迷离之间,沧海桑田,时光更迭。好像曾经也有这样一个人站在他的面前,同样扬眉,同样微笑,同样轻而易举地说出承诺。然后……然后他……他……骗了他……谢开颜一声不吭,回到了佛珠里头。岳轻眼看着薄薄的轮廓在自己面前如轻烟般消失,有点愕然,说:“大珠?大珠?谢开颜?”没人回答,珠子里头的人似乎铁了心不说话。岳轻想不明白对方,也不纠结,无视一屋子的凌乱,自顾自冲澡睡觉。指针嘀嗒嘀嗒往前走,两条长短腿虽然快慢不同,却你追我赶,自得其乐。床上的人睡熟了。夜安静下来。一道淡淡的雾气自佛珠中氤氲而出,少顷,谢开颜再次出现在房间内。泠泠的月光从玻璃窗外射入屋内,在床边打下一排斜的菱格。谢开颜慢慢在屋子里踱步。从生出意识到现在,没有形体,被禁锢在一个人身边,看见了许多之前根本从没有见过、从没有想象过的东西……不是不震惊,不是不彷徨,只是所有的震惊和彷徨都被冰冷的黑暗所吞噬。他在最初一度质疑自己存在的意义,但弄清意义之前,更重要的还是“存在”,所以他跟在自己一醒来就见着了的人身边。然后……一切开始慢慢变化。他明明不知道自己的过去,却能够感觉内心的寂寞;他明明不知道自己跟着的人是谁,却觉得和对方在一起十分轻松。也许是因为……因为从他有所记忆以来,就从没有和一个人如此亲近?谢开颜轻飘飘地在房间内转了一圈。他凭借着自己的印象,轻轻一拂袖,就将凌乱的屋子收拾整理完毕。他又从屋子里来到客厅。比里边还乱上百倍的客厅让他和岳轻一样感觉不舒服,于是他又动了动手,将东西一一整理好,这并不费力,只是有些没有见过的需要费些思量。谢开颜走走停停,黑暗里将这些东西一一放置,等到最后,他甚至比岳轻更清楚什么东西放在哪里,什么东西应该被放在哪里。他路过厨房,大蚌瑟缩一下,分泌出好些水来;他又回到室内。岳轻还在床上拥着被子呼呼大睡。睡得还真熟。谢开颜扫了一眼岳轻。连身旁有人都不知道,戒心这么低,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摸进来害了呢。他最后踱步到窗前。窗户下的小区之外,一辆黑色的宾利静静停在外头,车门打开,晚上与岳轻有过一面之缘的小萝莉从车上下来,左右张望似乎在寻找属于岳轻的那个房间。谢开颜轻轻弹了下指。一道无形的气飞过半空,落在了小萝莉身上。街道上,正寻找正确窗户的小萝莉打了一个大大的寒颤,冷不住发抖起来。“怎么了?你感觉冷吗?”车子上的颜玉敏感问。“有,有点儿,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好冷……”小萝莉说,接着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上车,我们走。”颜玉说。“我还要找人……”小萝莉嘟嘴。“别闹了,这都几点了,我就不应该让你胡闹。”颜玉严厉说,说完之后,她见小萝莉一脸失落,又放缓口气,“我表弟和他认识,他们是好朋友,我会让表弟介绍我们认识的……乖,先走吧,你这样半夜三更跑过来,人家还会害怕呢。”车子沿着路灯的方向缓缓开走,消失在黑暗里头。窗户之后,谢开颜松开半合的掌心,回到了珠子里头。进去前的最后,他想:这家伙都睡得这么熟了,还是不应该让人来打扰……岳轻睡了一个没有梦的好觉。当太阳在东方大亮的时候,他才从沉睡中转醒,慵懒地披着件衣服推开房门的那一刻,他就惊呆了!珠子里的谢开颜淡定地等着对方的惊讶与赞叹。片刻之后,他感觉自己所在的空间上下翻动,仿佛天摇地晃一样,而这不过是对方抬了抬手而已。谢开颜已经习惯了,岳轻任何的一个微小动作,对于他的所在来说都是一次巨大的震动,但好在他也只是一个灵体,没有重量,因此继续稳如泰山地呆在珠子里。可是随即,世界震动,隆隆作响,正有人正在外头叩击佛珠。他有点纳闷,就听岳轻叫道:“大珠,出来一下?”谢开颜出来了。如同一扇门打开,一束光注入,周围一下从黑暗变得五光十色。他看着岳轻:“?”岳轻也看着他:“……”片刻后,岳轻复杂地移开自己的目光,看着客厅里摆放到饭桌上的电视,靠着窗户的茶几,正对着门左右对其排列的沙发,挂在墙上的长柄菜刀……整个收拾之后的客厅有一种非常迷离的感觉。非要形容,大概古今综合流,城乡结合风。岳轻心情复杂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