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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说来或许太夸张。但对何修童来说,这一刻,周围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在闪闪发光,包括他自己。前面二十多年遇到的低谷困难、弟弟和自己断绝关系、人生第一次暗恋以狼狈难堪收场,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而那条名为“人生”的道路好像也没那么难走了。一定是闪闪的光芒太强,以至于他的视线开始模糊。“遇上你,我发现我的手帕开始不够用了。”在何修童急忙找纸巾时,一条丝质手帕递到他跟前。凌尚开玩笑地对他说。何修童接过,不好意思,“对、对不起……谢、谢谢……”凌尚没说什么,只拍了拍他的肩膀。何修童擦了擦眼睛,视线清晰后,突然就觉得凌尚的形象又高大了许多。以前就认为眼前这个人了不起,得知他经历过不少困难后还这么厉害,何修童对凌尚的心情,称得上“崇拜”。“……那么,你还去不去法国?”凌尚入题。回到现实,何修童对自己的信心还涨得不够高,他紧了紧手里的手帕,“我……”他本想说“再好好考虑”,凌尚截断了他的话。“何修童,你只需回答我,去,还是不去。”凌尚的语气干脆利落、眼神光彩熠熠,很容易就让人受到感染,何修童感到了莫大的推动力,他像是下了很大决心,用力点了点头,“去!”凌尚满意地笑了。河童终于开窍了,真是可喜可贺。见凌尚笑了,何修童也跟着高兴。停了停,凌尚调笑道,“说不定你从法国实习完回来后,我就需要你来当后台了。”何修童眼里有疑惑。“凌氏酒店业这块一直有派系之争,虽然我有权,但仍然势单力薄,我需要帮助,需要建立自己的人脉。而对于酒店而言,没什么比优秀的厨师来得更珍贵。”“您、您是说……我、我从法、法国回、回来后……能、能够帮、帮助您?”何修童惊讶地问。“是。”凌尚肯定地回答。“太、太好了!”这回,何修童结结实实地高兴起来,“我、我会努、努力的!”凌尚第一次看见干劲这么足的何修童。对方是真心实意地想帮助自己。河童虽然缺点多多,但终究是个善良单纯的家伙。而他遇上自己,是幸,还是不幸?凌尚不再想那么多。他回到当下,“好吧。我们现在就去吃个宵夜庆祝一下。你想吃什么?”最后,他们来到一家卖牛rou面的大排档里。等上菜时,何修童既感激又不好意思地对凌尚说,“凌,这、这顿我、我请。谢、谢谢您。……您、您是个大、大好人。”两碗热腾腾的牛rou面端上来了。“喂,河童。”“嗯?”隔着热气,何修童看向凌尚。“我不是什么好人。为了坐上凌氏顶层的位置,我可是干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大排档周围闹哄哄的。好一阵。何修童抿了抿唇,“可、可您绝、绝对不、不是坏人。”说完,他开始吃面。凌尚挑了挑眉。真不知道河童的逻辑回路是怎么样的。“……我不是坏人,但你要记住,我坏起来……不是人。”所以,不要百分百信赖我,人生还是握在自己手里最安全。这可是凌尚从心底里掏出来的一句话。何修童抬头。可能今晚一番感召的话先入为主、给他打足了鸡血,他的意志意外坚定。“您骗人。”简洁的三个字后,他低头,继续“簌簌”地吸面。凌尚眨眨眼,心里开始有点哭笑不得。不过。被人这么全心全意地相信……感觉也不差。好吧,他懒得浪费唇舌了。这么想着,凌尚提起筷子夹面。就这样,热闹的大排档中,一只河童和一个老江湖围着一张小桌子,简简单单地吃着面……第39章番外暖阳“骆少爷,那个凌尚怎么配得上做您的朋友?他之前整天缠着您,我们看了都觉得讨厌!”“我爸爸说,那个家伙虽然是凌家的继承人,但出身终究不好,所以想在学校里攀上后台、拉拢势力,您千万别被他利用了!”“听说他在背地里欺负了我们好多人,我看他就是两面派,一边和您做朋友、讨好您,一边又灭您的威风给他自己长志气……”……十岁出头的小孩已经学会了世故的腔调。学校的小花园。春寒料峭,骆梓辛坐在一簇阳光里,围着绒绒的白围巾。层层堆叠的软绵让他的脸看起来小小的,再配上打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和那双映着光泛起绻绻柔波的眼眸,很容易让人以为这是个乖巧温顺听话懂事的好孩子。心情好的时候,他确实如此。几个小孩围着他叽叽喳喳地说话,他头也不抬,只安静看书。小跟班们讲累了也得不到丁点儿回应,只好停下,面面相觑。气氛有一点尴尬。但骆梓辛好似什么都没觉察,仍旧沉浸在书中的世界。最后,小孩们觉得无趣,悻悻散了。初春的空气,带着植物的湿润微香。多么安静的时刻。但一会儿后,骆梓辛转头,往不远的一处草丛看去。有什么潜入了视线的边角,时不时一动一动。万绿中有一个小红点冒出,接着小红点变成了毛毛的小绒球,小绒球下是半圆的针织帽帽。再往下,一层被帽沿压着的刘海;刘海之下,一双眼睛也从草丛中露了出来。骆梓辛静静看着那半个慢慢探出的头。草丛的那双眼睛对上他的视线,先是闪过惊喜的光,然后眨了眨,又骨碌碌地转了转,少顷,两眼带笑地弯起来,像两弯月牙儿,牙儿尖上全是鬼祟行踪暴露后的讨好之意。“嘻嘻,你发现啦?”某人从草丛中站起来,笑眯眯地明知故问。“你躲在那里干什么?”骆梓辛看着对方向自己走来,帽子上的小绒球一蹦一蹦的。凌尚马上捏出苦瓜脸,语调委委屈屈的,“你刚才不是在专心看书吗……我不敢打扰你,所以躲在后面偷偷瞄几眼,看你什么时候放下书……”说着,他已在骆梓辛身边坐下。“噢,那真是辛苦你了。”骆梓辛合上书,语气带一点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