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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点为想搞出“惊喜”的自己感觉羞赧,来时路上的那种喜悦和微微激动的心情已经散了,他有些后知后觉,迷迷糊糊想着,自己怎么还是来见小望了呢。小望对他说了那种话啊。他把头抵在车窗上,看玻璃外面的陌生城市,街上的店铺已经歇业不少,明天就是除夕了,哪怕这是座喧嚣的大城市,这时候也只给了张稍显静谧的侧影。等周瞭到达酒馆,已经晚上十一点,他拖着拉杆箱进去,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台上唱歌的周望。这次他只是走到吧台边,放下箱子,问酒保要了杯酒,坐下来听弟弟唱歌。台下有不少女生挤到前面,在周望的麦克风脚边举金属礼,有的拿手机拍照。周望的垂着眼睛,嘴里的词再如何放荡不羁,眼神却飘忽,更像该去唱忧郁情歌的模样。周瞭瞧得挺有兴致,却耐不住自己刚刚结束了cao死人的工作,又旅途劳顿,喝着酒,趴在吧台上竟然有点迷糊。酒吧内灯光昏暗,只有台上的追光要亮一些,有个女孩儿三两下跳上去,大冬天的,身上只有件露着腰的黑T恤,长腿也露在短短的皮裤外面,破洞黑丝被皮扣紧紧扯着,她抱住周望的头,在脸颊上啵了一大口,印上红色唇印儿,然后在周望耳边说了什么,又跳下台。周瞭在吧台边彻底清醒了,差点打翻手边的酒。周望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待那女孩儿跳下台,他才无所谓地轻笑了一下。十一点半演出完毕,周望跟乐手们收拾东西到酒吧后头的休息室里抽烟,准备吃点厨房弄的披萨当夜宵,就回出租屋。鼓手江秦过来搭住周望的肩膀:“诶,刚刚那妞儿跟你说什么了?”“她说她要睡我。”周望一边咬披萨,口齿不清地说。其他几个人便哄笑起来:“小周你可不能让那娘们老牛吃嫩草,她是个挺有名的果儿,那谁谁,还有那谁谁谁,知道吧,都跟她睡过。”“哦。”“别只会’哦‘啊,你是要气死江秦啊,他上次泡人家没泡到,倒让你个毛小子抢了。”“我没兴趣。”他无所谓地说,引得江秦作势要揍他,大家笑作一团,这个时候贝斯手伍迪的女朋友跑进来,抱着他们几个中途嫌热脱下来的外套。“周望刚刚你哥打电话来,好像他到这找你了。”她话音刚落,本来笑着的周望手上的披萨啪嗒掉在地上,连忙去翻自己外套兜里的手机:“你他妈怎么不早说!”那姑娘被吼得一愣,伍迪有些不爽:“你是台上嗓子没练够啊。”“对不起,他是怎么说的?”“他说……”“小望。”周望抬起头,看见哥哥风尘仆仆地站在休息室的门口,肩上搭着跟自己一个颜色的围巾,身后拖着只拉杆箱。他冲自己疲惫又温暖地笑着。周望走过去,喊了一声“哥”,就张开手臂抱紧了周瞭。吉他手阮圆,也就是“∞学长”,因为跟周望住一屋的原因,不止一次看到那小子拿着手机发呆,屏幕上是两个制服少年,穿了藏青色中山装的周望和白衬衫V领背心的周瞭,长得并不像,所以当他问起,周望回答那是自己哥哥的时候,阮圆还有点儿惊讶。今天见到了,阮圆手一挥,说做东,要请大家和周望的哥哥去烧烤摊夜宵。周望将哥哥的拉杆箱抢过来,特别高兴地走在前头,另一手抓着周瞭,眼看要小学生似的摇起来。乐手们都挺惊讶,周望从来走的是忧郁风,猛然这么欢脱真让人吃不消。烧烤摊上周望一点不客气,完全不顾阮圆越来越僵硬的脸,猛点海鲜和rou食,坐在周瞭边上一个劲儿说:“哥哥你多吃点。”周瞭起身敬酒,谢谢大家照顾小望之类的,然后干了杯底。大家对周瞭印象都不错,看他这么豪爽,更加猛灌,还拉他划拳,周望在旁边急的,却只敢小声说:“哥哥你少喝点。”江秦笑话他,嗲着声音学他讲话:“哥哥你多吃点哥哥你少喝点,哎哟喂周望你个小媳妇儿!”周望连忙去瞄周瞭,对方已经喝得微醺,脸颊粉红,笑笑的,似乎并没有介意。酒足饭饱后,周望必须得托着周瞭走,几个人拦了车,正要上去的时候,周望突然说:“我带我哥去开个房间好了。”“干嘛,我们那里又不是住不下,我去睡沙发把床让你哥。”“不用了,阮哥今天谢谢你,你们先回吧。”阮圆愣了愣,卧槽周望这小子第一次喊他哥啊,嘴那么甜他怎么反而鸡皮疙瘩?还想说什么,身后那几个吃了东西还不会嘴短的就开催了,阮圆只好上了车,最后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看见周望将周瞭往身前又搂紧了些,脸埋到对方肩膀里去。周望在附近的宾馆要了标间,洗过一遍浴缸后才去床上,准备给周瞭脱衣服。周瞭躺在床上已经睡熟了,脸埋在围巾里,摊手摊脚地仰躺着,露出点儿肚皮。周望觉得心里痒痒的,他放慢动作,膝盖压上床边,朝周瞭爬过去,手按在哥哥的头两边,腿分来,跨在对方的腰侧。他仔细地看周瞭的脸,房间里只开了壁灯,灯光暗淡而暧昧。周瞭长而直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他的鼻翼轻轻翕动,眉头舒适地打开,虽然他皱眉的样子会显得更性感些。周望越凑越近,鼻尖将碰未碰地逡巡在周瞭的脸周围,哥哥薄薄的呼吸扑在他的皮肤上,他觉得自己有种想要战栗的冲动。“哥?”他试着喊了一声,并且神经紧绷地没有退后,如果周瞭睁开眼睛,就会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周瞭呼吸绵长,睡得很深。“哥,你为什么要来?你原谅我了吗?”他对着那张安静的脸轻声问,明知道不会得到答案,他感觉这个时刻十分的好,几乎着迷。他把拇指按在周瞭的下巴上,轻轻摩挲,然后用了一点点力,就让周瞭的嘴张开了一丝缝隙。黑暗的口腔漏出一小股酒气,带着馥郁暗沉的味道缭绕在周望的鼻尖,倏忽而逝。周望的眼睛暗了暗。他逼迫自己直起身,去给周瞭脱衣服,过程中不敢碰到对方的身体,把层层叠叠的衣料剥了,也顺便脱了自己的外衣,只穿了最后一件白T恤,抱起周瞭,放到浴缸里。热水哗啦啦漫过了周瞭的身体,他才终于有了反应,半睁开眼睛,本能地扒住浴缸边缘想要出来。周望忙伸手架住他,把他抱起坐直了些,大概是找到了舒服的位置,他再度闭上眼睛,然而身体一松懈,人就开始往下滑,周瞭的眉蹙起来,发出不适的哼声。周望这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湿了一些,索性脱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