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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身边少了些什么,待到提笔时,看到干涸的砚台,他才恍然大悟,一拍头,唤道,“影七。”难怪总觉得不对劲呢,原来今天影七没有站在旁边。受到召唤,影七很快就出现,他单膝跪在地上,垂着头道,“不知教主有何吩咐。”“没事,你帮我研墨即可。”要说白凡对影七诸多满意的地方之一,就是他研墨的手艺,悄然无声,动作快速,研出来的墨汁却又浓淡适宜,既不会太浓稠也不会太寡淡,更不会如凤儿一般笨手笨脚的偶尔还会溅出几滴墨点。听到白凡的吩咐,影七一顿,掩住了眼底复杂的神色,低声应是,然后起身站在桌旁,为白凡研墨。影七低头一丝不苟的研着墨汁,垂眼间,看到端坐在桌案前批改公文的白凡,难掩心中的复杂,这个人,时而对他赞赏有佳,视为心腹,时而又毫不在意的出言戏耍。是的,戏耍,他可以确定白日里的事情,并不是忘了,而是存心戏耍,他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以如此多变。白凡对于影七的复杂思绪一无所觉,他提笔蘸着墨汁在公文上批注,神情极为专注。但就在这时,屋内突然响起了两声沉闷的咳声。白凡扭头看去,就见影七已经垂头跪在了地上,“属下咳咳咳冒犯。”他说话的时候虽然极力忍耐,但是从那轻震的背影,也可以看出他现在并不轻松。“怎么了?可是旧伤未愈。”白凡放下笔,扶起影七,对于影七那因他而受的伤,他还是很关心的。“属下咳咳,并无大碍,许是,受了风寒。”影七一手捂住胸口,拼命压下那股咳意,他的伤势本已大致痊愈,但是今天刑堂的那一遭,却是将那伤势一下子引出来了。听了影七的话,白凡也立刻想到,这初春的夜晚寒凉,影七大伤初愈,自然体虚,自己每晚都要他站在这里作陪,确实不人道,今天居然都使得他得了风寒,如果不是这一时没忍住咳了出来,以影七沉默的性子,还不知道要忍多久呢,这样一想,白凡顿时更加愧疚,他道,“身体重要,你今晚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我让其他人过来。”影七捂着胸口,恭声道,“谢教主,属下告退。”影七正待离开,却突然听到一句温和的声音,“等等。”他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一件温暖的东西披在了身上,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件白色狐裘披风。影七有些震惊的抬头看去,却见果然是教主将自己身上披的那件解了下来。“夜风寒凉,你披上这个回去吧。”白凡冲影七温和道。影七拢了拢身上还带着体温的披风,愣愣了好一会,才神游般地说出,“……谢教主恩赐。”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门外的,被屋外的寒风一吹,身上披风的温暖越加明显,但是他眼底的情绪却更加复杂。★、第五十章见义勇为翌日,教主与影七主仆两人又恢复到了那冷冰冰的相处模式,殷睿沉着脸处理教内事务,看也没看影七一眼,而影七发现教主今天心情又不佳,自然不敢去招惹。殷睿整个上午没有半分休息,站在身后的近卫们更是不敢有顷刻松懈,但是其他人尚可坚持,影七的身体却渐渐紧绷起来,显然在忍耐着什么,最终,他急喘了一口气,一声闷咳就从胸腔内蹦了出来。这声不算大的声响,却让房内的空气有一瞬间静止,本来埋首在公文中的殷睿缓慢的抬起头来,定定看向影七。接触到那冰冷中带着阴沉的目光,影七立刻单膝跪地,告罪道,“属下请罪。”长久的沉默,让影七在膝盖的麻木中渐渐心底发凉。这些日子的相处,已经让他知道,如果在教主心情不佳时,哪怕犯了一点小错,都有可能招来非常严重的后果。心惊加一种莫名悲哀的后果,就是胸口本来被他强行压下的痛楚又严重了起来,低低的咳嗽声再也抑制不住,断断续续的从口中溢了出来。本来阴沉的盯着影七的殷睿一愣,他神情莫测的看了影七半晌,缓慢的开口问道,“这闷咳气喘的症状,是何时开始的?”本来正垂头等候承受怒火的影七却意外的听到这好似关心的询问,整个人都呆住了,想到教主今日虽然心情不佳,但总是关心他的,影七心里一暖,“属下并无大碍,这症状是昨晚受了风寒所致,今日只是略加严重。”昨晚,殷睿的眉心一皱,但是想到影七并没有将昨天枉入刑堂的事情告诉白凡,他的眉心又松了松。这件事情,是个问题,还是要早早解决才好,万不可让凡看出什么端倪。想到这里,殷睿伸出手来,将影七扶起,口中道,“既然带病,还这样拼命作何,你曾救过本座,是本座恩人,若是出了什么事情,本座岂不是成了罪人。”“属下不敢。”影七忙垂头道。殷睿努力把自己的面部表情调整的亲善一点,“既然身体不适,就回去好好休养一段时日,待伤好了,再回到本座身边也不迟。”殷睿说着,手顺势探了影七的手腕,发现果然有脉象混乱的迹象,如果再这样任由他每日跟在身边,凡迟早会发现不对。这个影七到底不是一个普通的护卫,如果让凡知道自己曾将他的救命恩人弄进刑堂,那后果绝对不会是自己想要的。影七隐隐感觉教主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与奇怪,但是沉浸在感动中的他也没有多想,而是恭敬的行礼道,“谢教主恩典。”几句话打发走影七后,殷睿挥退屋内的一干人等,拿出一方湿巾,细细擦拭过刚刚扶起影七的手,嫌恶的扔在地上。…………白凡回到Z市后,很不幸的又过起了每日被逼相亲的日子,让他不胜其扰。这天,白凡被白母借口陪她买衣服带了出去,但是白凡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他怀疑的看着笑容满面的白母,不就是出门买个衣服吗,至于打扮的这么“花枝招展”?瞧这身上大一串小一串的。到了步行街以后,白凡不祥的预感果然成真了,他看着白母一脸惊讶的叫住街上一个身穿米色裙装的女孩,然后满嘴的“好巧,何小姐,怎么又在这里碰上了啊。”嘴角直抽,老妈,你可以去学表演了。最后的结果如白凡所料的一样,白母借口开溜,让他们俩先一起逛逛,她一会再回来。白凡无奈的看着白母离开的背影,有心想走,但是白母盯梢盯的很紧,她说一会儿回来就一定会回来,如果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