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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谨慎细致的打量着这间洞府,开始分析起来,这个地方不大,只有二十来平方米,里面的东西更是简单,一张石床,一张石桌,一个石凳,其他的地方都是光秃秃的,可是之前连墙角都被他摸索过了,也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看着屋内简单的似乎藏不住任何东西的设施,白凡脑中突然迸出了那本机关术中的一句话——不要相信你所看到的东西,那些东西,可能起到的不是它本来的作用。白凡改变思路,不再敲打摸索,而是试图转动镶嵌在石壁上的烛台,转完之后又是拔又是按的,在将烛台从石墙上拆下来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后,白凡转而折腾屋内的其他东西,石凳,没有异常,石桌,也没咦?在一掀之下,竟然将那块厚厚的石板掀起寸许后,白凡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一用劲,将整块石板完全掀开,就看见了那个支撑石板的石柱内竟然另有乾坤,白凡用手在内摸索了一会,往下一用力,清晰的感觉到其内下沉了些许,与此同时,一阵轰隆隆声传来,洞府内本来严合的看不出一点痕迹的石壁轰隆隆的打开了一道可容一人进入的裂缝。那裂缝是往下延伸的,看着那黑漆漆的裂缝,白凡拿起一支火把,谨慎的走了进去,在走入裂缝后,他皱眉嗅了嗅,这里的味道并不好闻,有一股若有若无的酸腐味道,白凡走了大约十来米,眼前豁然开阔起来,一个天然岩洞,出现在眼前,岩洞顶部挂着很多钟乳石,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水,与此同时,那股酸腐味道也越加浓郁起来,仿佛找到了源头,更让白凡震惊的,是这个岩洞正中,所锁住的一个人。一声铁链碰撞的轻响,惊醒了白凡,他视线一凝,仔细的看着那个被锁住的人影,那人垂头坐在地上,蓬头垢面,一身衣服也破烂脏污的看不出原貌,不知道在这里被关了多久,这个,就是殷睿费尽周折,连他都瞒着藏在这里的人了吗?他是谁,殷睿为什么要将他锁在这里?白凡注意到那些从石壁上延伸出的粗壮铁链尽皆缠绕在那人的手脚上,肩胛骨上,还有两根带着黑色血迹的细链生生穿过,显示出殷睿对这个人的忌惮,但白凡看着看着,却突然对这个人,生出了一丝诡异的熟悉感,并且这熟悉感一出现,就再也挥之不去,反而让白凡越看这个人越加眼熟。这个人虽然一身狼狈,身上血迹斑驳,扮相连个叫花子都不如,但是垂头坐在那里的时候,却有一种空间都随着他静止的感觉,这是一种一派宗师的气度,这种感觉,白凡至今只在一个人身上见到过……当那个猜测在心底生起的时候,白凡的瞳孔缩了缩,就连呼吸都有了一窒的感觉,他紧紧盯着那个坐在地上的人,拿着火把走近了几步,想要辨认清楚,这个人,是否是自己心中猜测的那个。就在这时,那个自始至终都垂着头,仿若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的人,抬起一双在乱发遮掩下的眼,慢悠悠道,“我的好儿子,你来了。”这声音,虽然有些嘶哑,音质却是与那人扮相截然不同的低醇与淡然。当这道熟悉的消失了一年多的声音响起时,不亚于一道炸雷在白凡耳边炸响,没有任何话语能够形容白凡心中此时的震惊。是他,殷南寒!★、第五十五章来救为父是他,殷南寒。许是这个事实太过震撼,让自控能力一向良好的白凡,都忍不住露出失态之色,殷南寒察觉到了白凡脸上的异常,他抬起头来,疑惑的看向自己的这个儿子。白凡不敢置信的看着殷南寒,各种念头在心里转过,滋味极其复杂,难怪,每一次他担忧不知所踪的殷南寒会不会什么时候突然回来时,殷睿的回答都极为笃定自信。原来,失踪了的殷南寒,是被他囚.禁在了这里。原来,一年多前,殷南寒寻宝而去最终不知所踪,是一个殷睿所设下的阴谋,一个天衣无缝,所有人都没有察觉的阴谋。这个阴谋骗过了修为高绝的殷南寒,甚至骗过了与他互为半身的自己。想到那时候的殷睿甚至都没有成年,却策划成功了这个阴谋,不让任何人发现的囚.禁了殷南寒。对外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临危受命,登上教主之位,一步步铲除异己,慢慢削弱殷南寒残余的势力,一点点累积自己的威信,并且最终,成为了黑月神教当之无愧的教主……往昔的一幕幕出现在眼前,白凡除了震惊以外,心里又莫名的升起了一丝寒意,他突然觉得,他并不了解殷睿。白凡在那里呆站了很久,确认殷南寒全身被缚伤不了他后,才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在殷南寒面前蹲下,与他平视。殷南寒以为这个不孝子又要来强行吸取自己内力,嘴角扯出一丝不屑的冷笑,偏过头去,随着被关在这里的时日增长,他已经开始有些暴躁,不耐再每天和殷睿周旋,但是他等了一会,那吸取内力的一掌却没有到来,反而脸上一痒,原来披散在面部的乱发被人拨了开来。殷南寒猛的回头,一双冷厉的眼看过去,却撞入了一双蕴含了万般情绪的眸中……白凡小心的拨开了遮盖住殷南寒面容的乱发,看着下面露出来的熟悉容颜,心里百感交集……他老了很多。白凡印象中的殷南寒还是一年以前那个尊贵的黑月神教教主,那个说一不二,连他都有些惧怕的人物,但是再次相见,没想到对方,却落到了这种境地,四周弥漫的酸腐味道,还有殷南寒满身的狼藉,已经让白凡知道,殷南寒被关在这里时,受到的都是些什么待遇。那根贯穿了殷南寒肩胛骨的铁链上,有不少暗红的痕迹,地面上,这种暗红色,也斑斑点点,随处可见,这一切,都显示出了殷睿下了多么狠的手。与此同时,殷南寒近距离的注视了白凡片刻,猛然间想到了什么,视线越过白凡,落在了白凡身后的那个石碗上,此时石碗里,已经接满了钟乳石滴落的水。殷南寒的脸上缓慢的露出了一个有些诡异的笑容,他异常专注的看着白凡,轻柔出声道,“是睿儿吗?”睿儿,听到这个熟悉的呼唤,白凡抖了一下,却没有回应,只是看着眼前消瘦憔悴了不少的殷南寒。但是这个反应,对殷南寒来说,已经够了,如果他这样唤那个不孝子,一定会得到一阵冷嘲热讽,会这样安静听话的反应,除了他另一个只在晚上出现的孩子,还会有谁呢。殷南寒打起了精神,一只手艰难的动了动,带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