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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镇基精神分裂一番。转念间,却想到自己先头遇险之事,只是一念间大概就小命不保,而这厮却仍旧一副逍遥自在之态,想想实在可恨,忍不住有点牙痒痒:她不好过,哪能独让他自在安生了去。朱镇基上前,握着扇子行了个礼:“镇基见过皇嫂!皇嫂安好?”一双桃花眼滴溜溜地就在她身上打量了一遭。“王爷,”凤涅淡淡地,“你当我这凤仪殿是你家啊,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来了?也不怕皇上再打你的屁股?”朱镇基将扇子一摇,在嘴角停下来,他嘴角微抿,双眸发光:“皇兄这会子顾不上我啦……何况皇兄他现在也知道我是……咳……”他笑吟吟地欲言又止,凤涅扫了一眼旁边的康嬷嬷同子规,道:“嬷嬷,去给王爷准备茶点。子规,你也累了许久,去歇着吧。”奉茶这种事,自不必康嬷嬷亲自做,凤涅一说,康嬷嬷便知道是有意让自己避让,子规却有些意外,不由自主地看了朱镇基一眼,才又道:“奴婢遵命。”缓缓地退了出去。朱镇基望见子规那眼神,目送他出门,便啧啧道:“你这小太监长得真是不赖,只可惜是个太监……”凤涅斜睨他道:“你是不是疯了,连太监也不放过?”朱镇基道:“我不过是单纯的欣赏而已……这小太监的确是个美人嘛,可惜了可惜了。”凤涅道:“别可惜别人去了,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现在跟太监也没啥区别。”朱镇基一听这个,立刻肃容道:“这个是有区别的,区别还很大。”凤涅皱眉,本能地张口欲问,脑筋一转便想到他会说什么猥琐的话,便冷哼一声不再出声。朱镇基便上前坐了,探身往凤涅旁边凑了凑,道:“听说范家的那两个丫头合谋要毒害你?”凤涅道:“怎么,看我好端端地在此是不是觉得很遗憾?”朱镇基大摇其头:“说哪里话,我不知有多紧张,昨儿听到风后,坐立不安地,只恨不能晚上闯宫,你看……咱们前两天才见,我这回可是不顾皇兄的忌讳冒着被打的危险来的,要知道,他对我的戒备心忽然小了许多,但这具身体实实在在仍是个男人啊……”说到这里,他低下头来,从脚看到腰,从腰到胸前并两肩,可惜面前没有镜子,不然定也要揽镜自照一番。凤涅嘴角一抽,道:“既然如此危险重重,你怎么还来呢?”朱镇基道:“我担忧啊,生怕你出点什么事儿,你也知道,那些宫内的伎俩有多龌龊多让人防不胜防……什么口蜜腹剑完全不够看,那些这个毒那个毒,花样繁多地……咱们又不是神农,指不定怎么就中招了,唉,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凤涅听着他有些娇嗔的口吻,周身一阵阵寒意萦绕,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我的意思是……稍微像个男人一点……”朱镇基道:“人家本来就不是男人啊,何况,……我以为用我的本色来同你交流,你会有一种亲切感……”“是很亲切,”凤涅的嘴角又抽了两下,“有一种亲切的焦躁感跟要打人的冲动。”“我还以为这样你会对我好点儿。”朱镇基泫然欲滴。“打住,”凤涅喝道,“再这样儿不男不女似伪娘又似人~妖地……我就把你弄成子规一样的,你好跟他做伴儿,你皇兄必然也会很放心你在后宫出入。”朱镇基堵了嘟嘴,扭了扭腰,好歹地坐直了:“暴殄天物啊,才不要呢……好吧。”凤涅看看他正经了的脸色,觉得这样顺眼多了,才又问道:“你真个儿担心我?为什么?”朱镇基道:“我天生菩萨心肠行不?”“那菩萨也要哭了。”朱镇基哼了声:“好歹咱们是同舟共济,一根绳上的蚂蚱,虽然以前总有些看你不顺眼,但现在的感觉,就好像我们两个才是同类一样,我一想到你可能被害死,从此茫茫人海只剩下我一个,真是不寒而栗。”他说着说着,略带了几分真实的忧虑,又看凤涅,“别用这种眼神看我,难道在你心中,我居然是个冷血无情的人?”“不是,”凤涅扫他一眼,淡淡道,“我只是惊讶,总觉得你在念台词儿,还是很矫情那种。”朱镇基怔住,而后便翻了个白眼:“那么我就再念一句,我这一片心真真儿就给你白白地糟蹋了!”凤涅没忍住,噗地笑出来,道:“你不要同我抬杠,什么茫茫人海只剩下你一个,你当是对儿鸳鸯呢,谁也离不开谁?”朱镇基眨巴着眼:“鸳鸯?”忽然皱眉叹了声,“唉,算了,我知道你现在是鸳鸯了,另一只鸳鸯就是我皇兄,只可惜茫茫人海,哪里找寻我的鸳鸯呢?”凤涅忍着笑,嗔道:“你再说一句‘茫茫人海’,我就替他教训你。”朱镇基挑眉:“他?叫的倒亲热。”凤涅望天:“你这是yin~者见yin……”朱镇基却唉声叹气:“我看你是有点陷进去了,你别不信,我这双眼睛是很厉害的,男女之间,什么也逃不出我的双眼去,何况你又不是那种真能放得开的,若是真演戏的话倒也罢了……”凤涅道:“这是什么意思?”朱镇基道:“我的意思你该懂的,若是演戏,也演不到这份真上,就你这性子,平日里演个亲热戏,你都挑三拣四,亲个嘴都要导演借位,你不知道多少人暗地里笑你大牌……”他瞄了凤涅一眼,“然而这地方,又没导演,总得来说,咱们只有一个主子,就是那位,——我皇兄,你的老公,张爱玲说,要征服女人的心得先通过……”“打住。”凤涅略皱着眉喝止。“你看……说句过格的话都不行,”朱镇基叹息了声,“忌讳了吧?讳疾忌医了吧?我说的不对吗?起初你大概也不是甘心同他做这种事的,然而到现在,你敢说你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