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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能清晰感受到小白老师脸上表情的微妙变化。在当下，有些事我们紧紧能做的只是临时失忆了而已。至于在萧言家里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对于尝试毒品苏亦含没有后悔，相反他感谢海*洛*因对自己的成全。因为毒品让一切他在潜意识中期盼的事情，都在一种类似于幻境的精神状态下发生了，至少就在当时，那种幸福真实的触手可及。都说第一次吸食人就会上瘾，可是苏亦含偏偏没有。那一场幻想就像是穷人找到了面包树，可以满足自己很久很久。“还有二十八天高考，我不要求你考得成绩最高，可是最起码也得发挥出应有的水平，好吗？”转眼已经到了夏天，小白老师每天都穿着她最喜欢的长裙出现在校园。“恩，我会尽力的。”“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小白拍拍苏亦含的肩。“苏亦含，你家里来电话叫你赶快回去。”教务主任隔着门对苏亦含喊。小白老师被这突兀的一声吓得咻地缩回了手臂。“哦，那我先走了。”苏亦含看了小白老师一眼，起身告别。“我跟你一起去吧，也许能帮上忙。”小白老师的眼睛里盛满了关心。苏亦含为难的看了教务主任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小白。“别管那么多了，先回家。”小白拽了苏亦含袖子一下，拉着他走出门。两个人在教务主任深沉的注视下离开了办公室。“嗒嗒嗒……嗒嗒嗒……”小白老师踩着高跟鞋没形象的跑在苏亦含身前，先出了校门，扬手拦了一部车，打开后门自己坐到车前面，焦急的等待着离自己几步远的苏亦含。“山下区幸福路鸿源小区203栋501室，师傅麻烦您快点，我们家老人生病我们着急回去看。”苏亦含刚刚坐稳，小白老师就和司机流利的交待。透过后视镜，苏亦含看到小白老师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苏亦含摸了摸自己的鬓角，手指被汗液弄得湿湿的。下了车两个人飞奔到电梯口，小白老师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紧握住苏亦含的手，软软的，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暖。门铃响了几声，奶奶顶着一头花白的卷发匆忙打开门。“奶奶，怎么了？”苏亦含着急的问。“你爷爷好像生病了。”“赶快去看看爷爷怎么样了。”小白老师推了一下苏亦含的背在一旁提醒。苏亦含走到爷爷的卧室，看到爷爷虚弱的躺在床上，吃力的喘息着，被子和地板上有没来得及清理的血迹。“怎么这吐这么多血。”苏亦含不知所措的说。“叫救护车吧，亦含。”“好。”苏亦含接过小白老师的手机。“你好……口吐大量鲜血……七十三岁老人……山下区幸福路鸿源小区203栋501室……平卧，下肢抬高三十度，头偏向一侧……恩，谢谢。”苏亦含和小白按照急救中心的提示帮爷爷做了应急处理，焦急的等待救护车的到来。“奶奶，您去换件衣服吧，这里有我和亦含，您不用担心。”小白看着呆呆站在那里的奶奶讲。奶奶回过神，走到衣柜套上了一件薄外衣。“存折和现金都得带一些。”苏亦含提醒。奶奶走到床边拿起枕头撕开，伸手在里面掏了掏，掏出一个包得方方正正的小红布包来，一层一层打开，从里面取出存折，很多细小雪白的羽毛随着奶奶的手臂从枕芯飘了出来，爷爷的脸上和鼻子上落了一层的雪白，他吃力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干咳了几声，大口的鲜血从口中喷射出来，苏亦含跪在爷爷面前，除了握着他的手什么也不能做。救护人员很快赶来，快速而又小心翼翼的把爷爷抬走，苏亦含，小白和奶奶紧随其后。急救室外几个人焦急的等待着，奶奶目光呆滞的坐在那里，苏亦含走过去坐在奶奶身边，想安慰却不知道如何开口。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的抢救，爷爷终于转危为安。“亦含，爷爷没事了，这里有我照顾你赶快学回校上课！这次高考无论如何你都不能给我出差错了，知道吗？”安顿好爷爷，奶奶对苏亦含讲。“可是，爷爷现在这个样子我怎么能走？”苏亦含不认同的轻声反驳。“混账东西，你要是再考不上你爷爷死了也不甘心，你还想说什么？”奶奶又恢复了往日的犀利，沉着脸指责苏亦含。“我不走。”“你不走我就死给你看！”“亦含，我先留在这，你回学校去吧。”正在两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小白老师开口说道。苏亦含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他绕着医院的院墙跑了好几个圈，终于筋疲力尽的倒在路边的长椅上。耳边似乎可以听到秒钟缓慢挪动的声音，为什么这个时候时间过得如此的慢？到了下课的时间，苏亦含从椅子上跳起来，走回爷爷的病房，小白老师正坐在爷爷床边。“奶奶呢？”苏亦含问。“奶奶太累了，护士给奶奶找了张空床让她休息一会。”“你也得累了，快点回家吧，下午的课都没上明天要怎么和领导交待。”苏亦含带着一脸歉意说。“没关系的，亦含，你在这看着爷爷，我去买晚餐给奶奶和你吃。”“别去了，我不饿。”“那奶奶总得吃晚饭不是吗？”小白拿起包，掏出手机和钱包走了出去。晚上在苏亦含和小白的一再坚持下奶奶一个人回了家，奶奶走之前三个人达成了一致，白天爷爷由奶奶来照顾，小白和苏亦含该上学的去上学，该教课的去教课，到了下午奶奶回家休息，爷爷整晚由小白和苏亦含两个人轮流看守。诊断结果出来那天苏亦含怕爷爷一旦得了不好的病，奶奶承受不了打击逃课赶到了医院，奶奶看到苏亦含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愤怒，奶奶的表情看起来很平静，只是平静的有些异常。“肺癌晚期伴支扩。”对于爷爷的病情医生这样告诉苏亦含和奶奶。“您能再说得详细些吗？”苏亦含听得心头一颤，此时医生口中这几个再明显不过的字眼却让他理解的非常艰难。“我这样来解释吧，你爷爷的病主要是来自肺部和支气管的病变，目前的情况是支扩发展到双肺感染，癌细胞已经全身扩散。”“可以做手术或者化疗吗？”苏亦含一边担心的看着奶奶一边追问。“患者年纪太大，我们建议保守治疗。”医生低着头看着爷爷的病例讲。“我老伴还可以活多久。”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奶奶忽然发问。“根据您先生的身体情况来讲大概可以活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