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莲花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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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还是觉得浑身酸痛,踯躅还是穿戴整齐,穿着女装打开房门。 一开门就看到清酒那张忧愁又兴奋的脸。 “怎么了?” “出事了!媚仙jiejie,出大事了!!”清酒很夸张的比了一个大,完全放弃了平常的礼数。 “嗯?什么大事?是昨晚闹很大声的那个吗?”踯躅假意问道。 “对对对,就是很大声的那个事情。”然后凑近踯躅耳边小声说:“昨晚莲花jiejie伺候的那个孙员外死了。” “嗯?” “就是就是那个石斛城最大的布商老板啊,jiejie你不知道吗?” “哦……” “现在钱姐和莲花jiejie还有当时在房内的一众人都在府衙呢!也不知道审问得怎么样了。” “那,我们去看看?” “好啊好啊!”清酒早就想去看了,但是出于八卦心理又想和踯躅说。 “你等我换一身衣服。”踯躅把那套男装拿出来穿了,整个一翩翩小公子,脸上戴着面具出门来。 “媚仙…jiejie?” “咳咳,在外面就叫我郑公子吧。”踯躅故意放出原声,让清酒都觉得佩服。 下了楼,出了昨晚的事情,怡红院一片狼藉,大早上的没有人,踯躅和清酒从后门溜出去。 踯躅不知道府衙在哪儿,但是清酒知道,带着踯躅到处走了一通,直到周围的房子越发精致,人群越来越多时,两人到了。 府衙门外挤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和江湖人士。 “听说怡红院的头牌花魁杀了布商老板孙老爷?” “不对不对,肯定是那个花魁不满孙老爷还不把她赎出来,心生恨意,就把人杀了,啧啧啧,最毒妇人心啊。” “不对不对不对,你们说的可都不对,听说是那莲花爱到深处把人毒死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清酒听了几耳朵,感觉没有一个说的真实可靠。 两个人的小身板儿只能挤进去一点点,里面发生了什么啥都看不到。 “媚…郑公子,我们挤不进去啊,可怎么办?”清酒转过头,踯躅已经被挤散了。 踯躅确实被挤散了,所以找不到清酒索性自己运轻功跳上屋顶,打算偷偷趴在房顶看。 没想到房顶上有人了。 “哟?小公子好轻功啊。”那人警觉得看向身后,并未放松警惕,出言调侃一句。 “别在意,我只是相来看看,嗯……有瓜一起吃嘛。”踯躅趴在那人不远处,只能看到一半,看来这里角度不太行,要看戏还是得在那个人的位置。 “过来啊,别这么远。”那人嘿嘿一笑,招手。 踯躅想知道得很,蹭着过去。 “我叫申庆历,桃林山庄人士,师从贵则恩。” 申庆历是谁?不认识,但是贵则恩他不得不认识,桃林山庄庄主之下的长老,但是武功一直都是在男主角赵天昂之上,只是对武林盟主不感兴趣,无异去争,也不想加入赵天昂的主角团,属于中立派。 “我,江湖人士而已。” “诶,真是不真诚。”申庆历嘟嘴吐槽一句,倒也不再问下去了。 堂下—— “罪妓莲花还有什么话好说!” “大人!大人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莲花一个劲儿得磕头,哪里还有花魁高傲的模样,额头上磕出血了,脸上的妆容也花了,身上的衣服乱七八糟。 “怎么变成这样了?”踯躅问旁边的申庆历。 “这怡红院的头牌花魁莲花头一个发现孙员外死的,而且就旁边那个姑娘,她说她被孙员外推开的时候还好好儿的,莲花一贴上来,人就死了,这死的这么蹊跷,堂下跪着的所有人都是这么说的。” 鹰背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让莲花背了锅? “啧啧啧,这石斛城的花魁就长这样,真丑。”申庆历还在吐槽莲花的颜值,这边踯躅已经开始在脑内还原起鹰背怎么作案的。 已知条件,昨晚鹰背是以轿夫的身份出现的,再已知条件,跟着孙员外的下人都在楼下看姑娘跳舞,难不成是自己偷偷溜上去然后把人杀了?那他怎么出现在自己房间的,而且还中了那种药的…… 就在这时,堂下的莲花又道:“说不定,说不定是孙老爷自己有什么隐疾?孙老爷,孙老爷他平常来我这里都喜欢点上很浓郁的魅香,说不定是因为……对,肯定是因为魅香!” “诡辩!魅香的香灰已经找医者鉴定过了,除了有催情作用,并无其他药物成分。” “大人大人,还有还有!”莲花慌不择路,把孙员外的癖好如数公开。 “孙老爷喜欢让身强体壮的年轻男人站在屋里让他们只能听到声儿,看不到唔!”莲花还没说完,被旁边穿着华服的妇人打了一拳,打断了莲花接下来要说的话。 堂上之人一拍惊木,就有人把打人的妇人扯回原位。 “放肆!堂上公然殴打,还有没有王法!”堂上之人质问妇人。 妇人恶狠狠得指着莲花的鼻子说:“这个狐狸精胡说八道,我丈夫虽然花了点,但是并没有这种奇怪的癖好,一定是这狐狸精想要为自己开脱罪名,自己胡编乱造的!大人,请您一定要处死这个狐狸精,为我丈夫报仇雪恨呐!” 妇人说着就开始哭起来了。 堂下一片混乱,制止了好久才平息下来。 “罪妓莲花,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莲花……莲花说的都是实话啊,大人!”莲花的脸颊都被打肿了,变得更丑了。 一通闹剧下来,没有人为莲花站出来说两句,就是跪在角落的钱姐也没有出声,莲花就被送去大牢,准备秋后问斩,也就是三个月之后了。 “唉,没意思,没意思的很,走了。”申庆历从房顶上滑下来。“诶对了,这位……哎呀,你之前告诉我名字啊!” “我姓郑。” “郑公子,要不要去怡红院看看?那里肯定也很精彩吧。”申庆历话音刚落,清酒就气喘吁吁得找过来了。 “媚…郑公子,奴婢可找着你了。” “抱歉,刚刚走散了。”踯躅其实是自己丢下清酒跑去看戏来着。 “都是奴婢的错,咦?”清酒这才看到申庆历。“公子好。” “既然有美人相陪,那我就不多打搅了。”申庆历识趣离开,离开的方向是,怡红院。 “……” “……” “咳,我是这里的…呃,员工来着。” “呃,没想到郑公子是……” 这一屋子尴尬还要从半个时辰之前说起。 踯躅和申庆历分开之后,原本还想逛一逛,毕竟穿越过来之后这几天也就只有刚进石斛城的时候浅看了一下,这古色古香的都城他还没仔仔细细旅游过呢。 清酒在身后劝诫踯躅快点回去,踯躅高低走两趟,两个人一路走走停停,手里多出了点小吃点心,回到怡红院。 踯躅把小吃点心放在八仙桌上,正打算换衣服,突然感觉有梁上君子的存在,脱衣服的手停下来了,抬头一看,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蹲在上面。 申庆历没想到刚在房顶认识郑公子居然进来了,还打算脱衣服来着,在看到所谓的郑公子那张惊世骇俗的脸,申庆历就知道踯躅为什么戴着面具还穿着一身男装。 “郑公子,你可真好看啊。”申庆历尴尬得说了这么一句。“啊,不对,郑姑娘。” “媚仙jiejie,钱姐回来了要我叫你过去。”这时,清酒到了踯躅房门口说了一句化解了此时两个人的尴尬。 “我这就去。”踯躅转头看向出现在自己房间里的男人,用眼神下了逐客令。 “啊,我这就走,这就走,郑姑娘莫怪!”申庆历用很小的声音说完,从窗户走了。 踯躅到了大厅,一水儿好看的姐儿站在钱姐身边,还有一些龟公老妪站在外间,钱姐坐在主位,旁边一个端庄妇人坐着,看了踯躅一眼,闪过一丝惊艳,便埋头喝茶水。 “你这新收的姑娘倒是标致的很。”妇人用眼睛上下瞧着踯躅。 “昨个儿买进来的丫头,平时打打杂什么的,这脸蛋好看有什么用?什么都不会。” “是吗?”妇人不再把目光放在踯躅身上了。踯躅用疑惑的眼光看向钱姐,钱姐并未给他眼色,只得在一旁老老实实站着。 “你这怡红院也是咱们石斛城数一数二的青楼了,这分出去七成给我们家夫人,这一年下来得有个上五百两吧?”王嬷嬷随意说了个数字,她认为,像怡红院这样的地方,起码能赚到更多,如若每月来收银子,自己克扣一些…… “七成,我们东家是不会答应的!”钱姐捏紧了座位把手,可是自己没有谈条件的余地,人是在她们家死的,死的还是大人物。 “那不然,这些个小丫头们都入孙府之中,给我们家夫人端水倒夜香,也不是不可以” “王嬷嬷,你可不能欺人太甚!” “你们的头牌花魁可是杀了我们家老爷,秋后斩,我们家夫人可是失去了丈夫,而你们怡红院不过只是失去了一个妓子罢了!”王嬷嬷想用身份去压钱姐。 钱姐也不是吃素的:“你们拿走了七成,只用三成养姑娘们?以后姑娘们养的面黄肌瘦之后嫖客看不上咱们这儿了,嫖客自然而然就少了,您家夫人的分红可就少了。” 踯躅算是听明白了,孙员外的那个夫人借着孙员外之死想要狮子大开口向怡红院索要七成分红,只是,这分红是只拿钱不办事,剩下的钱甚至不够怡红院每月的开销。 王嬷嬷和钱姐大战三百个回合,最后那孙家夫人亲自上门,还是没有让孙家那边放弃分红,不过降下四六分成,六为钱姐教养院里姑娘的成本以及闲杂工钱,四成则是孙家纯分红,孙家不管事,只拿钱,之后的生意还是钱姐管理。 人散了之后,也差不多该开始营业了。 “你怎么还在这儿?”钱姐有些颓唐得坐在座位上,桌上的茶水早就凉透了,钱姐喝了一口,皱了皱眉。 “喝这个吧,热的。”踯躅给钱姐换了一壶热茶。 “哎,我啊,还是没能在东家手里保护好怡红院。”钱姐摇着头,不再想喝水了,推开踯躅的手,忧愁善感得念了一段诗,一段踯躅没有听过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