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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你兄长为何被废的吗?就是他与那苏琬儿纠缠不清,苏琬儿清楚李肇的里里外外,李肇却看不清苏琬儿的一丝一毫,就这样被你母亲给灭了!难道你还想步你兄长的后尘吗?”李砚白着脸,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漪澜殿外大柳树下忘情拥吻的那两个人……“大兄……他是自己心怀不轨,怎能怨到琬儿头上?我李砚,行得端坐得正,有什么可怕的!”李砚一拍胸脯,恶狠狠地冲钱媛之说话。“我与琬儿,什么事都没有!你这妒妇,休要胡乱吃干醋!”李砚说完就要转身进屋,袖口却被人扯住。“是吗?有事没事,口说无凭,今日姑奶奶我非得要验验不可!”李砚正在愣怔要怎样验,却见钱媛之三下五除二将自己扒了个干干净净。光溜溜的钱皇后像一条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自己塞进李砚怀里。“来呀!是时候给本宫证明一下你自己的清白了!”原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的李砚瞬间被点燃,只见他一个反手,捞起怀里的钱皇后,往一旁的锦垫上一扔,便狠狠地压了上去…………钱媛之生性泼辣,李砚虽长得五大三粗,却是个妻管严。虽说当了皇帝,可他不会的实在太多,脑子也实在平庸的紧,苏琬儿兢兢业业教了大半年,也没见有多大起色。反倒是钱皇后,因为苏琬儿长期替李砚处理政务,竟对苏琬儿越发嫉恨起来。她认为,苏琬儿能干,我钱媛之也不差啊!凭什么我的夫君还要听你苏琬儿的指挥?于是钱皇后开始发力了,她越来越多地参与到李砚的公务当中来。苏琬儿批过的奏章,她非要李砚再去添两笔,或者干脆反着来。苏琬儿只觉工作越来越费劲,同李砚说,他也没个主心骨,分明答应过的事,回一趟后宫,又变卦了。直到有一次钱皇后在一场例行的官员选拔工作中,强迫李砚给他钱家的族人集体加官晋爵,苏琬儿终于忍不住了。她不能再容忍李砚的皇后如此肆无忌惮地挑战吕太后的权威,给她个皇后的封号,她还真把自己当一根葱了!苏琬儿来到了秋宁宫。萧瑟的秋风中,吕太后颓然地躺在窗边看着满园的凄凉。苏琬儿来到她身边,也禁不住心里泛起一阵酸楚。如此精明强干的人缩在了秋宁宫,却任由一个啥也不懂的蠢货坐上那个龙椅,这真的就应该是先贤们说的礼德正道吗?“娘娘……琬儿来看您了……”苏琬儿恭恭敬敬地向吕太后见礼。吕太后对苏琬儿的言语与举动却恍然未闻,她只定定地望着那无边萧萧落木,口中喃喃,“咱李家的列祖列宗,张开嘴巴同吕之说说吧,哀家可是做错了?哀家只是希望李氏江山勿要生乱啊……”听到这没头没脑的话,苏琬儿愣怔,她望着寂寂秋风中伶仃的吕太后,那满目的苍凉……苏琬儿的心开始狂跳起来,浑身血液沸腾,让她几乎颤栗起来。她脚下一软,匍匐在地,她抖抖索索爬至吕太后身边,深深看进吕太后的眼睛,她想确定自己心中所想的事。我怎么忘记了——惠帝去世已经足足一年了……肇。吕太后空洞又飘忽的声音传来:大理寺丞佟云赴雍州查看庶民李肇是否遵从贬黜规程,认真服役时,与李肇产生纠葛,致李肇气郁难当,于月前,自决身亡……第38章葬爱虽然早就决定放弃那个给自己带来无尽难堪的男人,苏琬儿依旧不能抑制自己那铁石般的心脏还是会生出深深的刺痛,被自己封印的魂灵再度支离破碎。佟云与李肇产生纠葛,至李肇气郁难当,于月前,自决身亡……李肇不是会伤春悲秋的人,相反,他很坚强,他是当之无愧的李家太子。苏琬儿知道,一个小小的寺丞能有什么勇气去给吕后的亲生儿子气受呢?她不敢想象李肇是死在什么样屈辱的场景下,她不敢想,更不忍去想。吕太后深居秋宁宫,却对朝堂风雨了若指掌,她的二儿子是她选的“布偶”,如今却被钱氏所控。吕后打过家,劫过舍,就是没有做过与人做嫁衣裳的事。她的“布偶”,她可以让他做皇帝,也可以让他做庶人,就是不能脱了她的控制!吕后要“处理”这个脱了控制的“布偶”了,可是在处理之前她没有忘记远在雍州的李肇,那个锋芒毕露的李氏皇孙。李韧年幼,在他尚有两名兄长存活的情况下,是绝对不可能被朝廷容忍登大宝的。如此一来,除了李砚,唯有恢复李肇的皇子身份方能将接下来的戏唱下去了。这对吕后来说是绝对不能被允许的——为了贬黜李肇,她耗废了多少心力啊!可如今,李肇气量狭小,自己把自己气死了……这是李家自己的不幸。“琬儿,哀家不该把肇儿扔去那么远的……他那么骄傲……”吕后掩面,就像天下所有失去儿子的母亲那般痛苦和后悔。“太后娘娘节哀,佟云行寺丞之职,却滥生事端,未能周全李氏皇族的尊严。虽乃误伤,却脱不了放任、失职之过失。”苏琬儿满目凄凉——这桩人伦惨剧“必须只能是寺丞佟云的错”!“琬儿贤明,依你之见,又该当如何处置?”“依本朝律例,朝廷官员滥用职权、失职者……”琬儿苍白了脸——弑子却不能为世人诟病,她不能留下把柄。“斩。”“琬儿明公正道,就依琬儿所言!安排下去吧,拟诏,追谥李肇为文庄太子,加封雍王,享亲王仪仗,入皇陵,举国丧,即刻执行。”吕太后眉目沉静,轻轻吐出一口气。“琬儿可是来寻哀家商议钱家进爵一事?”“娘娘料事如神,琬儿正是专为此事而来。”“哀家知晓了,她钱家,一家就要占去三省六部的一半职位,他钱老倌要直入北省,进一品爵,这是拿咱李家王朝作他钱家的凉茶铺子了!只今日哀家心伤,再无力掰扯如此无脑荒谬之事。哀家累了,琬儿先行退下,咱明日再谈。”“琬儿遵命,娘娘节哀……”……琬儿要亲自为李肇举行国丧,她是怀着满腔的赤诚来做这件事的。她扔掉了手中所有的事务,专门做这么一件事,毕竟,这是她能为李肇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有黄门送来了李肇的遗物,这些遗物都是不值钱的东西,值钱的已经被远在雍州的,他身边的人瓜分了,找不回来了。遗物很杂,包罗万象,涉及李肇工作、生活、学习的方方面面。让琬儿惊愕不已的是,遗物里面有一本书。李肇的书很多,可是这本书实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