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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茗“哦”了一声:“然后呢?”“……”那头无端地沉默了。男人这一沉默让楚茗察出了几分端倪,他迟疑了一下,心里觉得不太可能,却还是道:“你是想说,我昨天没有打电话给你?”那头依然不说话,很可能是默认了。“……”这回轮到楚茗无言了,他隔了几秒才找了个话题,道,“那你吃过饭了吗?”“吃了。”“哦,我还没。”“嗯,记得要吃。”“好。”“……”一不小心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楚茗被这诡异的对话弄得有点哭笑不得,他微微勾了下嘴角,无奈道:“还有什么事吗?”“没有。”“好,那你注意休息……我先挂了?”“好。”两人互相告别,结束了这个通话。宽敞的单人房客厅里,伊志正静静坐在沙发上,一见楚茗过来就站了起来,道:“楚导。”楚茗言简意赅道:“坐。”伊志闻言坐下,楚茗从沙发上拿起一份剧本,轻轻放到了他面前的茶几上。“说说这两天是怎么回事吧。”他道,“你的状态很不对劲。”“……”伊志的眼睛盯着茶几上的那份剧本,沉默不语。楚茗靠在沙发背上,十指交扣,耐心地等了一会,等到了伊志的回应。“我……”他低低地道,“我害怕镜头。”“害怕镜头?”楚茗闻言一挑眉,“害怕的话,为什么又要来演戏呢。”伊志攥紧了衣服,垂头道:“因为想要出人头地。”“出人头地可不只有演戏一条路能走。”“可是我只有这条路可走!”伊志情绪罕见地激动了一下,“我什么都不会,也没有其他选择……我只能走这条路。”后半句时他的情绪又降了下来,楚茗静静地看着他,道:“那你就应该走好这条路,而不是像昨天一样临场退缩。”“……我知道,因为我那个时候害怕了。”伊志低落道,“所以我有的时候也觉得自己很没用……活该被其他人欺负。”“现在没人欺负你了,”楚茗微微倾身,修长的手指按在那份剧本上,道,“一切要靠你自己把握——抬头。”伊志抬头,对上了他的视线。“我和你对戏,”楚茗翻开剧本,“明天那场很重要,做好准备。”他并没有过问伊志害怕镜头的原因,也没有再追究。伊志愣了下,而后一点头:“好。”明天那场戏是电影一段重头戏——连环杀人案中的第三个受害人出现,老警察在小区监控视频里发现了一个穿着和沈燃一样的黄色衣服的身影。视频调出后沈燃被带到警局询问,在老警察步步逼问之下接连露出了两个马脚,就在他眼看着要彻底露馅的时候,老警察的审讯被打断,因为有个穿着黄色衣服的小偷来警局自首,证明是他在那天晚上潜进了受害人屋子偷东西,而那个出现在监控视频里的人也正是他。情况急转直下,沈燃也在这时慢悠悠地回答了之前老警察询问他时他回答不出的两个问题,他的嫌疑被洗脱,案情再度扑朔迷离。这段戏很考验演员的台词功底,而一旦离开镜头,伊志的演技就再次突飞猛进。就像编剧说的那样,他的确是老天爷赏饭,天生就该端这个饭碗。他们反复排练了几遍,在楚茗的指导下伊志改掉了演戏时一些易犯的错误,有些伊志自己都没意识到。而改掉之后,他演出的效果也的确更加自然了。楚茗没留伊志太久,八点前就让他回自己房间再好好地练习一下。伊志点头答应了,临出门时回头,郑重地向楚茗道了谢:“楚导,谢谢你。”“不用谢,”楚茗道,“调整好心态,明天好好演。”伊志:“好,明天见。”他回了自己在酒店的房间,楚茗则进浴室里洗了个澡,上床前又发了些消息给助理汪莉,大概地交代了一些明天的事情。汪莉回复得很快,一连串的“好”后还加了个俏皮的表情包。楚茗见了微微笑了下,又联系到了自己爷爷所在的医院。相比于昨天,楚爷爷的病情并没多大改变,情况仍旧不容乐观——了解完这些情况后,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坐了很久,最后无声地叹了口气。他有种预感,自己的最后一个亲人,大概真的陪不了自己太久了。手机相册最深处的一张照片被翻出,那是一张家庭合照。他安静地看了那张照片一会,直到一条短信突然弹出,打破了房间里的沉寂。那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上面的内容也很奇怪,只有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晚安,我们睡了]楚茗第一反应是发错了,回拨时才发现那边已经关机。不明所以的他只好随手把这条短信撇到了一边,不再理会。忙了一天他已经有些倦意,临睡前又想起什么,摸出手机给白轶发了条“晚安”的短信。短信发出后那边迟迟没有回,楚茗也不在意,调好手机闹钟,上床休息了。第二天清晨,剧组的拍摄照常进行,伊志的演技经过一夜又进步了不少,ng的次数也大大减少。然而,就在一切顺利的时候,一个意外发生了——一个本该固定好的铁架从三米多高的半空砸了下来,而刚好在那个铁架之下的……是楚茗。“楚导!”“导演!!”砰!数道尖叫惊起,重物狠狠砸落在地,尖锐的铁质边角四溅,一片短暂的空白之后——鲜血缓缓流出,染红了水泥地面。第20章住院医院。“这是怎么回事,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又进医院了?”病房里,孟游在病床边来回徘徊,眉头紧紧锁在了一起。“之前是谁照顾你的?让他出来!”提着一份养生补血汤的小助理汪莉一进病房就被这大嗓门扎了耳,手上一哆嗦,差点没把汤给洒出去。“不关人家的事。”病床上的楚茗揉了揉眉心,低声道,“你别喊这么大声,吵。”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嗓音也是淡淡的,透着一份虚浮的病气。“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孟游赶紧放低了声音,“现在怎么样,头疼吗?”“还好。”冷汗沿着额角滑落,楚茗阖眼疲惫地靠在枕头上。他的肩膀还缠着一层层雪白的绷带,染血的衣服就搭在一边,还没来得及处理。汪莉小跑到床边,先把装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