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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红紫的梳齿印。她慢慢呼了口气,抬头去看镜中的自己,看着镜中的自己面部表情慢慢放松,面相也慢慢好看起来,这才努力笑了笑,道:“哦,是吧?那想来是个不错的姑娘,可惜我今日不在,不然也能认识认识这位姑娘,说不定还能成为很好的朋友-表哥的女朋友,我总也要认识一下才好。”没过两日,廖家的老夫人邀请了陈家母女到家中说话的事情就传了出去,原来廖三爷看上的这位姑娘外祖家陈家竟然是廖老夫人的故旧,据说廖老夫人很喜欢这位云姑娘,怕是年底廖家和陈家就要定下亲事了。哦,为什么是廖家和陈家,而不是和云家,云姑娘不是姓云吗?因为云姑娘的父亲留样时另娶了一新式女子,回来后陈夫人就和云姑娘的父亲离婚了。外面的传闻愈演愈烈,传到云家众人的耳中时,云家的人差点没蹦起来,终于再坐不住了。第28章闷了传闻传开之前,最先得到消息的仍然是冯大太太廖氏,倒不是她耳目灵通,而是因为尚昭云翌日就寻了自己这位姨妈说话。廖老夫人虽然对小辈宽和,但尚昭云的母亲尚二太太曾千叮咛万嘱咐的告诫了尚昭云,道是廖老夫人虽然表面宽和,实则骨子里十分严苛,她最喜欢的是端庄得体的大家闺秀,最看不上的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小家之举。所以尚二太太让尚昭云无论遇到任何事情都不要自己先乱了分寸,做些不适当的小家之举,惹了老夫人的嫌弃。尚家求的是能和廖家长房续结姻亲,但能结姻亲最好,就算不能结,若是尚昭云讨了老夫人的欢喜,对她的前程也只有好不会差的。反是得罪了老夫人,得罪了廖家长房,才是得不偿失。所以没什么事情能比廖老夫人的喜好重要,万万不要把自己给搭进去,若是有什么事想要试探的话也要请姨妈冯大太太出手-反正那是老夫人的亲生女儿,就算她再怎么浑,老夫人也只会忍了。不过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尚昭云自幼就对廖珩情根深种,原先家里安排的是让年龄更合适的二姐嫁给廖珩,她只能暗搓搓的压抑自己感情也就罢了,现如今二姐耗不过人家,另嫁了,家里要推的是自己了,那感情自然哗啦一下全涌出来。这遇到感情之事,再大家闺秀也有情绪不是?在这京中,除了冯大太太廖氏和她尚在读书的堂哥,尚昭云也没有其他认识的人和门道,在廖家,除了让阿鹭小心翼翼的从下人那里打听点消息,她也不敢做别的。唯有去寻姨妈廖氏说话了。尚昭云装得大方得体的样子对廖氏道:“原来那姑娘竟是堂外祖母故人的后人啊,姨母之前竟是不知道吗?唉,我母亲跟我说过,这次让我过来北平最主要还是多孝顺孝顺堂外祖母,陪陪姨母,若是表哥不喜我,也不必强求,一家人最重要的是和和气气。”她挽着廖氏,头靠在她肩膀上,叹了口气,有点爱娇的续道,“原本我母亲开玩笑说要将我许过表哥,很可能以后就要留在北平生活,我心里还七上八下的。不过好在北平还有姨母,平时还能说说话,有个依靠,这心这才定了些-可惜以后不能留在北平孝顺姨母了。”说到这里她摇了摇头,笑道,“唉,不说这个了,不过那姑娘既然连堂外祖母都是认可的,想来定是一个极好的姑娘,将来在京中,她也定会好好孝顺姨母的。”廖氏的面色一直都在转换,先震惊后阴沉,这事……她想到对自己冷淡避之唯恐不及的侄子,想到那个见都没见过一面-据说自己亲自让人送了点心给她都不肯用一块怕自己下毒的那个姓云的丫头,心里到底不爽快,胡乱地安抚了尚昭云一番,让她情况不明之际不要气馁之后,思前想后,当晚就又回了廖家大宅一趟。廖氏她是廖老夫人的小女儿,自然没旁人那么多的顾忌怕惹了老夫人不高兴什么的,她见到自己母亲就直截了当的问老夫人道:“母亲,听说你昨日里见了阿珩的那个小情人-母亲,您不会是真有意给阿珩定下那个丫头吧?那个丫头是离妇之女,人在乡下养大,小家子气又上不得台面,还尚未和阿珩定亲就投怀……”“砰!”一声,廖老夫人原先握着的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廖氏吓得一跳,她受惊似的目光在桌上那茶杯上定定看了两秒,然后再从茶杯上移到自己母亲脸上,看到自己母亲阴沉似水的面色,心里就是“咯噔”一声。廖氏多年未见她母亲廖老夫人,这几日乍一见,对着廖老夫人的慈爱怜惜宽和包容的目光,不免就忘形了些,仿佛这么多年的委屈找到了一个可停靠的港湾一般。这是她的亲生母亲,她不喜那姓云的丫头,自然是要直说的。她眼圈一红,道:“母亲,您,您别生气。我知道您是看在她是您的故人之后,这才对她爱屋及乌-可是您刚刚回到京中,是不了解她的品性……”说到这里她觑了一眼廖老夫人,发现她只是沉着脸并没打断自己的话,便续道,“您不知道,这个女人极招蜂引蝶,当初在我的生辰宴上,先勾了西北韩家的韩师长,结果看到阿珩,可能觉得他更有权势,又对他投怀送抱……”“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廖老夫人听她说的越来越不像话,终于打断她的话,语气冰冷道。廖氏一抖,张着嘴看着自己母亲盯着自己冰冷的目光只觉血液都冻住了-她的母亲,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过话,用这种目光看她。廖氏一阵的惶恐,只觉得脑子嗡嗡的,一片空白,然后恍惚间,她又听到母亲问她道“湘如,你插手你侄子的婚事,想要什么?”她想要什么?她,她想说,她没有想要插手侄子的婚事,她只是关心阿珩,不愿阿珩娶一个品性不端的女人而已-可这话到了嘴边,感觉到母亲冰冷失望又谴责的目光,她只觉得委屈至极,竟是一句也说不出来。她浑身颤抖,终于受不住,“呜呜”哭了出来,哽咽道:“母亲,您不知道,不知道我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我在冯家,无字无女,犹如无根底的浮萍,你们又都远在岭南,但凡我受了什么委屈,也没个人说说话。”“平日家里住在京中最多的就是阿珩-可是母亲您也知道阿珩是什么性子,我,我就是想阿珩能娶个跟我说的上话的,知心知意的好孩子-可是那个丫头,她品性如何我且不说,上次在戏园看戏,我看到她,特意命人送了一盘点心给她,可是母亲您知道那丫头是怎么说的,怎么做的?”“她半筷子点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