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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卒,他见燕思空醒了,就从一旁端来一个碗,放到了燕思空脚边:“吃吧。”燕思空低头看了一眼,只是一碗冰凉的稀粥,再无别的,他看着一旁被他踢翻的茶盘,rou菜洒落在地,无人收拾,他有些后悔,好歹昨天应该吃顿饱饭的。他小时候流落街头,知道挨饿的滋味儿有多可怕,肚子一饿,就会回忆起那些不堪回首的种种,所以平日无论多忙,从不让自己饿着,如今真是难受了。他端起碗,把那稀粥喝光了,聊胜于无。吃完了,燕思空又打量起那小卒:“你昨天吃上酒了?”一开口,他愣了一下,声音沙哑,喉咙干痛,看来是真的病了。小卒也瞄了他一眼,但是没有说话,显然是昨夜被阙忘训斥后,不敢再搭理燕思空了。燕思空动了动酸麻的手脚:“那阙忘为何一直戴着面具,难道太丑了不敢见人?”小卒不说话。“也是,连你们狼王都不敢来见我,何况他麾下的一条狗。”“你休得胡说八道。”小卒忍不住骂道,“狼王想见你就见你,不想见你就不见你。”“那他何时见我。”“……不知道。”小卒干脆转过了身去,不再看燕思空。燕思空疲倦地歪倒在稻草堆上,连眼皮子都懒得再睁开。也不知等了多久,有人在拽他,他猛然睁开眼睛,此时已是夜晚,借着昏暗的灯火,他看到来者是两个侍卫,他们将他从地上拖了起来,绑在了刑架之上。燕思空心中一片寒凉,封野要对他……用刑?他没有挣扎,也没力气挣扎,他只觉得身体忽冷忽热,难受极了。他被十字形绑好了,守卫全都撤了,包括门外值岗的,他盯着军帐的门,心跳逐渐急促起来。过了半晌,一个高大的身影如期出现了,燕思空双瞳收缩,深深地看着封野。封野伸手放下了军帐的帘门,慢慢走了进来。俩人相距不足一丈,四目在空气中交汇,只一眼,就激荡起了回忆的火花,曾经亲密无间的人,如今恩怨纠缠,人是物非,错将难返,这是何等的悲哀。燕思空心脏骤痛,难以抵御这突然涌起的悲怮,他十分想知道,此时封野心里在想什么,是否也和他一样肝肠寸断。封野冷着脸,并无情绪,他上下打量了燕思空一番。燕思空的嘴唇抖了抖,不愿落了下风,用一种平常的口吻问道:“关了两天就一碗稀粥,你想饿死我?”封野下巴微扬:“阙忘好心给你送了酒菜,你却袭击他,你一贯如此,谁对你好,你就加倍利用谁。”燕思空眯起眼睛:“我只是想知道他是谁,你们何必故弄玄虚,若是有仇,叫他尽管来报就是了。”“报仇?”封野面上闪过一丝狰狞,他阴冷地说道,“你欠他的,一辈子也还不清。”“我到底欠他什么!”“你欠他的,稍后再议。”封野慢慢踱到了燕思空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其笼罩,他寒声道,“你欠我的,我现在跟你算。”第177章燕思空深吸一口气,快速解释道:“封野,你听我说。当年阿力去找小六,是因为他与小六有私交,因将小六摔下马而心有愧疚,去给他送伤药。兵符被窃,是谢忠仁指使夜离勾引小六所为!”封野轻慢地点头:“继续说。”“谢忠仁如今已经入狱,他构陷你爹的事,早晚会招供,这件事你怪不到我头上!”“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想信。”封野冷笑一声,“偏偏是你的忠仆在事发前去找了小六,偏偏那晚酒宴你没有出现,偏偏小六知道我爹的兵符藏在玉带里,偏偏小六引封家军上山的路线与我们商议过的一模一样,你当初极力劝我起事,我后来拒绝了,你见着封家军不能为你所用,定是十分不甘吧。”燕思空厉声道:“那夜我受了伤,一直在太子帐内休息!你到底长不长脑子,若是我干的,又怎么会错漏百出,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那分明是有人有意陷害,你心中不信我,也不能先入为主地诬陷我!”“好,这件事,我等那阉贼招供。”封野勾了勾唇角,笑容分明带着几分残酷,“那你早知狗皇帝要把夕儿许配给你,却一直隐瞒于我,也是你冤枉了?”燕思空怔了怔。“我后来回想起来,一次我去给姑母请安,她向我旁敲侧击你的情况,定是那时就已经听了消息,只是碍于夕儿清誉,不能将未定的婚约挂在嘴边。”封野寒声道,“那时你若告诉我,便没有这场婚事,可你什么也没说,因为你想娶她,你想当驸马,没错吧?”燕思空的嘴唇抖了抖,轻声道:“……对,那时我以为,你不过一时兴起,哪个男子不娶妻生子,我以为……”“你以为既然你我早晚要娶妻,你当然要娶金枝玉叶。”封野脸上闪过一丝狰狞,他伸手掐住了燕思空的下巴,“你其实从未真正将我放在心上,我回首过往,才发现,你接近我、接纳我,明明不情愿,也在一个男人身下承欢,不过因为我是靖远王世子,若没有这个身份,你便弃之如敝屐。”燕思空的下巴被捏得生痛,但比不上他的心痛,他咬牙道:“封野,你我究竟有没有情,你心中真的无知无觉吗?”“呵呵。”封野低笑两声,“这句话问得好,我当初确实以为你对我有情,直到我沦为阶下死囚,再也不是一呼百应的靖远王世子时,我才清醒过来。”“如若真的无情,我为何要冒险救你!”燕思空只觉气血上涌,他感觉身上就是长了千张嘴,也无法说服封野信他一分,他能用无数鬼话将仇敌骗得团团转,说的一句真话却无法取信他最重视的人?!“你救我,就是为了……”封野松开了他的下巴,摊开了手,“这些。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带着醉红来做什么吗?我爹死了,我是封家军唯一的正统,大同府至今心向封家,你救我,是为了让我统御大同军,杀回京师,助你……窃权。”燕思空定定地望着封野,无言以对。“我说对了吧?”封野眸中寒气四溢,“当年你就想这么做,可惜我爹不愿意。你的野心何止为元卯报仇,何止覆灭阉党,你要的是——天下。”燕思空闭了闭眼睛,鼻腔酸涩,几乎要落下泪来:“我来找你的目的,确实如此,但我要的,不是权,不是利,我燕思空一生所求,是海晏河清,国泰民安。”封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燕思空颤声道:“我以为你心中亦有此雄志,我们少时不是约定好了……”“你不配提少时!”封野突然厉声吼道。燕思空一震,僵硬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