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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须,门主实在可怜。”说罢,他摇了摇头,抬着人往里面走去。段寒生急道:“他伤势未愈,为何现在就要去莫阳县?”可惜王小童已经走远,未曾回答他的疑问。段寒生站在原地踌躇不决,最后还是对季思鹤道:“在下还有急事,你跟着那小童,他去得是欧阳夏凡的住宅,便可顺藤摸瓜寻到许陌所在。”“多谢。”季思鹤看出他情绪不稳,道谢后,也不多言,足尖轻点,眨眼功夫便追上了王小童,跟他一道进了那楼阁台榭。段寒生匆匆赶回登雪楼,发现钟清墨已经不在了,问了其他的几个小童,得知他已经启程,在去莫阳县的路上了。方才还伤口浸血,这会儿还有力气去寻那勿须,怕不是赶着给他送尸体呢!段寒生难得如此生气,恨不得把钟清墨提回来,带回去认认真真医治伤口才好!第四十七章出了登雪楼,段寒生收拾行囊,打算独自前往莫阳县。他走进马棚,问:“李长老呢?”门里的马匹向来都由李长老来管,钟清墨一走,勿须长老犯了重罪逃亡,这门里的担子,都交给他老人家管着。养马人偷偷与他说道:“据说是欧阳少主气急败坏地想打季神医,结果季神医一生气,把痒痒粉撒在了他身上,这会儿场面哪还能收场?李长老都忙得屁股都冒烟了!”李长老不在,那些个精心赡养的汗血宝马牵不出来,只能骑歪瓜裂枣的上路,这样一来,就很难追上钟清墨了。正犹豫不决,养马人又道:“英俊兄这是要去哪里?”段寒生回道:“莫阳县。”养马人眼睛一亮:“离人药谷的少谷主正巧也要去莫阳县,他这会应该还没出发,你不如试试去蹭他的车?”“可是——”段寒生略感犹豫,上官离不是好相与的主,恐怕不会同意带他一起上路。养马人看了看天色:“这都快傍晚了,李长老还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你再不走,恐怕连上官少主的马车,都赶不上了。”确实没有其他法子。段寒生揉了揉眉心,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多谢提醒,那在下先行一步。”夕阳悬高树,薄暮入青峰。段寒生站在“玉泉洞天”外等待,上官离华贵的马车乘着风,“咯吱咯吱”迎面而来。那车似乎长了眼睛,即将路过段寒生时,堪堪停了下来,轿帘掀开,圆润张扬的女声从里头传来:“上车吧。”她怎么像是提前知道似的。段寒生虽觉得诧异,但还是踏上木板走了上去,发现小秦隐也在里面坐着。与其说是坐着,倒不如说是靠着软垫熟睡。段寒生捏了捏他圆鼓鼓的红脸蛋:“你怎把他也带出来了?勿须长老说不定还滞留在莫阳县里,危险得很。”上官离一把将秦隐扯了回来,靠在自己身上,如此一来,段寒生的手便触碰不到他了:“本少主自然有法子保证他的安全。”段寒生抿着唇,看不透上官离的用意:“秦隐从小无父无母,只有那只小兔子陪伴左右,他性格温顺无害,既然成了你的药童,便是对你有用,莫要再欺负他了。”“你觉得本少主在欺负他?”上官离柳眉一挑,娇笑道:“我那是喜欢他。”说罢,自己伸手揉着秦隐软绵绵的脸蛋:“看来你还不懂。”段寒生怔道:“不懂什么?”上官离狡黠一笑:“你那日不是问我治寒毒的方法?怎么,是退却害怕了?还是根本就不愿意?”段寒生咬着牙道:“说得轻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帮着他隐瞒糊弄我。”上官离捂着唇,发出“啊”的声音,讶异道:“钟清墨都与你说了?”段寒生眯着眼试探道:“不然我如何知道的?”马车正好路过坑坑洼洼的泥地,颠簸得厉害。上官离感受到震动,皱了皱眉,顺道把秦隐护进怀里,缓缓道:“那本少主的事,他也同你说了?”段寒生假意颔首:“没错。”“那——”上官离勾唇:“本少主是男儿身的事,你也知道了?”“什么?!”段寒生险些以为自己耳鸣,或者是听错了。“本少主是个男人啊。”上官离眨眨眼睛,观察了段寒生一会,歪着头做无辜状:“什么嘛,钟清墨明明就没告诉你,你果然在套话。”——他是男人。——不仅爱欺负秦隐,现在还抱着他。——上次竹溪院中,秦隐还哭着说他屁股疼。——既不是被打了,也不是吃了泻药拉肚子,更不是长跪不起。那便只有一种可能了。段寒生反应过来后,整个人都僵住了,差点没晕厥。他以为上官离是个小姑娘,若是喜欢他,不仅能护着他,还能正儿八经地娶妻生子,不再受天岐宫人欺凌。如今上官离是个男人,他想要,虽然也能护着,只不过看小家伙可怜兮兮的模样,恐怕是被压在下面受罪的那一个。上官离看他脸色便了然了几分,语言间带着一股淡淡的酸气:“你们关系还真是不错,昨夜他在本少主身下躺着,还哭着喊你来救他呢。”此时段寒生声音已经冷了下来:“你再说句荤话试试?”“没劲——”上官离撅着嘴,将视线转向别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拍着秦隐的背部:“好吧,他都是本少主的人了,本少主还会亏待他不成?何况,本少主可不敢得罪你这个上等秘药。”果然木已成舟。他说到上等秘药时,段寒生言语间带了些恼羞成怒地滋味,低喝道:“闭嘴。”上官离耸了耸肩,无辜地摊手:“好嘛,不说就不说。”待马车行驶出安喜镇,秦隐终于混混沌沌地直起身来,揉了揉眼睛:“……难受。”上官离垂头担忧问道:“可是有些晕车?”秦隐结结巴巴,含糊其辞,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其实是太过颠簸,一震一震,整得那处好疼。“你,离我远些。”秦隐一看到他那张脸,就想起一些不好的东西,便使劲挪了挪身子,要坐到段寒生旁边去。他刚颤颤巍巍起身,脚下无力虚软,马车一个起伏,又灰溜溜地坐回到了上官离腿上。“诶呀——”段寒生正闭目养神,听到轻叫,睁开眸子便看见眼前这幕——穿罗纱裙的小姑娘揽着个身材纤细的娃娃脸少年,着实古怪得紧。以前他怎地就没看出来上官离是个带把子的呢?秦隐怕段寒生看到他这副样子,又羞又气,在他腿上又挣不开,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