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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悬崖一样畅快淋漓。什么时候开始不问了呢?秦老头死的那天晚上。他早就看秦老头子不顺眼了,日日与宫中那些个长老念叨,说位置迟早是要还给寒生的,他不过是区区代理掌门罢了。可笑,他张无痕说是代理掌门,这几年门中事务皆由他管理,又将几个不老实的陆续除去,由得着秦老头在这撒野?于是他想了个法子,假意告诉文穆锦还活着,并说道,天岐宫的几个小弟子路过襄南之地隐约看见过他的身影,只是不太确定。秦老头子是个只要存有一线希望,都会义无反顾撞破头皮的人,当机立断就要收拾行李前往。走之前,张无痕单独设了宴邀他前来,明年上说是饯别,实际存着根本不想让他活着回去的心思。宴席中,他说了很多过往的事。当年他们一起被赶出师门,因误杀大门派的门人而被追杀,后躲入天岐山,创建了天岐宫,这十几年来互相扶持,被牢牢刻在心中,好不感人,惹得那向来警惕的秦老头双眼含泪,酒一杯又一杯地下肚。这酒,便是一月前,他逼着段寒生喝下的毒物。短期内不会发作,但三个月一过,便会复发,到时回天乏术,再无生还可能了。镶南之地路途遥远,光来回行程便要一个多月,此行一去,便是他的送终路。张无痕原来以为,段寒生变得唯唯诺诺,是没了保护伞,庇佑的人,现在想来,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伪装的,他那双胆怯的眼眸,其实暗涌着凶狠,如猎豹一般的光芒,等待机会,伺机而动。“你……全都知道……”“是。”段寒生无半分犹豫,将剑拔出,鲜血如注,溅得他满脸都是:“对了,还有一句,张宫主,刚刚赞扬您的话,其实都是骗人的,您即没有能力,也毫无天赋,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活着,遭人厌恨,死了,也没有人为你收尸,安心去吧。”张无痕有内力护体,原来还能再活上半柱香的时间,被他那么一刺,浑身颤栗,不到片刻,便开始大口大口地吐血。段寒生冲他笑道,言语中尽是嘲意:“张宫主放心,您死后,我便把你的尸体扔进乱葬岗中,黄泉路上寂寞,自会有您的妻儿陪伴左右。”张无痕周身的力气正在慢慢失去,他费劲最后一丝力气,颤声道:“狗……东西,你……还想害……本宫妻儿……不成?!”“他们是罪有应得。”段寒生耐心道:“你的宝贝儿子处处欺凌打骂秦隐,这事,你不会不知道吧?”“那……又如何……区区……一个废物……”段寒生含笑着拍了拍他的肩:“离人药谷您应该有所耳闻吧?那少谷主喜欢上了秦隐,人家的脾气可是出了名的刁钻古怪,至于张凉,没了您的庇佑,又能成什么事呢?”“你……你……”张无痕闻言,又呕出一口血,脑袋一歪,竟直接咽气了。“嗨呀!这蠢物!”勿须长老见形式急转而下,明明是一盘好棋,却被张无痕下得支离破碎,他运起内功,冲破客栈的木门,就要逃走。“还想跑?”钟清墨冷笑一声,将明月剑朝着他的方向掷去。勿须长老大病初愈,还是存了几分力道的,他矮身躲过明月剑,刚要松一口气,腹部便传来阵阵剧痛。勿须不敢置信地垂下头——他的肚子已被捅穿,正留着殷红的鲜血。“你……!”钟清墨神色淡淡,仿佛只是在做单纯的道别:“再见了。”说罢,他将手中剑,刺得更深了些。勿须长老握着胸口的剑锋,缓缓倒入血泊之中。客栈内到处都是血渍,一切尘埃落定,段寒生用帕子静静擦拭着自己的手。“想不到他这般好糊弄。”钟清墨看着张无痕的尸体,以为自己会涌出曾经那刻骨铭心的恨意,意外的是,并没有,大约是因为寒生还好好的缘故。只要寒生还活着,他手中仅有的那一根稻草未断便好。段寒生听到他这样感慨,抬眸没好气地道:“那都是我日积月累的在他面前装孙子的成果。”钟清墨像是没了骨头一般,趴在他身上,闭着眼道:“寒生聪慧过人。”段寒生见他一躺,血迹统统擦在了自己的衣衫上,忍无可忍地推了推他:“起来,你脏不脏?还不快好生检查检查那些尸体,免得再像上次,假死逃跑。”“本座知道。”这次钟清墨不敢怠慢,仔细检查了他们的尸体,确定真正没了呼吸,才安下心:“正好,我们去东篱岛岛主那看看。”险些忘了,他刚使了调虎离山之计,舞女一人倒耍不出什么大花招,但人数一多,一旦布阵纠缠,也不是那么好对付。两人离开客栈,见客栈外围了不少的人,大多都是听到打斗动静,又不敢进来看,故在门外探头探脑的。他们见段寒生率先走出,便大着胆子上前问道:“里头可是出了什么状况?”段寒生解释得温和而又耐心:“死人了,天岐宫宫主张无痕和新来岛中的贵客发生口角,互相残杀,最后落得一个同归于尽。”“啊?”那些个围观群众,被他说的一愣一愣,七嘴八舌地问道:“所以他们已经,死了?!”段寒生痛心疾首道:“正是!你们快去看看吧!”群众被唬得反应不及,纷纷涌进客栈看去,里面鲜血淋漓,两男一女,皆是睁着眼睛,不敢置信的模样。“勿须与张宫主发生口角,怎地连贴身婢女都要遭殃?”“谁知道呢?死状这般凄惨……”“不对啊……”其中有一男子看出端倪:“这东篱客栈都停业3日了,往日里也不见有人进来,刚才二人,是如何在里头待上那么久,又不受牵连的?”“不好,我们被耍了!”等他们反应过来,段寒生和钟清墨早就溜得没影了。东篱岛的岛主,也住在大院子里,从外面看,寂静无声,与往常并无什么不同。“寒生可真会忽悠人。”钟清墨除了心头大患,心情甚好,便是怀里人一身的血,也不妨碍他对着寒生的脸颊印上轻轻一吻。段寒生见周围人来人往的纷纷侧目,皆是带着一抹惊异,顿时觉得脸热:“你怎地在外头也这般无礼?”钟清墨蹭了蹭他,道:“本座只是高兴。”段寒生怔了怔。“今后本座再无顾忌。”钟清墨眯起眼睛:“回去后,你就当本座的夫人可好?”“你在说些什么!”段寒生大窘,不愿在同他多说,连忙甩开他的手,大步跨向那院子。这院门正好未锁,他想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