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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上的标签。卢坪很快找到了目标柜子,并拉开了柜子下层的抽屉,从里面翻出了个牛皮纸的档案袋。卢坪简单拍了拍档案袋上的尘土,绕开袋子上的线扣后,从里面抽出了一打本子,本子都很薄,是骑马钉装订,从每个本子封皮上写的数字看出,这是按月份记录。卢坪找到了当月的记录,二人看着这本薄薄的档案,都有点激动。“就是这本了,”卢坪手微微抖,快速的翻了几页,苏达瞪大眼睛注视,在快速翻动的书页中看到了几张模糊的照片,都是死人的。“呐,就是这个,”卢坪翻到了最后几页,想指给苏达看,苏达直接把本子拿过来,皱起眉头开始一行行的认真。记录是手写的,圆珠笔的字迹有些晕开,但并不影响,上面记录了尸体的□□况,身高,估计年龄,受伤情况,致命伤情况灯,尸体送达时间,死亡时间没写,姓名没写。苏达越看越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快速的扫完一页,再一翻,看到一张照片,是尸体身上伤口的照片,照了下巴到胸口的位置,只见尸体呈蜡黄色,伤口殷红,最触目的是脖子上的一道勒痕,深到rou里,好像尸首分家一样。虽然没照到脸,但这个胸口,脖子,还有这个下巴,伤疤的位置,还有前面对身高年龄的大概估测就足以证明——照片里的这具被登记在案,之后又神秘失踪的“尸体”,就是苏达自己。作者有话要说:☆、6苏达用手机把这几页都照了下来,说是备案记录,卢坪很激动的点点头。“还有别的东西吗?”苏达把手机揣回兜里,二人在张大夫回来前出了档案室,卢坪把锁头挂好。“别的……,”卢坪想了想;“没有了……,我舅舅的死是跟这个尸体有关吧,你看尸体是被勒死的,我舅舅也是被勒死的!”“目前线索太少,也不能这么一概而论,”苏达和卢坪边说边往停尸间走。“可……哪会有这么巧的事!?”卢坪一拍手;“送来的尸体是勒死的,尸体丢了我舅舅就被勒死了!这绝对是一个人干的,哎我是这么想的,这个尸体要么是没死,要么就是尸体内藏了什么,然后送来的那几个人,不对是两个!那两个人是想连尸体外加他肚子里的东西烧了,可半夜另外一群人来把尸体偷走了!然后送尸体的那两人发现东西被偷,为了泄愤,他们就把我舅舅杀了!为了保身,他们威胁我们不让捅出去!”苏达听了,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肚子,否定道;“也许没你想得这么复杂,但肯定有更深层的原因。”卢坪固执的说;“肯定是藏东西了!现在不是很多人搞尸体藏毒嘛!我觉得就是在尸体里藏毒了!也许我舅舅还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你亲眼看见了吗?”苏达不耐的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卢坪。卢坪看着苏达,一下子被噎住了。苏达双眼有些充血,目光冷峻,面有愠色,声音低沉道;“你有证据吗?”卢坪刚积攒起来的怒气,被苏达的这一看一问打了回去,略有不服的摇摇头。二人无话,又回到了停尸间。回去后,卢坪又带着苏达到真正的停尸间看了看。之前卢坪一直在停尸间外的办公室,说是办公室,就跟传达室一样,是个很小的屋子,跟真正的停尸间隔着一条走廊,走廊边有几个放杂物用的小屋,和厕所,走廊尽头有扇双开的大铁门,这里面,才是真正的停尸间。苏达随着卢坪在阴恻恻的狭长走廊中前进,走廊□□静了,只有两双脚步的声音,孤独又刺耳,带着散不去的,低沉回音,在这缓慢地脚步声中,苏达听见了另一双脚的声音。它由远及近的传来,脚步凌乱,急切而又慌张,伴随着哽咽的粗喘,听上去就像是匹离群受伤的野兽发出的悲鸣。接着苏达感觉到了一阵冷风刮过,他下意识的向身后望去。黝黑的走廊尽头,是一个模糊明亮的窗口。记忆的碎片潮水般的扑了回来。苏达这次很镇定,他几乎是半闭着眼睛走完的。睁着眼睛,他看到的是停尸间的大门越来越近;闭着眼睛,却是相反的方向,那个走廊尽头的窗户越来越近。他曾经在这条走廊里,赤身裸体,满身伤痕的狼狈逃窜,恐惧就好像是在身后追逐他的魔鬼,驱使他,逼迫他,玩命的跑,没有目的,不顾一切的跑。时至今日,回想起来当时情况,苏达还是感到了彻骨的寒冷。卢坪拿钥匙打开了大门,大门很沉重,卢坪推门时上半身微微前倾,打开门后,苏达感觉好像进了冰箱的冷冻室。“这里就是,”卢坪说着,打开了灯。屋里空间很大,白灰墙面水泥地板,迎面是一排装尸体的大铁皮柜子,从正面看有点像公共浴室的普通柜门,其他的摆设多一样没有。卢坪走到了一扇小拉门前道;“当时尸体就是在这个门里,”说完拉开了拉门,里面什么也没有。苏达垂下眼帘看着空荡荡的拉床,大脑的箱子仿佛找到了钥匙,箱口打开,金光四射,回忆被照亮,苏达又体会了一次当时突然醒来,被裹尸袋和密闭空间压迫神经的感觉。“说起来真挺奇怪的,门锁着,怎么尸体就不翼而飞了呢!我舅舅还说他半夜去检查过一边,什么事儿都没有,早上起来就没了,肯定是有人趁我叔叔去查看的时候,偷了他的钥匙,然后等他回来就去开门!”说到这,卢坪满脸期盼的望向苏达;“我说的这个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也有一定道理的你说是吗!破案也是需要推理的。”“你舅舅没说完全……,”苏达盯着这个他曾睡过的小拉门看。“啊?”卢坪听了这话不明所以。“你舅舅,那天晚上喝了酒了……,”苏达想了想。“喝酒……,”卢坪迟疑。“那天的事,他没全说,”接着苏达抬起头,直视卢坪;“他那天恐怕喝了不少,而且晚上还下了雨,雷阵雨。”这下卢坪不敢说话了,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苏达,奇怪为什么他知道这么多细节,而这些细节都是他所不清楚的。那个老头苏达有一点点的印象,面目身形已经模糊,就是那刺鼻的酒臭味还记得,他想起自己当时从拉床里跑出来,跌坐在地,再看清四周情况后,求生欲促使他奋力站起身,然后跌跌撞撞的去敲打大门,他的敲打声惊醒了值班的老头,大门是向里开的,他躲在左边,醉醺醺的老头骂骂咧咧的走进来,没有注意到藏在门后的他,老头自顾自的要去开灯,他趁老头去右边开灯的空挡,转身跑入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