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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总有一天,我怕自己会在他太过放肆的时候,让他受到些意外的伤害。”或许,布伦的感觉是对的,他大约真的在钟信的身上,察觉到了一份让他恐惧的东西。但是秦淮却知道,这个会让旁人隐隐感觉恐惧的男人,却意外地只会让自己有一份深深的安全感。或许对于自己和钟信来说,自己便是他精心养育的那株鲜花,而他,便是一名兢兢业业的养花人。他可以毫不留情地铲除掉鲜花周围的野草与害虫,却唯独会对那花朵,有着贪婪独占般的爱恋。时光如棱,一转眼,竟到了秦淮穿书过来一周年的日子。这短短的一年时间里,却偏偏发生了这许多让人瞠目的大事。便是看过那么多奇情的秦淮,每每思及,也会暗自感慨,自己穿过来的这本书,不愧叫。时值仲夏,已经修整一新的泊春苑繁花如织,清香四溢。钟信一大早便因几桩公事,匆匆去外面斡旋。这一年来,他因精明强干、为人端方,已经被钟氏一族推为族长之选,所以素日之事,又比以往多了几分繁忙。而秦淮身为钟家内院的掌权人,亦是每日里一打眼,便要面对大大小小几十件杂事。虽说起初的时候,钟家众人见他年轻,又是男人之身,自然便把那一套老奴欺幼主的手段使将出来,想试试他的深浅,若得了志,从此以后,这当家奶奶便自然被她们拿下了。谁知几件事情上办下来,这钟家人众才发现这七少奶奶自有其厉害之处。在整顿下人时,既恩威并重,又赏罚分明,绝不似当年大太太那般,明着一脸笑,暗中一把刀。更何况这七奶奶又识文断字,道理学问顺口拈来,尤其是还说得一口好洋文,便连有些和外国人打交道的外面事务,都可以替七爷出头露脸。所以一年不到的光景,虽然是个年轻的男人,却一样把钟家后宅的大小事务,都料理得有条不紊。便是二房三房太太暗中曾下过些绊子,也都被他见招拆招的一一化解。尤其让下人从此更加小心谨慎的是,这七奶奶便知道了二房三房滋事后,竟绝不仅仅是化解了便罢,而是就事论事,撕破面皮,丝毫未给那二人留什么脸面。这些下人背后便也暗道,连两房太太都在少奶奶处讨不到好去,自己又是什么有脸的,不如都消停些,老实点夹着尾巴做人罢。因此这整整一年过去了,秦淮有时想想,倒真如恍惚间做了场梦一般。他心中原记得这日是自己穿书过来的日子,所以一整天来,倒都莫名地有些魂不守舍,心里面七上八下,眼前总是浮现出当年的那些情形。眼见着天光向晚,不知不觉,便已经到了暮色苍茫的光景。秦淮记得,自己方方穿书时,便大约是这个时候。自己一脸懵懂,在睡房的柴檀木大床上醒来,还没等彻底熟悉这钟鸣鼎食的豪门之家,门外的软帘处,便传来了小叔子钟信的叫门声。想到这里,秦淮忍不住轻轻躺在那紫檀木的床上,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昔时的片断,一身酒气的钟仁,刁蛮霸道的雀儿,颤颤兢兢的自己,还有看似窝囊透顶,实则一肚子坏水的老七。他正在冥想着这些泛着晕黄场景的片断,门外却忽然响起一个低沉中有些畏缩的男声:“嫂子,是我,洗脚水…端来了。”一时间,夕阳在山,倦鸟归林,窗棂上的霞光晕红如昨,一切,竟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的夜晚。秦淮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呯呯直响,便下意识如当初一般,低低应了声,“进来吧。”软帘一掀,门外躬着身进来一个穿着长衫的男人,他手上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铜盆,脸上尽是一副卑微谦恭的神色,一双眼睛只在秦淮的脸上轻轻一掠,便迅速低到了尘埃里,却不是老七钟信是谁。秦淮轻轻咬紧了下唇,面上莫名便浮上了一丝胀红之色。钟信慢慢来到他的身前,也不作声,只将那铜盆放在床下,便轻轻挽起自己的衣袖,低低道:“嫂子劳累了一天,身子疲乏,便让老七帮嫂子洗一洗脚,尽去了这劳乏的酸胀,嫂子觉得可好?”秦淮微微闭上双眼,双手支着床榻,倒把一双雪白的脚掌慢慢抬起,低声道:“如此,便辛苦叔叔了,只是叔叔的手劲儿,向来便大得很,就请轻着一些,免得我这心里,倒怕叔叔太过狠心,竟会掰断了人家的脚趾头。”钟信的两只手已经将那两只雪白的脚掌握在掌心,正在轻轻地揉搓,此时听他的话,眼睛一眯,偏偏使出几分力气出来,将那十根脚趾用力一捏。那足尖上的微疼迅速传来,倒让秦淮哎哟一声,轻轻伸足一踢,竟把双足上细碎的水珠,尽数踢洒在钟信的脸上。钟信也不去擦那水滴,只任它们在自己的额头鼻尖滑落,直至嘴角时,便轻轻用舌头舔了舔,忽然间额头青筋胀起,喉头一阵发热,竟一脚将那洗脚盆踢翻在一边,任那温水在地上四溢而去。他喘着粗气站起身形,三两下脱去身上的衣物,抬身便上了那紫檀木的大床。床上的秦淮一身雪白的中衣,面上颈间,此时已然是晕红如朱。他凤眼含春,如一副软缎般躺下身子,一双手,却早便去解身上的颗颗纽扣,只片刻之间,红香锦被上,便已是一副雪白的春光。这光景,已褪尽衣衫的秦淮微微轻喘着,抬眼去看身边的钟信,却见他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竟似要喷出火来。秦淮吐出一口长气,只待他如饿虎般扑将过来,可谁知钟信忽然间欠起身子,在枕下摸索了片刻,倒掏出一个物事出来,低头看了一眼,扬手扔在秦淮的身上。“这是老七给嫂子精心挑来的一份大礼,嫂子便穿上它,让老七瞧一瞧,可好不好看?”秦淮有些惊骇地抓起那柔软中透着坚韧的物事,目光却被那悬垂的澄黄色铜锁吸了个满眼。“老七,你……你弄这劳什子做什么?”钟信忽然间欺身过来,坚实的胸膛带着男人雄浑的力量。他轻轻伸出手指,捏住了秦淮的下巴,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嫂子,你记好了,我要你穿上这守贞锁,却并不是防着你,逼嫂子守什么狗屁贞节…”秦淮想要挣脱他捏住自己下巴的手指,可是钟信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他努力尝试,却根本摆脱不了他的束缚。“那你要我穿上它,却又是为了什么?”钟信慢慢地松开了捏在秦淮下巴上的手指,忽然伸出手臂,把他揽在怀中。“我要守的,是你这个人,因为在我心里面,最害怕的,是哪一天,你会突然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或许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