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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天大案

    算了,不弹了,反正牛什么都听不懂,何玫悻悻去浴室洗澡,也好让她一个人静静,她独自坐着,脑子里一团乱麻,刚才听何玫滔滔不绝,她莫名想大哭一场,今夕是何夕,她竟然要把争宠夺位的手段用在他身上,绞尽脑汁卖力气地讨好才能获得他一丝丝的关心,真的要这样吗,或许何玫说的对,豪门世家,什么都要竞争,她若是疏于防范或走错一步,就会落得被抛弃的下场

    可是她与他之间,真的要这样吗

    仍记得初相识的日子,她正值人生最低谷,他的到来使香港风云突变,她避之不及,本来以为会是仇敌或麻烦,不成想人生却被他拯救并改写,就像黑暗之中他提着一盏灯寻觅,找到被众人误解唾弃的她,然后牵着她的手陪伴她走出那段看不见光的艰难岁月

    一开始,她还嘴硬,连声哥都不愿意喊,后来,她拿生命当赌注替他博弈,她没想过值不值,只是心之所向罢了,这颗心,早已与他连在一起

    或许她根本没理由思考值不值,因为他确确实实爱她如命,她如今拥有的一切都是他所给予的,前所未有的荣耀、富贵,还有最让她沉迷的温柔,确切来说,他是她此生遇见过最温柔的男人

    直到一场大爆炸,无情地把一切粉碎,她感觉自己正在做梦,荒诞又惊悚的梦,窗外的暴雨突然降临,人们措不及防,这场噩梦来得更唐突,一夜的功夫,什么都变了,陌生得让她不敢相认,犹如只身站在陡峭的悬崖边,四面楚歌,只有死路一条

    回想何玫的话,她只觉得悲凉,原来有朝一日她也要被迫听从所谓的豪门生存法则,而这座金碧辉煌的府邸,似乎也不再是家

    台风还在继续,非但不减弱反而一天比一天疯狂,后花园的亭台被掀了顶子,砸坏一株名贵的金丝楠,顶楼的扇形玻璃也被毁坏,佣人们忙前忙后清扫碎玻璃,但对于江娴来说,这场人心惶惶的天灾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和景丰年之间展开的心理战

    她郁郁寡欢三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幸好有何玫陪伴左右,还不算孤单,第四日雨势稍弱,气象台有了新报道,台风正在向南部转移,台北地带暂时脱险

    她推开窗户透气,凉丝丝的风立刻扑进来,她呆滞望着外面,暴雨过后庭院变成另一番景象,被摧残的花草树木东倒西歪,浑浊的积水到处蔓延,已经成了河,荡漾着蓄满花圃,灾难来临之前,这座小宫殿无比辉煌,每一朵花都娇艳盛放,身处其中就像游历西方国度,又仿佛置身梦幻仙境,灾难过后却充斥破败之色,像一座落魄、凄凉的战败城池

    她漫无目的望着,渐渐发起呆,刚起床的何玫打着哈欠过来,发现她站在风口后赶紧找了件外衣,手忙脚乱裹在她身上“姑奶奶你真当自己是铁打的,不怕冻感冒吗,要是病了我可不伺候你”

    江娴含糊答应,伸出双手去关窗,忽然间目光一亮,忘记了动弹,两只手停在半空

    “冻傻了?”何玫皱着眉头帮她关紧窗子,又眯眼仔细往楼下看,想知道是什么让她吃惊,可惜左看右看都没发现异样

    江娴草草回了句没事,明显心不在焉,因为刚才那个一闪而过的熟悉身影使她耿耿于怀,她稍作思考,装出一时兴起的样子“对了,我想去看看兔子们,你去吗”

    何玫看了看窗外,还下着雨“不去,你也别去,等雨停再说”

    “好几天没去,我担心它们”

    何玫回答说你不用担心,台风刚要来时它们就全被抓进兔舍了,一只不少,有吃有喝又淋不到雨,就差摆个电视机给它们增加娱乐项目了,你担心什么

    江娴当听不见,穿好外套打开房门“那都是我的孩子,我当然要关心,亏你还自称小姨,真没爱心”

    摆脱何玫后她匆匆下楼,特意走侧边楼梯,不引人注意,时间掐得真是准,绕过第四根罗马柱时她恰巧看见那个人的背影,多久没见了,她记不得,其实也不过一面之缘

    但他的名字,她可是牢牢记得“天收”

    唰唰雨声中出现她的呼唤,天收脚步停止,站立不动时就更像一堵墙了,雄壮的身躯异于常人,竟比肩一盏最高的壁灯,这种惊人的身高体型真是罕见,走在街上一定会引人侧目,人人都会以为这是一位运动员,而且在行业内所向披靡

    可惜他不是什么运动员,而是黑道上赫赫有名的杀人机器,所以那双乌黑的眼睛时时泛杀气,凶狠毕露,他转身与江娴面对面,不带一丝表情地向她问安

    他礼貌性打完招呼就要走,江娴急忙拦住“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是你一直都在台湾,那我为什么没见到你啊,按理说不应该呀”

    好啰嗦,天收冷冷回应“有时在,有时不在”

    他身高两米有余,江娴抬高脑袋才能看他“你也是给我哥看场子的吗,皇庭还是铜雀台?不对啊,我经常去也没遇见过你”

    “我给你哥卖命,他让我去哪卖,我就去哪卖,听懂了吗”

    他撂下话离去,不再听她的十万个为什么,江娴留在原处不知所措,思考几秒钟后又追上去,哪怕他已经不耐烦,她还是继续bb“那你这次为什么来,不会是又有大行动了吧,是什么啊,你告诉我呗,是台湾的事儿吗”

    天收的忍耐力快要到极限,真没见过话这么多的女人,以前还不理解景丰年的亲meimei为什么会看上乌鸦,根正苗红的贵族大小姐竟然委身一个劣迹斑斑的草根龙头,那不是下嫁吗,现在懂了,这俩货才叫臭味相投,什么锅配什么盖,那只死乌鸦也话多得要死,叽叽喳喳的,他俩天生一对

    他不搭理,加快速度想甩掉她,她厚着脸皮像块狗皮膏药似的穷追不舍“天收你说句话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而已,告诉我告诉我,我请你吃饭好不好,哎对了你抽烟吗,我那有典藏版九五至尊,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对象吧,你喜欢什么样儿的,哎呦你就告诉我嘛,我保证不跟别人说,我把嘴缝上行不行”

    她如果不是景丰年的meimei,天收早就亲自把她的嘴缝上了,他置若罔闻继续走,心里暗骂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景家不管男的女的都是奇葩

    他对这座迷宫一般的小宫殿本来就不熟悉,偏偏有只臭苍蝇还在嗡嗡叫,他左绕右绕迷了路,误进一条死胡同走廊

    江娴得意哈哈笑“OK,现在是你有求于我,只要你告诉我内幕,我就带你…”

    “省厅一艘载满保护级文物的货轮被劫,所有矛头都指向你哥,现在他已经成为第一嫌疑人”天收猛然扭头,咬牙切齿对着她怒吼

    一刹那,江娴的笑容僵硬定格,整张脸逐渐惨白,呼吸困难如同被掐住脖子,她见过大风大浪,尤其跟了景丰年以后,可是这次却实打实震惊,省厅、文物、第一嫌疑人,这三个从不敢设想的词语如洪水般灌进她的心,她就算是个法盲也能明白有多重量级

    她抓住天收纯黑色的衣襟,手指忍不住颤抖“不是我哥做的对吗,跟他没关系对吗,你说啊我求求你快说啊”

    天收冷眼俯瞰她仓皇的模样“行为如此猖狂,傻子都能猜到是黑道作案,再鉴于此案属实惊天,条子们自然要往最大处怀疑,那么放眼整个港澳台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连国家文物都敢碰,除了你哥,他们还能怀疑谁,又有谁能扛台湾土皇帝这支旗”

    江娴头晕目眩站不稳脚,险些跌倒幸好天收及时扶住“你只是听一听就吓成这样,那你哥呢,这个巨大的危机就摆在他面前,你能想象有多烦恼、棘手吗,你一个丫头片子捣什么乱,还有,你以为我愿意来吗,你哥大发雷霆动辄打骂手下,谁心甘情愿凑过去当出气筒?”

    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景丰年并非真正凶手,而是一只因行事作风过于放肆而被瞄准的出头鸟,江娴稍松一口气,但还是不能放松,除非凶手现在就自首,否则对他来说会是一个大麻烦,墙倒众人推,盼他倒台的人多得数不过来,就怕官员们借题发挥,假借文物名义给他使绊子

    飞得高,摔得狠,他何不是踩在刀尖上风光,假如稍不留神失足,还会有翻身的余地吗,她不敢想象,因为她爱他,她的爱既真挚又荒谬,颠倒黑白、蔑视法律,但她才不会痛骂自己无知,因为在日复一日的潜移默化中,她早就丧失所谓的善恶观念了

    她撑着墙勉强站稳,颤巍巍说一定会有解决办法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哥能走到今天,岂是一桩文物案就能毁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