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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为毛这么小?

    有人说,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狗屁!这是余若看到这段歌词的第一想法。如果问她何谓最遥远的距离,她会毫不犹豫地回答:那就是,明明美食在前,你却吃不到它,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落入别人的口中。

    “余诺,行行好,别拿着苹果派在我眼前晃悠。”余若双手捂着双眼,语气是满满的不爽。

    “你可以对它视而不见。”余诺拿起派咬了一口。

    “堂堂大男人,爱吃甜点什么的,真是太可耻了!”纵使她眼睛看不见,但她真的无法忽视飘进她鼻子里的派皮上的rou桂香。

    奈何她牙齿痛不能咬……

    该死的牙齿痛!

    “有法规规定男人不能爱吃甜点?”又咬了一口,美妙的滋味让余诺微瞇起双眼。

    “……”还真没有。

    余若和余诺爱吃甜点是打从娘胎就有的喜好,在余母怀余诺时,只要一经过甜点店就得停下来买一份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余母在怀余诺前本就喜爱甜点,只是在怀上余诺后对它的念想稍微深了一些,所以余诺是喜欢甜点,但没有到没有它就活不下去的地步,然而余若却相反,不,应当说她对食物都是如此。其实对于余若,余父和余母一直有一个疑问那就是:到底是谁的基因导致他们的女儿对食物有如此强大的执念?

    在怀余若的期间,余母的胃口变得异常的好,应该说是太好了。一天下来,除了必有的三餐外,再加上那些额外的点心和宵夜,怎么说也是一般人的两天饭量,可在余母这边就一天来说,还嫌少了些。当然,在余若出生后余母的饮食又恢復了原状,因为那些嘴馋已经完全转移到余若身上。

    看到食物就想扑上去,肚子痛不给吃还哭给你看,你说,这不是执念,那什么才是执念?余母和余父还曾担心自家女儿会不会因此变成小猪妹,好在上天垂怜,余若并不是易胖体质,否则他们真的不知该怎么办,已经有一口爆牙,如果再加上小猪的身材,谁真要娶他们家女儿,他们还会反问对方确定吗?索性这一切并没有发生。

    “欸!妈跟爸到了!”余若看到不远处的身影喊道。

    余诺吃完最后一口苹果派,才朝余若指向的地方看。

    一对夫妇手上提着大包小包,不,正确来说,只有妇人的丈夫手上提着许多物品,至于妇人则是拿着自己的皮包在前头走着,这个画面就像一位高傲的女王后头跟着一只哈巴狗一样,有点滑稽。

    余父余母出国去玩了三个月,终于在过年前的一个礼拜前回来。

    “母亲大人,欢迎回来!请问玩得还尽兴吗?”余若上前接过余母递来的皮包,有些諂媚地问。

    “还行。”余母斜眼看了眼余若口中的牙套点点头道:“我花了十万块只为了拯救你未来的幸福,别让我白浪费了这钱懂吗?”

    “是……”余若乖巧地点了点头。

    “对了,这只小傢伙以后会跟我们一起生活,好好照顾去。”余母回头朝余父手中拿过一个宠物航空箱,余若可以听见从里头传来细而尖的叫声。

    “天竺鼠!?”余若朝里头一看,一个黑色的小鼻子刚好探出来。

    “你们怎么会带回牠?”余诺接过余父手上的行李,一听也有些讶异,毕竟余母其实不太喜欢老鼠这类动物。

    “有缘。”走出机场,余母简单的回了句话,将一切行李交给余父后便上车补眠。

    “我们是在祕鲁遇到的,那个时候他们正在办天竺鼠节,说是最丑的会被吃掉。我跟你妈也只是路过,突然看见一团黑色毛球从看似厨房的地方朝我们撞过来,你妈抱起它当下就决定要将牠带走。”余父原本要去放行李,结果被儿子挡开,这才和余若解释。

    “什么!?祕鲁有人吃天竺鼠!等等,这不是重点。爸,你是说牠输了比赛?”

    “是啊!”余父有点不明女儿为何如此激动。

    “那牠不就很丑!?”余若立刻从笼子中抱起天竺鼠,果不其然,牠不像一般可爱的天竺鼠是白色、黄色和褐色的相间,牠的前半部是黑色,中间深棕色,屁股才又是黑色。

    “……”余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余诺关上后车箱的门,幽幽地说了句:“难道你就很好看?”

    “……”余若无言,难道在她哥的眼里,人跟天竺鼠没有分别吗?

    回到家,余诺和余父去整理行李,余母因为时差的关係便先回卧室睡美容觉,整个大厅只剩余若跟怀里的天竺鼠。将手中的天竺鼠放回它的小豪宅中,余若跟余父和余诺打声招呼便又出了门。

    上次拔牙时,余若终于体会到“度秒如时”的痛苦,而这次的定期检查却让她知道什么叫“逝者如斯”。

    转眼间,距离上次看诊居然已过半个月,明明一切就像昨日发生。

    经过第三个红绿灯,转过第二个弯,前方五百公尺处那间牙医诊所离她愈来愈近,心里的憋屈还不是一般的深啊!

    走进诊所里,病人寥寥无几,平常拥挤的诊所现在倒有些空荡。

    “你好,我是余若,今天有预约看诊。”

    “请问你有带健保卡和约诊卡吗?”

    依言,余若从包包里拿出约诊卡和健保卡上缴。

    “请问刷牙了吗?”

    “还没。”

    “这是你的牙刷和诊单,刷完牙就可以上楼了。”

    余若移动的脚步顿了下,“今天不是在一楼?”

    “你是掛席医生的号吗?”

    “是啊!”

    “那没错啊!席医生都是在二楼看诊。”

    “席医生回来了?”余若有些惊讶。

    “是的,他昨天就开始看诊了。”

    余若仔仔细细地将牙齿刷了一遍,心中感叹:以前刷牙大多两分鐘左右就可以结束,但自从带了牙套,哪次刷牙不是超过两分鐘?还得用牙间刷和牙线辅助,比她做护肤保养还费功夫。

    上了楼,牙医助理将余若手上的诊单拿走,并让她到其中一张治疗倚上坐下稍等。在等待的过程中,余若好奇地打量起四周的环境。其实室内的设计跟一楼都差不多,高档一点的就是至少还有音乐陪你度过这可怕的治疗时间。

    又等了五分鐘左右,余若依旧没有看到“席医生”的人影。实在太无聊,她便拿起左边扶手上装着漱口水的小杯子喝了一口。

    漱了两三下,眼角馀光瞥见一道穿着白袍的身影正朝她走来。余若赶紧回头想看清楚这传说中的“席医生”,没办法,来了两次都没见到真人,此刻终于要看到此人的庐山真面目,心里有点小激动啊!

    然而当余若看清走到她身旁的席医生的长相后……

    “噗!”蓝色的漱口水成水雾状喷出。

    正常情况,余若会感叹她这口水喷得真是完美,可此时她只想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起来,缺氧昏过去最好。

    问她为何?因为,她将整口漱口水全喷到眼前的男人脸上……

    你妹!这不是她上次在“prédestiné”扑倒的禁慾系男神吗?

    这世界为毛这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