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愚弄神明的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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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优美的你,漂进了我荒芜的城。 ————神的祷告 自从上次和先生在野外双人运动后,先生占有欲越来越强。温和如岩神大人也会带着炽热的视线在空熟睡时,侵略旅行者在外裸露的每一寸肌肤,会无数次吻住旅行者的嘴唇,会在睡前将他牢牢锁在怀里,会在心底祈求他不要离去,神啊,他已见到了未来的命运。 -- 红纱垂幔,日暖生香,又是明朗清晨。 钟离刚从梦中醒来,昨日荒唐残留在身上,嘴唇,锁骨,腰腹……过处斑驳,红肿抓痕,处处醒目,是那人的证明,他没有选择消除这些痕迹,相反视为爱意的勋章。通过这些天的相处,钟离渐渐摸清旅行者的喜好——阳光烂漫却恰当恶劣,体贴温柔却适时粗暴。 神明的视线穿透灵魂,金发旅行者不如表面所展示的单纯,相反,旅行者灵魂深处浩瀚无边,斑斓炫目,压住一整个星河,与荧共同跨越的光年无边无际,最古老的神明恰窥得一隙。 “空,该起床了。”钟离轻轻抚摸枕边人柔顺金发。“唔……再睡一会儿,先生……”无奈枕边人叫不动,还反手将自己的头埋进了钟离的怀里,继续撒娇,“先生——好累……好困……”对旅行者撒娇没有半点招架能力的钟离先生轻叹一声,起身着衣,推门离开,今日尚有许多事项等待往生堂客卿处理。 熟睡中旅行者思绪纷乱,再次跌落梦境。 “哥哥,我会在————等你。”一抹金色身影再次从眼前闪过,空拼命伸手,想要抓住,手却沉重得无法抬起,身影渐渐模糊,大脑昏昏沉沉,突然一道白光闪过,“荧!”梦境破碎,空再次醒来,紧按住心脏,难以抑制锥心的疼痛,眼泪不自觉滑落。“旅行者,你怎么了,诶?你怎么哭了!”刚进门的派蒙手忙脚乱寻找纸巾,“是做噩梦了吗?不哭不哭,不要害怕,派蒙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派蒙一边擦去空的眼泪,一边说道。 “谢谢你,派蒙,我不害怕,只是——”空停顿片刻“——我梦到她了。” “没事的,旅行者,我们肯定会找到你的meimei,毕竟旅行者这么厉害,再加上我天才派蒙的帮助,我们一定会成功的!”派蒙安慰旅行者,“要振作起来,还要去往下一个国家呢!” “去往下一个国家……”空沉思。解决完璃月事端后,由于北斗大姐头还未来信,去往稻妻的行程耽搁到现在……还有一些疑问尚未解答,便一直停留在璃月港内,那一纸合约,不过暂时消遣,你情我愿的把戏。但一想到这几月荒唐,头越发疼。开始的空,在试探,在迷惑,那位维系天理者,似乎在他身上降下诅咒,开始的巴巴托斯,旅途中的降魔大圣,到现在的钟离先生,似乎都为他而着迷,如今的钟离先生更是占有欲强烈,鎏金色瞳孔含着浓郁的爱恋。 愚弄神明者最害怕神明的真心,情感越是浓厚,前行越是迷障,拨不开,看不透,年深日久,垒成心上一把锁,压住你我。 空起身收拾行装,留下一页纸,说道:“走吧,派蒙,继续我们的旅程。”逃避,虽然可耻,但却十分有用。一时上瘾的着迷终会褪下激情的外衣,到那时,想必钟离先生一定会醒悟过来,合约的荒唐,是他,卑劣的把戏,更是,天理的嘲弄。 -- 待钟离回家时,已是日暮,璃月港灯火璀璨。 今日事务繁多,一整日都无法抽出时间陪旅行者吃饭,钟离买了万民堂的饭菜,心想空是否喜欢,万万不要生气才好。 走到住宅处,一片昏黑,灯盏未明。空难道出去了吗,钟离疑惑想着。推开门,亮起灯烛,一页纸静静躺在木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旅行者?”钟离眉头紧锁,声音低沉。他掠起那页纸,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四个大字:有缘再会。 他攥紧那页纸,转身迈开几步,最后却停住,在原地站着,一遍遍摹着纸上的字,顺着笔画线条,揣测这是否只是个恶作剧,是个毫无意义的愚弄,待他生气后,坏心眼的旅行者会大笑地跳出来,给他一个惊喜,并嘲笑道:“钟离先生好是古板,连玩笑话都看不出。”就这样,钟离静静站在原地,迫切希望着那个金发旅者并不存在的惊喜。最后的最后,才想出去寻他,才停止自欺欺人。 纸上墨迹干掉许久,人恐怕已不在璃月境内。提瓦特之大,寻一人犹如大海捞针,神明力量虽强,却无可奈何。 这样的离别如期而至,但你我终会再见。坐在木椅上,钟离缓缓沏开一壶茶,白雾袅袅,朦朦胧胧,现出一双鎏金眼眸,沉郁幽深。一壶茶饮尽,手边的饭菜,全部冷却。 愚弄神明者,也要做好被神明愚弄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