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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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你为什么没有问jiejie那恶鬼究竟是何人?” 一片震惊中,张怡瑾首先打破了沉默。 张凤咽了咽口水,艰难地说:“我……咳咳,我不忍心,再让灵芝回忆那个场景。” 每个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姜子牙,是巧合吗?可是没有人会想到张凤其实问的问题和恶鬼没有任何关系,这并不是随便回答就能回答出来的。张任也拿起信封细细查看,确实是没有发现封条有被撕开的痕迹。 莫非真的是神迹? 张怡瑾显得格外激动:“大师,”她连称呼都变了,“您除了鬼上身,还会什么别的吗?比如……长生不老,或者,起死回生?” “怡瑾,你在说什么呢,”邓淮打断她,然后对着姜子牙歉意地笑了笑,“大师,您别在意。” 姜子牙摆了摆手,站起身刚想说什么,突然感觉一阵头晕,差点一头又栽下去,张怡瑾抢在伯邑考之前扶住他,手碰了碰他的额头,惊叫道:“好烫,大师,您怕是着凉了吧?” 姜子牙扶着脑袋,一边想推开张怡瑾:“冒犯二小姐了……” “大师,小女子不才,平日里没什么爱好,就是对医术颇有研究,我来给你看看。”说着,她便招呼着路儿去把姜子牙扶进客房。伯邑考看了一眼邓淮,却发现他只是站在那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伯邑考走到他身边:“二小姐这样,是不是不太方便?” 邓淮脸上依旧是一副谦谦公子的浅笑:“世子不必在意,怡瑾不像我,她聪慧过人,精通医术。若不是身为女子,恐怕现在朝歌王宫里,都能有她的一席之地。” “能与如此优秀的二小姐结为连理,想必邓公子也不是等闲之辈。” 邓淮却摇摇头:“世子高看我了。其实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怡瑾,她值得更好的人,而不是我这种……这种废人……”话到尾声已经近乎耳语,最后消失在了他的一声叹气中。 雨不知道从何时起已经停了,伯邑考独自走在庭院里,回忆着早先看到那个绿色鬼影的地方。身后隐隐约约传来小姑娘们的聊天声:“二小姐就这样跟那个老头单独待在房间里,真的好吗?” “姑爷又不会说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孩子,还不说明问题吗?” “那之前说姑爷那个……不行……是真的?” “不然大小姐当初也不会和姑爷闹掰啊……” 伯邑考心念一动,突然,他感觉自己脚下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却是一团灰烬。 “这是……”他捏起那团已经被雨打湿的不成样子的东西,放在鼻子尖闻了闻,一股焚香烧纸的味道扑面而来。他伸手拨弄了一下那团东西,突然发现表面的几坨上面隐隐约约有几点莹绿色的亮光。 仿佛是有什么人事后偷偷又拿泥土和杂草企图掩盖,然后不小心留下了那绿色的光。 那个纸扎人? 伯邑考又凑近闻了闻那绿色的东西,随后皱起了眉。 ……这个味道…… 深夜,姜子牙独自躺在床上,因为发烧的原因,让他现在觉得有些头重脚轻。 但张怡瑾的药果然有效,现在感觉已经比刚才好了不少,就是觉得很困,全身都懒洋洋的。 突然, 空气里响起轻微的人声,姜子牙吓了一跳,他挣扎着从浅睡中醒来,环顾四周,可整个房间里除了自己再没有别人。 是什么呢? 姜子牙正思考着,却再次听到了声音,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非常短促。 可能是风吹树枝的声音吧。 这样想着,他重新躺下,闭上了眼睛。 那人紧贴着墙边,眼睛死死盯着床上的人。侧耳倾听了一下,发现整个大宅都处于安睡之中,那人于是手拧成利爪,不再犹豫,朝着床铺便刺了过去—— 就在这时,床铺上的人一跃而起,银剑破月,直击那人面门! 那人大惊,显然没想到一把年纪的姜子牙还能有这本事,连忙逼退开来,转身就想溜。 拿剑之人大喊一声:“子牙!”竟然是伯邑考的声音。 姜子牙突然从黑暗里窜出,那人拿不准姜子牙的深浅,动作稍有迟疑。伯邑考就趁着这个间隙直削对方手臂,那人的右胳膊瞬间飞溅出一道血线。 姜子牙两步跨上,手一伸,便掐住了那人的命门。那人顿时身体僵硬,发出了一声细微的怒吼。 眼前骤然火光亮开,张凤带着家人和护卫破门而入,万众瞩目下,偷袭之人的面目毫无遮拦地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路儿?”不仅是张凤,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 只见卢氏的贴身丫鬟路儿的手腕此时正被姜子牙死死捏着,她额头渗出冷汗,牙关因为疼痛发出“”咯咯“”的声音。明明只是被扣住手腕,她却仿佛被一条看不见的绳子捆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看来这城里果然是有妖啊,大胆,还不快现出原形!”姜子牙扣着她的命门,怒声喝道。路儿满头大汗,俏丽的脸惨白毫无血色:“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老爷,我只是来看看大师睡得好不好……” “来看子牙睡得好不好,你袭击他做什么?”伯邑考开口,“看来你是信了子牙是极阴的体质,也信吃了他的rou能长生不老。也是,看到那样有信服力的鬼上身,确实能让你不得不信。” “那样有信服力?世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张任抓住重点,伯邑考看了他一眼,道:“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鬼上身,这都是我和子牙的一出戏罢了。” “什么?”张凤惊讶道,“可是他确实回答出了我信里写的内容不是吗?而且信封也确实没有被拆开的痕迹!” 伯邑考摇摇头:“再严密的信封,在封口的两端也会有缝隙,一般也不会专门把所有地方都封上。只要用镊子插入缝隙中夹住信纸,再旋转使信纸卷在镊子上,最后再抽出来就行了。重新放进入也是同样的原理,只不过方向反过来。感谢我有个调皮的弟弟,这种小花招我没少陪他玩过。” “但你是什么时候……啊,”邓淮一拍手,“是烛火熄灭的时候。” “对,烛火是我用石头打灭的,”伯邑考道,“要不是我和子牙宣布明天就要离城,恐怕她也不会今天晚上铤而走险。” “老爷!我真的不是啊!我冤枉!”路儿哭得梨花带雨,手却暗暗用力想要摆脱姜子牙的控制,姜子牙冷笑一声:“妖孽,我已经扣住了你的命门,你现在是一点法术也施展不出来的。这个力度,一般人早就死了,我看你倒是还精神好得很!” “路儿!母亲待你不薄,你好狠的心啊!”张怡瑾指着她的鼻子尖叫,伯邑考却道:“二小姐误会了,杀害大小姐的可能是她,但杀死夫人的,恐怕不是她。” “什么?” “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想通,”伯邑考继续道,“可以用来当凶器的东西那么多,为什么非要大费周章的去灵堂取大小姐的骨灰盒来杀人呢?而且为什么非要是那天呢?等我们离开再动手不是更好吗?杀人这种事情,肯定是旁观者越少越好吧。” “因为他有不得不那天杀人的理由,”姜子牙接过伯邑考的话,“天亮后,大小姐就会出殡,骨灰盒也会被一起掩埋,他就没有办法再用它杀人了。” “凶手为什么一定要用大小姐的骨灰盒杀人呢?这到底说明了什么呢?”伯邑考微微一笑,“张总兵,我想问一个问题,为什么大小姐叫张灵芝,二小姐叫张怡瑾,两位除了都姓张以外,没有任何地方可以看出是亲姐妹,这好像不符合取名的习惯。” 张凤张了张嘴,脸上的表情渐渐痛苦起来。 “张总兵,事已至此,您如果有什么要说的,现在也不必隐瞒了吧?” 张凤看了看四周,在面色苍白的张怡瑾脸上停留了片刻后,终于叹了口气:“不错,因为怡瑾并不是内人所生的,她是……” “是不知道哪来的野种!”张任突然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张怡瑾勃然大怒:“你说什么!” “不是吗?你娘是用了什么手段把你生出来的,你敢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