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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好一会儿不会哭的刘雅芳,用胳膊强撑起自己,在看到毕铁刚那一刻,只说了句:“大妮儿她爹……”在这之后就泣不成声。毕铁刚慌神了:“咋的了?啊?哪不得劲儿啊?”当毕铁刚知道怎么了……毕成被他一脚踹到毕月那屋的书桌边儿,一脚给毕成踹的,当即膝盖就是一软,差点儿没踉跄的摔倒。而狗蛋儿哭着拽着他爹的大腿,跪坐在地上,他用尽全是的力气拽住,一开口就带出了哭腔:“爹?不要打姐!求你了,不要打我姐!”望着面无表情坐在床边儿不躲不闪的女儿,毕铁刚眼圈儿红了。曾经,让孩子们都有文化,都有工作,不要像他似的,脸朝黄土背朝天,那就是他的目标。为了这目标,他怎么苦都供,什么苦都能忍。别说瘸条腿,命没了都不后悔。可现在,儿女就是不争气了,好好的前程要被耽误了,当父母的能怎样?毕铁刚扬起那只曾经托举过女儿的手,毕月闭眼那一瞬,泪滴滴在了她的手背上。就在毕月以为毕铁刚会对她挥巴掌时,“啪啪”两声响彻房间,毕月猛然抬起泪眼。毕铁刚给自己的脸抽的通红通红的。“爹?”“爹!”毕成和毕晟都被吓傻了。刘雅芳扶着门框边儿,看着丈夫抽打自己,她吸了吸鼻子,本不该冷静的人,却在这一刻最冷静。她冷着声对毕月说:“你给我准备准备嫁人吧,念啥大学啊?啥大也顶不住你肚子大。我就是跪地上给他们老楚家磕几个,也得让他家赶紧娶走你!我吃了哑巴亏,我还得跟人家打商量?恨不得给人家磕几个,这不就是养你养的吗?养出孽来了。我们没教好你,我倒了八辈子血霉生了你!应该的,应该求!”毕月先是被毕铁刚那两个巴掌吓的,再是被刘雅芳这话羞辱的,再也受不住了,她双手捂脸哭倒在床上:“我搬走,就当没我!”埋在被子里哭的毕月,那双曾经明亮的双眸,再也回不去曾经的天真,再也不具有这个世间标准的完美人生。一时间,随着毕月的哭声,毕家小院儿的上空,像是有一团乌云笼罩着般,整个小院儿愁云惨雾。毕月趴在被子上哭的肩膀抖动,她像是没脸露面一样,一头扎在棉被上。哭到最后,能随着哭声含糊听清的只有一句话:“我不要当第二个戴寒菲,别去找楚家,求你们了!”这像是害怕的话,让家里的所有人,都眼眶湿润。第二个戴寒菲,这话也重重地击打着毕铁刚和刘雅芳的心。刘雅芳没了刚才的冷静,她几步上前,就在毕成慌张着一张脸,打算随时让自己替jiejie挨揍时,刘雅芳一把抱住情绪激烈的毕月。一个个没什么力气的拳头砸着毕月的后背,哑着声音哭道:“不想当,你能这样不争气?!不想要那样,你不知道检点你!大妮儿啊,你把我和你爹作死了,你看看谁还管你?”刘雅芳哭的胸腔震荡,她哭倒在毕月的后背上,再狠的话也敌不过她还是心疼了,一想到女儿这样的情况进了楚家门,那能让人看得起嘛:“你可怎么办?大学还没念完呢,将来有你后悔的那一天。我不想你后悔,我想让你风风光光让人娶走。养你一回,我就图这个。妮儿啊,女人的一生,就那天让人抬脸瞅着,就那一天享福。你连那一天都没有了!我闺女不该是这样的,不该像大山媳妇那样,倒搭着还得被人戳脊梁骨。你这个死丫头,你要活活气死我了!”毕月承受着刘雅芳半个身体压她背上,她就托着刘雅芳的重量微直起身体,看着她那屋的小窗户说道:“我不会给你们丢脸的,我也不嫁。我搬出去,我不会告诉他家,娘,你别逼我了。”“放屁!”这回刘雅芳坐直了身体,要试图去掰她闺女的肩膀,她急了,她还被毕月的语气吓着了,急的斥骂,眼泪噼里啪啦地落下:“我是怕你丢脸吗?啊?我是怕你将来过不好!你搬哪去?搬走谁照顾你?大妮儿啊,你别气我了。”刘雅芳双手捂脸,这回再不喊不吵吵了:“娘求你别作了。有啥事儿都有我们呢。”屋里全是那对儿娘俩的哭声,两个儿子也跟着擦眼睛,毕铁刚转身出了屋,敞着门,蹲在门口处。他蹲在那,掏兜拿烟,点烟时,那火柴怎么划都划不着,哆嗦着两只手,划折了四根火柴。烟雾中,毕铁刚像是被熏着了眼,听着屋里刘雅芳说的话,他用手掌心使劲蹭了一把脸,吸了吸鼻子,吧嗒吧嗒地抽着烟。他不知道,他这个当爹的,此刻怎么办才是对的。可他确定一点,就像孩儿他娘说的,他就这一个闺女。再惹祸,再不是东西,再丢脸吧,那也是他毕铁刚的闺女。毕铁刚站起身又抹了把脸。丢人现眼的事儿,他能承担多少就承担多少,不能让闺女这功夫想不开。就在毕铁刚想到这的时候,屋里的毕成率先发现他姐嘴唇发白,而且捂着小肚子,脑门上全是汗,毕成声都变调了:“姐?姐你怎么的啦?!”刘雅芳站起身时腿一软:“快,快点儿啊,孩她爹儿,背闺女上医院。”毕月脸色明显不正常了,她自己也能感觉到心跳快的厉害,像是要虚脱般,腿也发软::“娘,娘你先扶我去厕所。”……第四七四章二更厕所附近,毕铁刚和毕成、狗蛋儿都站在五米远的地方,毕铁刚微驮着背看着厕所方向。刘雅芳蹲在毕月的面前,她一把拽过闺女的手。当她看到手纸上褐色的颜色,刘雅芳木着一张脸,像是反应不过来,傻眼了一般嘟囔出声:“见血了。”见血了仨字一出口,她才心里咯噔一下。刘雅芳本能地想着,见血了等于情况不好,休息不好容易小产,她怀大妮儿那时候就……刘雅芳还以蹲的姿势,像是呆过后忽然反应过来了似的,猛然看向站起身系着裤子,脑门满是汗珠子的毕月。就在毕月始终低着头,觉得心力憔悴无法面对家人,觉得出了厕所还得面对他们哭来哭去,却要硬着头皮承受时,被人忽然突如其来地搂在了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