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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吧。总之我只知道以小婵的魅力,真能视若无睹的,不是圣人就是太监,而我是个很正常的男人。” 薛清秋一声轻笑:“梦岚可不小,你怎么就能无视了?” 薛牧更加坦然:“身处魔门秘地,佳人骤然入怀,必有所谋。心中只有戒惧而无其他。” 薛清秋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说法。魔门见事的角度和正常人还是很不同的,媚惑众生本就寻常,薛牧坦陈定力不足没抗住岳小婵的魅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要是一个完全没有修行的人真能对岳小婵的魅力视而不见,薛清秋反倒要怀疑他别有居心了。 其实薛清秋骨子里还是重武轻文的思维作祟,总觉得徒弟不可能看上一个全无修为的普通人。目前好像起了那么点意思,无非是因为年纪太小经历太少的缘故,到江湖历练几年就没事了。从这个角度看,弱鸡薛牧倒算一个挺恰如其分的情感启蒙,以后小婵出了江湖也不会那么容易陷入情劫。 “无论你对小婵是个什么意思,在我宗的观念里都属寻常事。人有私欲不是罪,无能才是原罪。”薛清秋开始画大饼:“若你真让本座觉得不可或缺,本座甚至可以直接做主,过几年把小婵许配给你,又有何妨?” 外面岳小婵心里一个咯噔,明知师父不过试探薛牧,心跳还是骤然加快。 薛牧的神色反倒严肃下来,沉默片刻,缓缓道:“这不该是一位好师父该说的话。连日相处,人非草木,我很喜欢小婵,并不希望她成为宗主手中诱惑拉拢人才的工具,无论是我还是其他人。” 岳小婵眼睛亮晶晶的,紧紧抿住了嘴唇。再也记不起刚才那时候是什么情绪,一种更为复杂的情绪盘踞在心间,以她的年龄根本理不分明。 她不想听下去了,否则真不知道是不是真要跌进深渊里。于是深深吸了口气,果断转身,飘然远去。 无论如何,她是岳小婵,星月宗下一代唯一的顶梁,并不该总陷在这样的地方做小儿女态。 薛清秋眼里也闪过一丝异色。她们自有手段从各种细微处分辨别人说话的真伪,如果对方是个高手或许未必判断得准,可薛牧全无修为,绝不可能瞒得过她。对于薛牧来说,她就是一个全方位无死角的测谎仪,从今天见面句话起,薛清秋就知道他每一句都是实话。 别的实话也就罢了,这句实话真心有点分量。 足足沉默了好几秒,薛清秋才开口道:“你可知,你这句话救了自己一命。” 薛牧沉默不答。 “小婵身负宗门之重,她可以玩得男人团团转,绝不可反被男人所迷。”薛清秋淡淡道:“若是她真对你动了心,我只会杀了你,一了百了,便是小婵怨我也顾不得了。” 薛牧笑了笑:“其实以在下之见,宗主威凌天下,又何必总是在男女事上做文章。一代魔门,弟子行走江湖却总想着玩弄男人感情什么的,不嫌略低级了些?” 薛清秋也不恼,美眸凝视着檀香轻烟,缓缓道:“本宗千余年来在各种围剿中艰难求存,若是不发挥某些优势,早已灭亡多年,又岂是旁观者夸夸其谈所能领会?” 薛牧沉默片刻,叹了口气:“理解。但这也不代表自己不能动情啊。” 薛清秋淡淡道:“历史有无数事实证明,情之一字对本宗来说,往往意味着灾难。” 薛牧点点头,大约涉及功法修行方面吧,看了无数的他完全可以理解,不管正魔都有情劫来着……说不定她们宗门还发生过什么悲剧故事以至于十年怕井绳,这个他就不好猜了,倒是有点好奇:“这么说来,宗主也未曾动过情?” 薛清秋瞥了他一眼:“未曾。” “啧……”薛牧微不可闻地喃喃道:“可惜了,这么漂亮。” 说得虽小声,可薛清秋依然听得清清楚楚,却也没生气,反而笑了起来:“你的胆子真的很大。难怪小婵总说你和别人不一样。” 笑容里多了些有趣的媚意,神情颇像岳小婵妩媚时的样子。惯常以魅力倾倒世间的魔门对于这种话确实不会生气,当年她十五六岁踏足江湖的时候,可不是现在做宗主的肃然严厉,她也是个妖女形态来着,媚功可没少对男人抛过,不知道多少男人曾经为之神魂颠倒,坑死了无数正道俊杰。只是自从武道踏入巅峰,数年间纵横天下杀得血流漂杵,便自然没有了当年烟视媚行的德性。 星月无颜色,血手洗清秋,原本前半句说的是她的绝代芳华,后半句说的是她的盖世魔功。时光荏苒,前半句早就被人当成代指星月宗,因为没几个人能纯粹从女人角度看她了,听着薛牧的话实在是很新鲜。 依稀想到那些年自己倾尽众生的模样……真是,除了小婵之外,已经好久没人夸自己漂亮了,恍惚间觉得自己是不是已经成为那些板着脸的中年妇女,可其实自己今年分明还只有二十八岁,真是芳华盛放之时呢……确实是可惜了。 薛牧耸肩道:“也许确实和别人不一样,别人或许只敬畏于宗主的武力超绝,可在下对于武道没什么概念,首先看在眼里的是一位绝代佳人,为我生平仅见。” 薛清秋的笑意越发浓了,很是玩味地上下看了薛牧一阵,忽然失笑道:“你说小婵太小……莫非你看上的其实是我?” 第十九章脱颖而出 薛牧真的很想说你答对了:“如果我说是,宗主会杀了我吗?” “好不容易有个这么有趣的男人,本宗可舍不得杀了。实话说,我的功法已成,可没有小婵那些顾虑的哟……”原本薛清秋盘膝正坐,可这时候姿态却有些慵懒下来,斜倚着身后的靠垫,肆无忌惮地展露着完美有致的玲珑身躯,懒洋洋地回答着,说的话更是挑逗无比,就差明着问你想不想要了。 薛牧略略瞥了一眼那山峦起伏的盛景,很快垂下眼帘没有再看。 见他回避,薛清秋反倒故意似的,眼神里媚意盈盈,声音更是酥媚入骨:“怎么,既然是,为什么不敢看了?” 薛牧淡淡道:“宗主的魅力非比寻常,怕看多了扰乱清净心,影响思维明辨。毕竟宗主招我来此,为的是问计正事,而非尽是这些儿女话题。” 薛清秋微微一惊,媚态慢慢消敛,认真地看了薛牧一眼,坐直了身躯。 她忽然有点理解了,为什么以小婵从小接受的另类教育,还是会被这个男人引动了凡念。 他真的很不一样……至少,以这样的理智冷静就已经是难能可贵的素质,如果早早开始习武,说不定早就名震江湖。 薛牧又道:“更何况宗主既然不信情,做此姿态无非是觉得在下有趣,有意取乐。可在下不是来做玩具玩游戏的,没心思陪着玩下去。男人终究只有展现了自己的价值,才有底气再论其他。” 薛清秋微微一笑:“说得很好,希望你不是只会说说而已……那么目前的情况,你有什么看法?” 薛牧吁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语言,缓缓道:“魔门各宗从早年的暗中活动到了现在站在明面,表面是因为宗主神功盖世,又或者是如合欢宗交际广阔有人撑腰……实际上真正的原因我认为并非如此,而是魔门得到了朝廷默许扶持,是为了用以制衡正道。宗主对六扇门看似挑衅的拆牢房换制服,实际没有伤人,并没把六扇门得罪死,这便是默契底线。在底线之内,六扇门会对星月宗做出一定程度的让步,不会真个计较,换句话说,你们实际有一定程度的合作关系。” 薛清秋听得很认真,美眸一直安静地看着薛牧一眨不眨,等他说完,忽然伸手一招。 一套茶具如同被人端着一样,飘悠悠地飘了过来,准确地落在两人中间的案桌上。薛清秋素手沏茶,为薛牧添了一杯:“如今想来……当初想要用先生做账房,是本座识人不明了。” 不仅不是什么账房,也不是发展个青楼产业,甚至不是仅仅营救夤夜。薛牧见事是处于更为宏观的角度。 朝廷对魔门的态度转变,体现的是朝廷的整个江湖战略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