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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易怒的jiejie很是合适。谢眸从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也就因如此,当初在竹林她才会毅然决然的离开屠昀司结束那种混乱复杂的关系,唯恐越欠越多。她身上依旧保有在现代的处世准则,其实她是个思量太多乃至到被动的人。这句话说完,战秋狂那只手从自己的后脑勺移到了她的头顶,用力的揉了揉她的头,道:“我带你们去的是百里家在后巷口的一间别苑,没发觉这条路不是通向百里府宅的吗?”……这,身为重度路痴的她确实没有发觉。“以我这种身份,怎敢登大门入正室呢?”他自嘲的仰头叹了口气“别苑为来访宾客准备,十八岁之前我也回过一两趟家门,都是住在那里。”有股酸涩意从谢眸喉头涌上来直至牙根,这股酸涩最终转为苦涩,震得她牙根发麻,她狠狠将上下颚对齐狠狠咬下,良久才吐出几个字:“也是够了。”战秋狂苦笑:“笨,你以为我愿意住在家里啊?百里家一众人关系错杂纷乱,我可认不清那么多亲戚的脸,不如住在别苑省心,落得清净。”死要面子。她却也不想同情,拍了拍他的肩膀:“英雄所见略同。”战秋狂挑了挑眉,英雄?她?不过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狡猾骗人鬼。他也不是什么英雄,乱世夹缝中讨一方清净的散人罢了。虽说只是间别苑,却丝毫不差于百里府。百里家是有头有脸的大户,怎么会委屈了来客?就是撑面子也要撑到死足,连门柄上的挂环都镶了镀金。谢眸不禁在想,夜里会不会有小偷到门口来剐金子?身边的沈月显然是跟她想到一起去了,乃至问出口:“这门环是不是一次要订做出个几十套?以便备用着?”战秋狂冷笑:“我那老子就喜欢做这些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表面功夫,有这些钱还不如拿到街上去撒,备不住还能换个善人名号。”谢眸笑道:“这百里城的善人已有人当着了,再拼也拼不过柯岑,不如老老实实做些表面功夫,在访客面前博个大方。”战秋狂嘴角的冷笑蔓延至眼底,几近嘲弄。是啊,这年头有争做善人的也有争做冤大头的,只要有钱,头上顶个黄金做的盆子,哪怕里面盛满屎尿,都有人在后面跟着闻味儿。他们扣了门,立刻有人前来开门。开门的小厮不认识战秋狂,狐疑的上下打量着他们:“找谁?”战秋狂一改往日的嚣张跋扈,声音压得很低:“颜总管在吗?”就有个年轻俊朗的翩翩男子从门后探出半个身子。小厮立刻恭顺的退了下去。那俊秀男子看起来不过跟沈辰差不多的年纪,比沈辰多了几分硬朗,少了几分儒雅的谦和,此刻瞪圆了双眼,一脸的惊讶:“秋狂?”他没有叫战秋狂“二少”。此人也姓颜,谢眸暗自揣度,他或许是颜老的后人。果不其然,战秋狂立刻做了介绍:“这位是百里别苑的总管颜若峰,颜老的独子。若峰,这几位是我朋友,需要在这里住一段时日。”颜若峰身居别苑,担的是接待贵客的差事,察言观色的本事练就得相当纯熟。他在谢眸等人身上一一扫过,最终停在她身上。谢眸自知自己眼下这番打扮有些过于引人注目,习惯性装傻充愣,憨笑了两声,却惹来战秋狂一记飞眼。颜若峰将他们迎进门,沈辰等人客气的回了两句:“有劳”。战秋狂笑着道:“若峰也算是我朋友,你们不用太拘谨。”做派终于放开,有些百里家后人的传承。谢眸却是十分疑惑,按他的说法,二十多年回家次数一只手能掰过来,又是如何跟颜若峰成为好友的?难不成这些年他们靠脑电波交流?这番疑问方在心头泛起个涟漪,就听颜若峰开了口,话是对着她说的:“这位姑娘,我已命人去准备浴汤,一会儿有人带你去沐浴。姑娘喜欢什么颜色款式的衣裳尽管吩咐下人,她们会竭心为姑娘准备的。”颜若峰又对着其他人道:“这几位也是几日来的长途跋涉吧?也为几位准备了,等下都去沐浴一番吧。用过饭了吗?”颜若峰这管事做得尽责,放现代能在五星级酒店做大堂经理。谢眸跟着丫鬟进了宾客专用浴室,浴室门上挂了方匾额“兰香暖”。她才在屏风后脱了一身泥泞的外衣,就听门口又有个人进来了。有丫鬟对着来人低语了几声,来人便也回了。谢眸听出,这声音是沈月。谢眸没出声,只是安安静静钻进了澡盆。澡洗一半之时,另一边的沈月蓦然出声:“对面的是小谢姑娘吗?”平时细声细语的闺秀此时提了嗓门唤她,她也不好意思装听不到:“是我。说了喊我眸儿就好啦。”沈月顿了片刻,复而道:“那夜多谢眸儿救命之恩。”谢眸傻了,救命?她确定没谢错人?“你在危难时刻第一个把我塞进床下,这才让洛酩酊错抓了你,不然也不会遭此一劫。”谢眸差点脱口“要不是错把我认成你,可能早被他剪死了。”沈月沉浸在往事不能自拔,一开口就是滔滔不绝:“没成想还让你凭白受了好大屈辱。这之后你跟战大哥出去寻洛酩酊,又被他丢在半路。想想真是我对不住你,没那些前因,你也不会卷进无故的事端。当初我还错怪过你,以为你是少不更事、好大争功才应下的我爹……”果然,她不转脑子答应沈书明保他一双儿女安危是应错了。怪不得谢刃霜当初在画舫上是一百个的不情愿。即便是挚友,也有难为之事。她忽而想到战秋狂,这个人为了朋友倒是什么都应的,仿佛没什么底线。沈月许久听不到她回话,有些慌乱:“眸儿,你生我气了吗?”谢眸舒出一口气:“怎么会生气。只是在心里做比较,驳朋友面子与为难自己,到底孰轻孰重?”她这句话里似乎话中有话,沈月讪讪闭了嘴,没再出声。身后有个丫鬟问谢眸:“姑娘喜好什么颜色的衣裳?”这问题倒是挺为难她的。来这个世界三年,除了在竹林中穿过蓝儿跟莫飞花的衣服还算有些像模像样外,其余时候都是在扮男人。沈月没再套近乎,不知这个敏感的闺秀是不是又误会了什么。谢眸眨眨眼,一双眼眯成弯月:“青色的吧。”这是沈月时常穿的颜色。这句话后,沈月的脸在蒸腾的雾气中蓦然变得柔和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