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家有两狗
“你说张真源是不是把我们当傻子了。”刘耀文从冰箱里拿了一棵生菜出来啃，原本完整的生菜被他啃了两口之后就乱七八糟的。 宋亚轩咬着自己刚从零食箱里翻出来的辣条，“不是，他把我们当成狗了。” 刘耀文点点头，“但我们确实是狗啊。” 宋亚轩仰起脸让辣条自由落体，“所以呢？” “他是不是觉得我们不知道他长批？” 宋亚轩的眼神沉了沉。 张真源凌晨才回家，一开门，两只还没醒透的小狗就歪歪扭扭地朝他跑过来，他赶紧坐下来把两只小狗抱进怀里，“太困了就不要出来了呀，继续去睡吧。” 在两只热乎乎的小狗脑袋上各呼噜了一把之后，张真源就脱了衣服去洗澡了。 等他吹干头发躺上床的时候，两只小狗又跑到他的床边想跳上来，烧焦色的小德牧一下就跳了上来，跟小猫差不多大的小萨摩耶跳了两下都被床角顶了下去，趴在地上一脸幽怨地看着张真源，张真源知道它要生闷气了，赶紧下去把它抱了上来，两只沉甸甸的小狗压着一头一脚的被角，张真源的梦里都有一股小狗味。 张真源一闭眼，两只狗就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对视了一番之后，两只狗齐齐往他腿间窝过去，各闻了两遍之后确认张真源的腿间并没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张真源工作辛苦，所以睡得很沉，两只小狗沿着空调外机跑到客厅窗台边，又从窗户翻到了客厅里。 宋亚轩趴在沙发上甩甩脑袋变成了人形，“但是他在那里工作，卖身只是早晚的事。” 刘耀文觉得还是当狗方便，两只没立起来的耳朵甩起来跟小翅膀似的，强烈地表达着一只小狗的不安。 宋亚轩踢了他一脚，“你这样我们怎么想办法，快变成人。” 刘耀文不情不愿地变成了人，“这里地方这么小，好挤。” “挤那你就出去流浪吧，等别人收留你。” “那不行。” “我们应该先下手为强。”宋亚轩定下了他们的主要目标。 “好哦。”刘耀文是没有异议，只是不知道具体应该怎么开展。 “那张哥知不知道我们会变成人啊？”傻瓜往往能发现核心问题，宋亚轩被他问得一愣。 他们俩平时扮演的是张真源办公室里爱关心他的热心同事，一下班就回家继续当狗，好在张真源下班之后都会去夜场继续上班卖酒，所以他们俩的时间也不算很紧，基本处于有利地位。 “应该不会吧。”宋亚轩心里也没底，倒是刘耀文放宽了心，“一般人也想不到自己的同事会变成自己捡来的流浪狗吧。” “但是他也怀疑过啊，说我们俩都是品种狗怎么会被丢掉。” “我们这种大狗城市里养不下被丢掉也不奇怪吧。” “但我们现在还没有变成大体型啊，”宋亚轩比划了一下，“我们还是小狗呢。” 刘耀文其实没弄懂宋亚轩到底在不安什么，但他还是点点头应和了宋亚轩，“嗯嗯，我们还是小狗。” 一听他就没弄懂自己的想法，宋亚轩叹了口气，变回小狗的样子钻回了张真源床上——他这回从床头柜边上的卫生纸箱子上跳上去的，他练了半天都没学会直接跳床，刘耀文倒是天赋异禀，比小狗高两倍的床都能直接跳到中间去。 为了在大城市立足，张真源找了两份工，一份坐办公室，不算太忙，主要是帮忙排查项目的程序漏洞，他的专业技能很强，做这些工作不需要花太多的时间，下班还能有精力去做兼职。为了攒钱寄回家里贴补家用，又为了给自己捡到的两只未来的大型犬赚足狗粮钱，张真源打工虽然辛苦但也算充满希望，就算在夜场经常遇到不怀好意的客人，也能很快忘掉，调整过来投入新的工作。 早上十点要到岗，张真源八点起床之后洗了把脸就开始给狗和自己盛饭，狗吃狗粮和羊奶拌的狗饭，张真源吃速冻水饺，匆匆摸了两把两只小狗的头，“今天遛狗的jiejie会来带你们玩，你们要乖乖的哦。” ——没错，虽然张真源自己经济不宽裕，但对两只狗可谓是全力培养，社会化训练和运动量都交给专人管理，刘耀文和宋亚轩隔着狗盆对视一眼，知道今天要赶在遛狗人上门之前把假请了。 张真源一到办公室，端着热咖啡从茶水间出来的HR就和他说隔壁组的刘耀文和宋亚轩又双双请假了。 “他们怎么老一起请假？” HR神秘一笑，“谁知道呢。” 了然于胸的笑容把张真源看得头皮发麻，赶紧尬笑一阵绕开这尊大神去把自己的杯子洗了。 一打开工作系统，发现自己早上在工作群里发了一堆乱码，同事都在下面扣问号，问他是不是被盗号了，张真源一拍脑袋想起来了，前两天在家远程处理了两个bug，图方便就没有彻底退出登录，他的电脑又是长期处于睡眠状态方便响应，现在家里多了两条狗，万一跑上桌碰到键盘了，就会往外噼里啪啦乱发消息。 张真源解释了一下，说可能是家里的狗弄的，不用紧张，没被盗号。 买个家庭监控。怕自己忘事，张真源把这件事写进了提醒事项里。 刘耀文和宋亚轩本来吃完了早饭就准备变人发消息请假，但是突然发现两个人因为需要装狗，出勤率已经在不及格的边缘了，出勤率过低就会被辞退，缺少了和张真源在公司交流的机会，他们俩会变狗的事情早晚瞒不住。 “那我们还是去上班吧哥。” “要是来遛狗的找不到我们报警怎么办？” 刘耀文也跟着惆怅了起来，“那我们还是当狗吧。” “再当狗就要被辞退了。” 刘耀文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我们不是一个月可以申请四次远程办公吗？” “我们俩是销售，也能申请吗？” 刘耀文赶紧打开文件，仔细地看着相关的条款，“可以，但是是一个月两次。” “我们之前请假的时候用过这个吗？” “没有，但是我们已经被记过旷工了。” 宋亚轩痛苦地抹了把脸，“但我们指标超200％完成了，应该就是扣点奖金的事。” 刘耀文打工的时候全情投入，但是拿工资的时候根本不仔细看——他的狗粮都被张真源包了，钱也没处花，根本没关心过提成和奖金的事。 “那还担心什么。” 话音刚落，门铃就响了起来，一看墙上的挂钟，遛狗的人已经到了。 一阵鸡飞狗跳，宋亚轩和刘耀文手忙脚乱地收拾着自己当人时候用的东西，在狭窄的屋子里慌乱之间碰到了几下桌上的键盘，屏幕闪烁了两下又很快暗了下去，他们俩也没在意。 门外的遛狗员又摁了两下门铃，然后好像打开了门口的邮箱——张真源会把钥匙放在那里，刘耀文和宋亚轩赶紧变成狗，一个趴在沙发上一个趴在沙发下，一个脸朝着阳台一个脸朝着狗盆，听着遛狗员把门打开进来，喊着张真源给他们取的土气小名—— “小黑，小白，我是今天来陪你们玩的丽丽jiejie，等会儿我们就带上玩具出去玩吧！” 宋亚轩也不知道怎么还有和狗自我介绍这种环节，看刘耀文下意识地想张嘴讲话，宋亚轩赶紧瞪了他一眼。 丽丽姐人还不错，天气已经有点热了，还是面带笑容地和他们玩抛接游戏，接到球的小狗就会得到一根小rou条，刘耀文看起来已经沉迷rou条无法自拔了，抢球的时候把宋亚轩都撞飞了好几次，抢到球之后还高兴地蹭蹭丽丽姐的手，把宋亚轩看得直翻白眼，恨不得跟张真源通风报信说你的小黑已经在外面找了别的女人，快把他送走吧。 忙了两天，终于到周末了，今天张真源不用去卖酒，可以在家稍微收拾一下——平常忙着赶场子打工，很多东西都来不及放归原位，随手摆在桌上地上，被小狗看见之后叼进嘴里磨牙，张真源的袜子和笔记本已经彻底失去了形状。 张真源把破破烂烂的袜子都扔进了垃圾桶，宋亚轩凑过来，脑袋搁在张真源的胳膊上目送着袜子，被张真源轻轻打了一下，“吃的干净的还是不干净的？你也不怕闹肚子。” 小狗好像听懂了他的话，脑袋垂了下来，小狗卖惨，非常可怜，张真源语气放得更轻柔，“玩具箱子你不是会开吗，别咬这些不干净的东西了啊。” 好像是听见了他在和萨摩耶讲话，小德牧也从自己的窝里跑了出来，两只耳朵软趴趴地叠在脑袋上，张真源一转头就看见它脑袋一歪，招招手让它也过来。 谁知道小德牧一跑过来就把萨摩耶挤走了，自己一只狗独占着张真源的臂弯，相当霸道，脑袋还一直往张真源胸口钻，让张真源摸它。 萨摩耶急得咬它屁股，张真源一看两只狗又要打架，赶紧把它们分开，“我今天还得收拾呢，你们先自己玩一会儿，等会儿吃饭啊。”说完就把两只狗分别关在了卫生间和阳台上，自己飞速地收拾着小小的出租屋。 刚把卫生打扫得七七八八，手机的提醒事项突然弹了出来，张真源一看，是前两天记下的买监控摄像头。 点好外卖之后就打开购物软件，买了一个评价相对较好的摄像头，说是可以远程通话，材料也是安全的，就算小狗咬到嘴里也没关系。 休息日总是过得很快，吃了饭之后睡了个午觉，天一下就黑了，又给小狗添了点菜和狗粮，张真源睡得很早。 只是梦里却并不安稳，被两个男人追着跑，不是凶神恶煞的那种，他跑的时候好像也不是很慌张，似乎被抓到了也不要紧。 在梦里这么想着，慢慢停下了脚步，结果从后面追上来的两个人把他前后夹击，下身一凉，裤子被人扒了下来，温热的东西塞了进去，把张真源直接吓醒了。 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萨摩耶不仅跳上了床，脸还钻在他的裤裆那，腰身松垮的睡裤被扯了下去，他半边屁股都露在外面，腿之间热烘烘的东西就是小狗嘴。 张真源红着脸把小狗抱起来轻轻地放在地上，拉回自己裤子重新进入梦乡。 小狗却在黑夜中睁开眼，咧开嘴舔了舔自己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