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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天下】(418-419)

    29年12月31日

    第四百一十八章·九花娘乐尽哀生·豺狼寇多行不义

    柔软的小手陡然接触到了一根火热坚挺的庞然大物,又粗又长,一掌难握,甚至手心里都可以感受到它一次次不安分的搏动。

    “大人,您这是……”王九儿好似触电般轻轻一颤,红唇微张,眼波盈盈似乎要滴出水来。

    “怎么?”丁寿眉毛一扬,明知故问。

    王九儿低眉顺眼并不答话,将另一只手也伸进被中,将丁寿手腕推开,矮着身子摸索着将他的底裈褪下。

    丁寿顺势掀开被单,八九寸长的粗黑rou柱赫然弹出,虽说早已感受到此物的尺寸非小,可这般直愣愣摇晃在眼前,还是看得九儿一呆,掩口惊道:“果然好宝贝。”

    “这宝贝可还入眼?”丁寿卖弄地晃了晃。

    “奴婢平生次见到男人这般宝物,只是……”九儿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之物,细碎银牙轻咬着娇艳唇瓣,腻声道:“只是这光用看的,实是体会不到宝贝的内中美妙……”

    丁寿见她秋波荡漾,媚态横生,身上隐隐透出一股诱人体香,不由小腹一热,yuhuo大振,翻身将妇人压在身下,三两下裂缯声中,已将她的衣服扒个精光。

    一对浑圆硬挺的乳峰高耸入云,两只暗红色的乳蒂微微开口,宛似菡萏吐艳,平坦光洁的腹部,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像一泓吹皱的春水,白净光润的小腹圆滑微凸,如一弯弓月,勾连着两条修长匀称的大腿,腿间那丛毛草黝黑茂密,一条红色rou缝隐在其中。

    王九儿只发出了几声轻呼,便任由男人的动作,还不时在灯光下轻扭几下身躯,将丰腴成熟的胴体更完整地展露在丁寿眼前。

    “大人,奴婢这身子可还过得去……”王九儿面上笑容瞬间变得异常妖媚。

    这娘们果然是个尤物,丁寿脑子如炸了一样,虎吼一声,饿虎扑食般扑向了这只光洁肥嫩的赤裸白羊。

    “嗯——,大人,奴婢身子弱,求您怜惜着些……”王九儿媚声求告,充满着娇羞诱惑。

    此刻的丁寿,那里还听得进她说什么,面红耳热地压在她的身上,呼呼喘着粗气,挺着棍子在她两腿间耸来耸去。

    “哎呦,大人,您没找对地方,待奴婢来……”一击不中,反戳得肥厚rou唇生疼,王九儿皱眉轻呼。

    王九儿腰臀挺起,分开两腿,鲜红roudong大张着迎凑向那根不得其门而入的硕大阳根。

    “噗呲”一声,roubang尽根而入,王九儿又痛又满足地发出一声闷哼。

    丁寿只觉下体所进的腔道内又湿又暖,忽紧忽松,融融洋洋万分舒服,立即提起精神,猛劲抽送起来。

    “啊……大人……您这一下……顶……顶到奴婢心口啦……”阳物如同铁杵一般,力道十足,记记直撞花心,令王九儿立时飘飘欲仙,狂呼乱叫。

    丁寿闷头苦干,转眼冲击了一百多下,而且越冲越猛,时而直抽直入,时而左穿右插,忽而抱住圆臀一阵旋转……

    “哎哟……好人儿……这下好痛……又好痒……好……再来一下……”王九儿yin声四起,呻吟不绝。

    她两只浑圆的手臂环搂在丁寿的脖子上,两条雪白大腿绕在男人腰后,将窄窄roudong紧紧裹夹住那条斗志昂扬的独眼巨龙,丰满rou臀颠送不停,xue腔内yin水四溢,滑腻非常,roubang一进一出,摩擦得滋滋作响……

    丁寿霍然将她两条玉臂紧压在床榻上,王九儿心底一惊,未等做出动作,两条rou感十足的大腿已被倒拎伸直,扛在了丁寿肩头。

    “原来大人要换个花样啊……”王九儿心中大石落地,媚眼如丝,配合着摆好架势。

    “来吧,大人,使劲干呀!”王九儿无所顾忌地浪叫。

    丁寿似乎没察觉到妇人前后神态变化,只是抱紧肩上两条大腿,闷头耸动。

    如今的姿势可比方才深入得多,快感更加强烈,十数下便让妇人声嘶力竭地狂呼大叫,不停地晃荡臀部迎合,胯间yin露哗啦啦淋湿了一床衾褥。

    “哎唷……要死……这下把心肝都顶翻了,大人……您好了……咦,你小子敢偷阴!”

    王九儿惊觉阴关颤动,暗道不好,眼神倏然转厉,玉掌举起欲拍,却见丁寿毫无反应,懵然无知地只顾埋头狂顶。

    “看他这样子是药效未过,那刚才是怎么回事?”王九儿细细体会xue内异况,不时的酸胀快感阵阵袭来,舒服得她阴关不稳,似乎并未有被盗采迹象。

    想来只是这小子天赋异禀,鏖战之下险些破了自己阴关,王九儿好胜心起,真是三十老娘倒绷孩儿,姑奶奶连你这毛头小子都应付不得,将来还怎么雄霸六宫,母仪天下!

    当下她急急运功,提气使力收缩xue中肌rou,将那只粗大rou柱紧紧裹住,xue壁嫩rou同时反复不停蠕动吸吮。

    顿时一股麻涨酥麻的热浪,从四面八方挤向rou柱,xue腔内说不清辩不明的舒畅感觉迅速扩散丁寿全身,他本能地加速抽送,享受异样的摩擦快感。

    王九儿也挺动腰身,一边套动一边吮吸……

    时间一久,王九儿气喘吁吁,渐渐地越动越缓,花心舒畅感越来越强,可被xue壁包围夹裹的rou柱没有丝毫宣泄迹象。

    “啊——”王九儿顿时无法坚持,yin声浪语再度响起,yin水泛滥,如潮汹涌。

    巨棒记记顶入花心深处,爽得王九儿再也无力提气,不过百余下,她大叫一声,全身象打摆子般抖颤抽搐起来,花心里的阴精奔涌而出。

    王九儿身子软瘫得像团烂泥,只有岔着双腿,迎接一记狠过一记的抽插。

    失去迎合的丁寿丧失了许多趣味,可腰臀耸动却更加便捷,只好靠不断的进出来增加下体快感,又是一番不顾身下人死活的猛抽猛打……

    “停……快停下……”九儿虚弱无力地央求着。

    丁寿脑中已是一团混沌,哪里还听得进去,瞬间又接连抽插十数下。

    王九儿阴关又是一阵颤动,感受到体内阴元不觉中已缓缓流失,一旦阴关失守,元气大丧,她不死也要功力大损,当下不敢再托大,乘丁寿再次将roubang抽出xue口之际,提起残余力气,双腿一并,xue口猛地往回一缩,硬生生将巨大的rou柱完全挤出体外。

    迅即抬身挥手,王九儿封了丁寿几处xue道,将他身子往边上一推,使其躺倒在身旁动弹不得。

    王九儿躺在榻上半天才喘匀了气,半支起身子捏着丁寿兀自坚挺的阳根,惋惜道:“果然好宝贝,尺寸够又耐久战,娘娘我若不是要务在身,还真想伴在你身边好好乐上几天,可惜啦……”

    拿起枕边账册,王九儿赤身跳下床,就着灯光大略翻了翻,咯咯娇笑,“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这趟差事实在太容易了些……”

    “此时高兴未免太早……”

    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唬得王九儿一跳,扭身四顾,“谁?与老娘滚出来!”

    灯火晃动,面色苍白的司马潇负手伫立室中,萧然冷视。

    “唷——,原来是恩人大驾到了,奴家给您见礼了。”王九儿裸着白花花的娇躯,含笑上前施礼。

    “不敢当。”司马潇冷冷道。

    “恩人救妾身与乱军之中,不敢或忘,区区一礼,如何当不得。”王九儿也不急穿戴,媚眼斜飞。

    “当日便是没有本座到场,堂堂九花娘也定有脱身之策,说来是某坏了尊驾的好事才是。”

    王九儿脸色倏地一变,顷刻间又复如常,“奴奴不晓恩人在说些什么?”

    “本座听闻黑道上有个倒采花的女贼,自号九花娘,其性妖yin,一夜无男人陪伴,度日如年,可无论什么男人,若是腻了倦了,稍不开心,便将之杀掉,引得武林众怒,她无处安身,亡命西北,藏身九天玄女庙,训使鹦鹉托言代神看病,借九天娘娘下降为名,既骗取愚男愚妇钱财,又可为自己物色健壮俊俏的少年男子夜夜yin乐,不知某说的可对?”

    “世上竟有这样的女子?可不晓得这与奴家又有什么干系?”王九儿依然在笑。

    “那这个扁毛畜生可与你有关?”司马潇甩手将一只死鹦鹉摔在了王九儿面前。

    “司马潇,你欺人太甚!”王九儿这鹦鹉训练不易,一见鸟尸,对司马潇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其rou。

    “也是你九花娘欺我在先。”司马潇冷眼相对。

    王九儿俏脸绷了一会儿,突然咯咯娇笑,“潇潇公子果然名不虚传,但不知奴家哪里露了破绽?可是初见哀家呼救不够凄惨?”

    司马潇摇摇头,“彼时还未曾疑你。”

    “那还请司马帮主指教一二。”王九儿矮身道个万福。

    “村中大户一家横死,你自称家人哭声却哀而不伤,这是其一。”

    “想必还有其二喽?”

    “其二,那小女孩……”司马潇神色一黯,顿了一顿,才道:“你为那户人家收尸时,并未急切寻那女娃,只是后来才从室内寻出,我猜你对那家老少人等并不了解。”

    王九儿点头,“才进村就被鞑子围了,哪有许多时间认人,可仅凭这两点是否牵强了些?”

    “所以当时本座未曾留意,直到你送来两碗汤面。”司马潇沉声道。

    “汤面?天地良心,奴可并未在面中搞鬼,只是想傍住二位,毕竟见了外面那些村民,可容易露相。”王九儿此时还笑得出来。

    “刚出锅的两碗热面,那小子猝不及防下被烫得不轻,你一介弱女却冷热不侵,处之淡然,不觉得奇怪么?”

    王九儿一拍额头,“马屁拍到马脚了,当时即便运功隔热也该做做遭烫的样子,唉,一时疏忽。”

    “再联想之前的两点,由不得本座不对你的身份生疑,暗中观察,又发现这傻鸟随你一路,整日围着军营盘绕,再想想九花娘栖身西北的传闻,尊驾的身份岂不呼之欲出。”

    王九儿咯咯娇笑,一双玉乳也随之颤动不已,“见微知著,天幽帮主果然名不虚传,幸好当日参与围剿的江湖人士中没有你在,不然奴逃脱可是不易。”

    “只是本座还有一事不明,你与那村中大户是何关系,为何身陷鞑窝?”

    “诶,奴家出来办事,借这村子歇脚,那家人开始倒还热切,可鞑子一来,这远近亲疏可就分出来了,奴被那鞑子拉走时,那些人除了不冷不热的动几句嘴皮子,什么都没做,死了活该,想让奴掏心亮肺地哭他们,属实有些难了。”王九儿指尖缠绕着鬓间一缕散发,故作唏嘘。

    “凭你的本事,那鞑子能奈你何,你若反抗,十个鞑子的脑袋也没了。”司马潇蹙眉道。

    “不错,”王九儿颔首,话锋一转,“可奴为何不从,那些鞑子虽说身上味道重了些,可生得健壮,想来那话儿也不会弱了,奔波这一趟,还不借机打个野食快活一番,本意还想多嚷来几个开个无遮大会呢,却不想唤来了你司马帮主……”

    “下贱!”司马潇厉声怒叱。

    “行了,司马帮主,咱们也别五十笑百步了,当日你骑在男人身上浪叫的情景老娘可记忆犹新,啧啧,那副sao浪样,jiejie我自愧弗如,当时粗略一观直觉那小子的尺寸不小,今日试过才知其中妙趣,奴家早闻潇潇公子喜慕女色,没想在挑男人上也是把好手,真佩服你这好眼光,可有秘诀相授?放心,jiejie也不会让你吃亏,包教你几手让男人神魂颠倒的绝活……”

    “找死!”司马潇凌空扑起,掌风呼呼,对王九儿痛下杀手。

    王九儿裸着身躯,辗转腾挪,如走马灯般在室内旋转躲避,只在被逼入死角之时,才偶尔出个一两招化解危机。

    腰身一扭,避开对手一掌,王九儿玉腿高抬,妙处毕露,媚态横生道:“司马妹子,你也别发火,听闻你喜欢貌美女儿家,看jiejie这身子可还中意,权作赔情可好?”

    司马潇怒喝连连,一招紧过一招,王九儿渐渐不支,数次险象环生,已无力口头嘲弄。

    这娘们手下果然硬札,只守不攻还挺不过几招,也不知还有多久她才发作,自己怕是支应不到,看来也只有先走为上了,王九儿打定主意,又绕了两圈,急忙后退,瞅准门窗出路,准备溜之大吉。

    忽然尾随紧逼的司马潇脚下一软,踉跄站定,脸色潮红,吁吁娇喘。

    “哈哈,任你jian似鬼,也喝了老娘的洗脚水。”一见司马潇变化,王九儿胆气大壮,掐腰狂笑。

    “怎,怎么回事?”司马潇嗓音嘶哑,双目中欲望的火苗窜动不休。

    一指榻边戳灯,王九儿得意娇笑,“既听过我九花娘的大名,怎不知晓老娘的催情迷魂烟无色无味,无有不中。”

    “这……这灯芯……”司马潇意识渐渐昏沉,暗咬舌尖,脑中一清,掌风挥出,将烛火扑灭。

    “呵呵,现在才发现,已经晚了,想不到鼎鼎大名的司马潇,也难逃过我九花娘的手段,哈哈……”

    王九儿得意忘形,却忘了一句老话:乐极生悲。

    司马潇不同丁寿之处在于后者本就欲盛难抑,中毒之后一经挑逗起性,便神志丧失,不可遏制,司马潇眼前女体虽然曼妙多姿,可她对于女人的需求有几分来自内心欲望自己都不清楚,此时虽热血涌动,头脑昏昏,却在舌尖痛楚后还有一丝灵智未泯。

    倒也难怪王九儿失策,她平生不好女欢,此药多是用于男子身上,只知这药男女皆适,对其中关键却未曾感同身受,此时大意轻敌,骤然眼前一花,司马潇如鬼魅般欺上前来,还未等她缩身疾退,高耸胸脯已中了一掌。

    王九儿一口鲜血喷出,随即被连封数处xue道,重伤倒地。

    “解……解药!”司马潇在自己胸前点了一指,暂抑心头躁动,勉强站稳。

    “没,没有……”王九儿气息奄奄,惊恐回道。

    “真,真的没有,咳……”见司马潇手掌缓缓举起,王九儿惊惧之下又是一口污血吐出,“我……我的药只可预防,却……却不能解……解毒,除非男……男女交合,才……才可……”

    司马潇已经听不见她再说些什么,回过身去,榻上男人气喘如牛,一双原本水汪汪的桃花星眸已然变成赤色,胯下巨龙张扬舞爪,青筋虬结。

    她全身火烫,酸软无力地瘫靠在床边,榻上床单经过方才的一场盘肠大战,已被二人分泌的汗水和yin液浸染湿透,一向爱洁的司马潇不避秽迹,痴痴地看着男人健壮的裸躯,颊红如火,眼媚似水,心头乱跳,理智已被yuhuo烧没,玉手大力撕扯着身上衣袍,藕臂玉腿转眼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之中,却丝毫没有减弱她体内欲焰,白叠布紧紧包裹束缚的酥胸剧烈起伏,白玉般的肌肤上腾起片片嫣红,娇嫩如凝脂的平滑小腹下,白绸亵裤衬染着一团水渍,格外诱人。

    丁寿瞠目瞪视着眼前半裸娇躯,喉中发出近乎嘶哑的吼声,在玉手拍开了他的禁制后,他一跃而起,近乎粗暴地将这具身体紧紧搂在怀里,将她身上仅存的障碍全部撕去。

    束胸白叠布被扯掉的刹那,一双弹性十足的乳峰整个跳出,幻化成一阵迷人乳波,丁寿一掌攀上挺立晃动的椒乳,对着虎口间溢出的乳蒂张开大嘴便咬了过去。

    “啊——”乳尖敏感处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司马潇发出一声惨叫,却没做丝毫抵抗,反搂住了男人头颅,让他紧贴在自己胸口。

    不理女人发出的痛苦叫声,丁寿继续揉捏啮咬,两手缓缓下移,托起高翘浑圆的紧实圆臀,将这具健美的胴体一把抱起。

    随着身体移动,胸前又痛又酥的感觉不再,司马潇顿觉莫名失落,咽喉间发出一声娇吟,凤目迷离着缓缓睁开,不想身子却猛然下坠,一个粗大火热的坚挺巨物猛然插入体内。

    强烈的冲击和xue内突然的充实胀痛感顿使得司马潇美目翻白,放声尖叫,丁寿则毫不留情地上下抛送,紧紧抓住力道十足的蛮腰,将她高高抛起,不待菇头脱离xue口,便又猛然按落。

    这般的大起大落让司马潇苦乐交织,下体才觉一空,空虚感刚刚升起,巨龙又猛然袭入,紧抵花心深处,娇嫩zigong都险些戳个对穿,疼痛中掺杂着强烈快感使得她不由声嘶力竭地呼喊起来。

    丁寿yuhuo正旺,不管不顾地双手抱着她做着高速的起伏运动,大起大落,进入地愈来愈深,愈来愈重。

    在强烈的撞击快感和迷魂烟催生的yin欲下,司马潇忘记了一切,尽情放纵,全心全力投入到这场任人征伐的rou欲之中,也不用男人托动,自发地上下左右摇摆着,主动寻求着更加强烈的快感,丁寿那粗壮rou杵将她窄嫩xue腔不断拓宽,随着男人不断地抛送挺入,快意越来越炽烈,忘记了原本一切,沉沦其中。

    负伤的王九儿躺在地上,她知这二人武功皆在她之上,别看如今神智全失,一意只知交媾,一旦yin毒稍却,清醒过来断不会放过自己,现在三人拼的就是个时间,故而不顾内伤在身,拼命运转真气企图冲开被制xue道,无奈司马潇过于癫狂,yin声浪语不断传来,她本就天性妖冶放荡,适才又刚体会到销魂滋味,二人交合的yin靡之声,对她无异于感同身受的蚀骨魔音,不断侵蚀她的意志,听得她脸色渐渐潮红,心湖荡漾,渐渐沉迷不能自拔。

    王九儿睁开迷离美眸,看着二人尽情欢娱,男人的巨大roubang一下下仿佛都插进了她的xue内,不觉幽谷春潮滚滚,心底快意如潮,丹田内息乱成一团,再也无法调息梳理。

    不知过了多久,司马潇在持续的强烈冲击下达到顶峰,一声尖叫,哆嗦着紧紧抱住丁寿,下体剧烈痉挛起来,一层层嫩rou不断挤压着体内巨龙。

    丁寿却没有半点泄身迹象,反倒被阴腔嫩rou包裹刺激地更加猛烈动作。

    “你……你还未好么?”经历了前所未有的高潮,司马潇yin毒已清,神智渐复,感受着巨龙仍旧的狠抽猛入,那日交欢尚未恢复的嫩腔内已有一种肿裂感升起,不由蹙眉轻呼。

    丁寿不发一言,只是喘着粗气,大力将圆滚挺翘的结实rou臀一下下拉向胯间,二人交接的肌肤已撞得一片通红。

    “且……缓缓……求……求让我歇歇。”下身火辣辣的疼痛袭来,余韵未退的司马潇此时体力耗尽,竟有弱不胜衣之感,破天荒地开口服软。

    若是丁寿现在清醒,晓得这倔强孤傲的男人婆臣服胯下,定然有nongnong的成就感,怎奈他现在混沌不明,只知闷头苦干,司马潇媚眼做给瞎子看。

    司马潇实在难受征伐,浑身无力的她被体内巨龙顶得心肝乱颤,无计可施,忽听得旁边也有吁吁喘声响起,扭身便见到了地上媚眼如丝、春意盎然的王九儿。

    司马潇瞬间已有定计,在丁寿猛顶之下,勉力提起真气点了他的xue道,丁寿猛然停止动作,哐当一下,仰面倒地,被他抱在怀中的司马潇竟无力挣脱怀抱,随着他一同跌在地上。

    “嗯——”二人性器自始至终连在一起,这下猛然栽倒,坚挺阳物借着惯性更加深入,顶得司马潇一声闷哼,整齐银牙将朱唇都咬出一丝血来。

    急速喘了数下,司马潇撑着身下男人宽阔胸膛,银牙暗咬,两条修长健美的大腿肌rou线条瞬间绷紧,‘哎呀’一声将那巨大物件从体内拔了出来。

    看着那个害人的坏东西,感受着大腿根内侧涌出的冰凉春露,司马潇又羞又恨,用尽余力将这个健壮身躯拉扯到王九儿身上,握住那坏东西对准女人的嫣红rou缝,在他屁股上用力一摁……

    “噗嗤”声响,顺利入港,此时的丁寿可不管身下的人儿是哪个,只想快速进出摩擦缓解心头yuhuo,在司马潇拍开他的xue道后,立即疯狂耸动起来。

    王九儿本就空旷难耐,巨物猛一进入,花心一颤,竟哆嗦着喷出一股水来,随后再一次次大力抽送中,眉头舒展,浮起一层nongnong春情。

    呸!贱人不知羞耻,司马潇歪倒在二人身侧,见了王九儿神情腹诽不已,随即想到,自己方才怎地做出了帮男人推屁股的勾当,而且还用手为他对位置……

    司马潇不可置信地看着双手,自己不是来还他个人情,便要宰了他的么,怎么又和他……纵然是再度借他之身解毒,用过之后扔下不顾,他是爆体而亡或变成花痴皆与己无干,怎地还要再……

    司马潇心乱如麻,闭目静思,片刻后未想出个所以,反倒因极度欢悦后的慵懒疲惫,沉沉睡去。

    这边进入梦乡,那边厢却鼓声擂动,战火不休,丁寿也不知冲杀了千百回合,王九儿阴精xiele又泄,面色逐渐青白,终于在一声悲呼后,阴关洞开,多年采补阴元奔涌而出,天精魔道自然运转吸收,丁寿全然未顾她的动静,又是一阵急促冲刺,终于身体一紧,一阵浓浆喷射到王九儿体内。

    一头栽倒在柔软的胸脯上,丁寿呼呼喘了一阵粗气,才定定神从王九儿体内拔出自己的宝贝。

    “记得开始在床上干的呀,怎么弄到地上来了……”

    丁寿拍拍脑袋,一脸茫然,待定睛细看身下女人,立时吓得蹦了起来,王九儿身体冰凉,生气全无,不知死去几时了。

    看着她秀目圆睁,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丁寿心虚地将她眼睛阖上,怎么不小心又cao死了一个,咦,她怎么在这?

    丁寿终于发现了躺在一边的司马潇,见她健美身躯赤裸横陈,星眸微合,菱唇轻张,贲起的白皙双乳上尽是抓捏啃咬后的红紫印痕,平时真看不出,这娘们难得一见的慵倦身姿这么撩人。

    “司马,醒醒……”丁寿直觉不对劲,急于想弄清前因后果,只得招人厌的上前拍醒这位师侄。

    倦怠至极的司马潇晕沉沉中感觉脸颊被人连番拍打,勉强睁开沉重如山的眼帘,映入眼中的竟是那害人小子。

    “司马,这是怎么回事?”见人醒了,不长眼色的丁寿急忙问道。

    司马潇眼中寒光闪烁,呼的一掌拍出。

    丁寿反手扣腕,司马潇这突兀一掌顿时消弭无形,不等她另一掌挥出,丁寿出手如电,掐住她手腕脉门,将她两掌扣压在螓首两侧。

    为防司马潇腿上出招,丁寿一屁股死死压在那双浑圆紧绷的大腿根上,这时司马帮主除了张嘴咬人,再也奈何他不得。

    “你疯了?”丁寿极端不满,这娘们忒暴力。

    司马潇用力挣扎了几下,竟无法挣脱他的钳制,心中惊骇,当日对敌二人功力不相上下,今夜纵然她内伤未愈,适才又体力虚耗过多,可也不至连这混小子都掀不下身去,难道他内力进境如此之快!

    更让司马潇羞恼的是,如今二人皆全身赤裸,丁寿所坐的位置,那根雄风犹在的恼人物件正杵在她萋萋芳草之间,刚才这一番挣扎磨蹭,她已感觉到那根东西不老实地逐渐坚硬挺起,最可恨是这小子还装着一副正气凛然的欠揍嘴脸,好似那东西不是他的一般。

    “有话好好说,你怎么在这?她又

    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毫无印象?”丁二爷凝视近在咫尺的娇靥,一连三问。

    “说什么!真以为自己貌似潘安,玉树临风么!是个女人就主动爬你的床!不是别有用心的谁看得上你!你这样的杀才yin虫便该让你yuhuo攻心而亡!”

    司马潇劈头盖脸的一番怒斥,倒让丁寿明白了几分,王九儿这娘们是个暗桩?嗯,想想也是,哪个女人全家刚死便上赶着勾搭男人的,诶,真是精虫上脑,坏了二爷英明天纵,但她又是谁派来的呢?可惜人死了,连个口供也没处问去……

    丁寿低眉沉思,自也放松了对身下人的控制,司马潇觉得大腿上压着的劲道稍松,瞅他不备,立即屈膝向上一顶……

    “嗷——”一声惨叫划破花马营的夜空,三军震动……

    ***

    天色破晓,秋风渐起,历经千年风霜的黄土高原一片萧瑟。

    百余轻骑不张旗帜,自花马营东出,沿着西北边路逶迤前行,正是前往宁夏镇的丁寿一行。

    鞑子已入边墙,四处分兵劫掠,这一路凶险可知,才宽尽管游骑不足,还是从中军直属的夜不收中抽调了五十精骑,交由与丁寿已算相熟的周尚文统领,护卫丁寿西行,加上萧别情的快意堂与他自带的锦衣卫人马,这只队伍也已过百,足可应对蒙古小股哨探。

    为防万一,丁寿一行收起了招人注目的飞鱼服,连同主动请缨的快意堂三十六骑,一人一袭明盔棉甲,望之与一般边军无异,周尚文犹嫌不足,又特意安排了十余精骑将丁寿围在核心,蒙人骑射为本,军中不乏精于箭术的射雕手,如有隐身暗处来个无差别袭击,说巧不巧的再伤到这位丁大人,他可没法向才总制交待。

    丁寿对这种安排没什么异议,他虽冒险出行,也不是一心求死,出师未捷这种丧气事他想都不愿去想,只不过一路上阴沉着脸,每当坐骑颠簸震荡时,更会平添一副扯着蛋的痛苦神情。

    奶奶的,司马潇这男人婆下手真黑,那对卵子怕是已经肿了,丁寿苦着脸,尽量抬身减少受伤的要害部位与马鞍的接触,一脸怨毒地瞟向旁边骏马上一名英姿飒爽的骑士。

    “你看什么?”对方很是敏锐,扭头喝问。

    丁寿心虚地收回眼神,“师侄啊,其实你大可不必同我去宁夏城,留在花马营等我就好。”

    “你办完公事,我还有私仇找你了结,等不得。”司马潇冷冷道。

    按司马潇的打算,她已算帮了丁寿一次,还清旧账就该立时比拼个生死,怎奈这厮声称天明有紧要公务,事关宁夏万千百姓生死,无暇顾及儿女私情,言语中颇有指责司马潇不分轻重不顾大义的意思,呸!哪个与他有私情要叙了,看在正受鞑子荼毒的百姓面上,自己便缓他几日,一旦宁夏城出兵,立即一掌毙了他。

    丁寿耸肩,不以为然道:“至于么,你我并无深仇大恨,昨夜那一下,我也受创非浅,便是有甚仇怨,还嫌报得不足?”

    “你还敢再提昨夜!”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这号主,司马潇柳眉倒竖,杀机隐隐。

    此女不可理喻,丁寿撇撇嘴,纵马向前去寻萧别情说话,周围的十几名rou盾骑士也纷纷跟上,队伍里立时空了一大块,留下司马潇一人一骑孤零零地伫立当中,咬牙切齿。

    按照熟悉道路的夜不收所说,前方不远有一村落可供歇脚,百余人顶风前行三五里后果然遥遥望见一座村落。

    可待来至近前,才发现这村中处处皆是断壁残垣,各家的财物细软及存粮都被搜刮干净,人去楼空。

    周尚文见丁寿面色难看,低笑宽慰,“大人宽心,边地百姓久历烽烟,弃家避祸也非一次,村中并无尸体,想来是全村躲避兵灾去了。”

    “哼,你们这些男人当兵吃粮,既无能追亡逐北,也无力保土安民,替自己开脱倒是个中好手。”司马潇讥诮冷笑。

    丁寿深深凝视了她一眼,无心辩驳。

    周尚文脸上一红,也不知这不男不女的家伙与缇帅是何关系,不好多言,吩咐手下去寻井汲水,快意堂及夜不收分批打尖休息,又安排人四下哨探,他则借机避开这对冤家。

    丁寿寻了一处干净地方坐下,司马潇立在对面抱着双臂上下打量,看得丁寿浑身不自在。

    就在丁寿被盯得忍不住要暴走的时候,周尚文快步赶来。

    “大人……”周尚文欲言又止。

    “怎么了,彦章?”丁寿奇道,同周尚文一路相处,晓得其人尽管年岁不大,但精明干练,熟悉军务,算是一员能将,少见此犹豫不决的模样。

    “村民找到了……”周尚文声音喑哑。

    一众军士围在村中唯一的一口水井周围,嘿然无声。

    快意堂骑士紧握长刀刀柄,因过于用力,手背青筋突起,一向温文有礼的萧别情则紧抿薄唇,下意识地摸向了腰间软刀。

    “畜生!”司马潇面色铁青,从牙关中迸出了这两个字,转首怒视丁寿,“都是你们这些当官做军的废物造的孽!!”

    丁寿没有说话,也没脸说什么,连同周尚文在内,只有满腔义愤,怒火填膺。

    一名外哨夜不收匆匆奔来,“将军,旁边树林里曾有大批鞑子停留过的痕迹,从马粪来看才离去不久。”

    “确定是鞑子?”丁寿扬眉问道。

    “禀大人,不会错的,鞑子鞋袜与我等不同,其用两块皮子在底缝合,中缝嵌线,足印有路可寻。”这名夜不收坚定回道。

    “申居敬,鞑子有多少人?”周尚文担心遇见鞑子大队,陷入包围。

    “有百余人,不过……”名唤申居敬的夜不收迟疑了一下,道:“看足迹随行有不少汉人。”

    “追上去。”丁寿突然道。

    “大人,这可能只是鞑子一部,如今敌情未明,我等一行还有重任,不可莽撞。”周尚文急声劝道。

    “咱们此行不就是为了救百姓么,岂能坐视不管!”

    一句话让周尚文无言以对,点头默认。

    丁寿龇出一口白牙,转对萧离道:“萧兄以为如何?”

    “快意堂愿附丁兄骥尾。”萧别情郑重拱手。

    “好!”丁寿大喝一声:“弟兄们,上马,杀鞑子!”

    “杀鞑子!”众人呼声震天,响遏行云。

    ***

    朔风正紧,暮云低垂。

    朝鲁盯着远处足足高三丈有余的夯土墩台,狠狠往地上吐了一口带着黄土的唾沫。

    身为土默特部麾下的一名千户那颜,朝鲁的部众算不得多,却对南下打草谷从来都是怀着极大的热情,边墙之内有吃不完的粮食,有绚彩华丽的丝绸,有数不清的铁器,这些都是草原里没有的,既然没有,能不靠抢么!在朝鲁心中,南人孱弱无能,根本不配拥有这些,只有大草原的勇士们,凭着快马弯刀,才能得享一切!

    事情开始也的确是按照朝鲁的预想进行的,轻而易举的叩关南下,在边墙以内纵横驰骋,对比繁华江南与货物通衢的运河两岸,陕西或许物产贫瘠,但对草原部族来说,这里的一切却是遍地丰饶,取之不尽,家中的铁器该补充了,一口铁锅已经传了三代;姑娘们也要些花花绿绿的布料来做嫁衣;更别忘了抢上几个健壮生口回去,南蛮旁的不成,种地干活确是好手,真是天生的好奴隶……

    正当朝鲁联合其他各部肆意杀戮劫掠时,突然接到了本部万户火筛塔布囊捣毁边墙腹里各处墩台的命令,尽管千般不愿,朝鲁还是停止了打草谷,留下一部押解劫掠的生口财物送回草原,他带着余下的

    数百兵士,干起了吃苦受累的拆迁工作。

    朝鲁承认,边墙内外的各处墩台确实像马屁股上的蚊子一样讨厌,一旦大草原的勇士们在边墙外聚集,墩台守军立即烽火传信,让整个谋划功亏一篑,即便大队人马进了边墙,一举一动也逃不脱设置在各处要道和高坡处的墩台监视,通过悬挂旗帜灯火标记,这些每隔数里便有设置的土台能将消息一路传递下去,直到各路明军根据他们的动向围追堵截,将勇士们逼回草原,所以每次南下打草谷,草原各部都派出细作,将诱杀擒掳墩军作为首要。

    即便墩台如此重要,朝鲁也没将这次的差事当成什么大麻烦,这些年来南朝守墩的军士越来越疲懒了,擒掳的守军里竟有白发老卒,而且即便侵入边墙,也常有墩台对前方燃起的烽火视而不见,不做反应的,虽弄不清其中根由,但在朝鲁看来,这是南朝暗弱无能的又一铁证。

    常与边军打交道,朝鲁也知道三丈多高的墩台内并没多少守军,多的十余人,少的仅有五六人,在数百草原勇士的围攻下,要么开门投降,否则闭目等死,怎料攻打的个墩台,就正好踢中了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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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一十九章·孰知不向边庭苦·纵死犹闻侠骨香

    出师不利!朝鲁如果知道汉人这四个字的含义,一定深以为然。

    退居草原丧失了工匠来源后,当年蒙古帝国横扫欧亚的攻坚能力已然退化许多,朝鲁本也不打算将部族儿郎的宝贵性命浪费在几个土台上,趁夜安排哨探钳马衔枚,伏在暗处,准备待墩军清晨出来汲水时一举擒杀,谁料一番安排全毁在了一条狗的身上。

    天明之后,一条黑狗从墩台里放出,那狗东西极为警觉地在四周转了一圈,几名哨探身上的腥膻味道隔着许远也没瞒过它,伴随着狺狺狂吠,墩台悬楼上梆子声大作。

    几个哨探见暗伏不成,立即飞马抢门,这帮天杀的守军竟然在墩台墙外壕沟边上按品字形挖了几个陷坑,有两个倒霉家伙直接人仰马翻地栽了进去,待大队人马闻讯而来,墩台已经吊桥高挂,大门紧闭,烽火狼烟高高燃起。

    恼羞成怒的朝鲁立即下令强攻,数百草原胡骑密密麻麻蜂拥而上,守在四面窗口的墩军几乎不用瞄准,冲着人群发铳射箭无有不中,好在兵士人手足够,用密集箭雨对着三丈多高的窗口攒射,让墩军一时不敢露头,有骁骑下马翻过壕沟,砍断吊桥,一伙人破开大门直冲了进去,然后进去的人彻底傻了眼……

    墩台内只看见四面粗糙土壁,与墩台顶部相连接的只有一个可通一人的洞口,透着灰蒙蒙的天光,攻入墩台的蒙古兵士正懵然不知下步动向,无数礌石如雨点般砸了下来,猬集在一处的兵士无处躲闪,抱着脑袋鬼哭狼嚎地逃了出去,空留下七八具尸体。

    得知墩内情由的朝鲁气得跳脚,直想挥刀砍人,不过好歹一部之长,他也知道进攻失利的主要缘由是自己轻敌准备不足,立即让部下砍伐树木制成简陋长梯,再度进攻,这次也不用往里面去了,那么窄的内部空间进去了也是送死,直接就把梯子搭在墩台外边往上冲。

    又是一番对射掩护,蒙古兵士历经千难万险,将梯子搭上了墩台,十数人簇拥台下扶稳梯子,避免被守军推倒,几名矫健甲士立即衔刀而上。

    大草原上天灾人祸不绝,能从中挣扎出命来的勇士对于插满荆条的台边毫不在意,最多当是和心爱的女人在荆棘丛里滚了一回,这点痛算得什么!

    可惜这些从投布鲁(练兵场)里精挑细选出来的先登甲士们低估了守军的手段,连续三个火罐由上掷下,火势骤然而起,扶梯的蒙古军士猝不及防,被烧死大半,其他人也多带着乱窜的火苗滚入壕沟,失去了扶持的长梯轻松被台上支出的钩枪顶翻,一个个勇猛的蒙古勇士还未及遇敌交战,便惨呼着从几丈高的梯子上坠落。

    眼看着新扎制的长梯在汹汹火焰中被烧成一截截焦炭,朝鲁又怒又疑,既恼怒引以为傲的草原勇士在一个土台下面束手无策,又疑惑区区一个边墙里墩台,到底有多少守军,怎么能和族内几百骑士打得有来有往!

    折腾了大半日,劳而无功,人死的虽不多,士气却低落得很,贵人老爷们为了财帛生口打草谷,底层兵士是为了过冬活命,寒冬季节草枯叶黄,牛羊羸弱不堪食用,草原上又不生五谷杂粮,若不在墙内抢足粮食牛羊,家人能否熬过一冬都难说,这几年白灾越来越多,即便耐受苦寒的蒙人也觉不好过。

    部下的心思朝鲁自然明白,可火筛的命令也不能不从,三尺挺杖的滋味绝不好受,当然,身为土默特的千户那颜,朝鲁自然有办法二者兼顾,他将手下人四处撒出,寻找附近村庄劫掠,朝鲁不是不知这些在墩台下灰头土脸的家伙会将怨气发泄在无辜村民身上,可这不是他朝鲁大人该考虑的,他对手下的要求很简单:人可以杀,决不能全杀!

    ***

    一群群惊慌失措的百姓在胡骑押送下分批赶来,有体力不支仓皇倒地的直接纵马一刀砍去,滚滚黄土之中,不知多少百姓在人踩马踏中化为泥埃。

    百姓们如行尸走rou一般,麻木向前,对这些突如其来烧毁家园,杀戮亲人的强盗,已顾不得提起恨意,只想在这场人祸中挣出一条活命。

    朝鲁骑在马上,看着眼前一个个神情或恐惧或呆滞的村民,狰狞一笑,cao着半生不熟的官话喊道:“某家对你们这些南蛮没有兴趣,你们本来可以各自安生地活着,可是……”

    朝鲁马鞭遥指远处墩台,厉喝道:“那土墩里的守军不肯乖乖投降,某总不能白白损耗部中儿郎性命,因此才将你们寻来,你们若恨,便恨那躲在土洞里的无胆鼠辈!”

    “去,背土填壕,只要将土囊填到与墩台一般高下,尔等就可回家。”

    百姓茫然地看着朝鲁指着的方向,对这通强盗逻辑不置可否,一动不动。

    朝鲁脸上肌rou轻轻跳动,向下狠狠一挥手,一排雪亮刀光举起,十数名百姓惨叫着倒在血泊中。

    哭喊声震天响起,残存百姓在胡骑弯刀的逼迫下,拼命用自己的衣裳盛满家乡的黄土,痛哭嚎叫着向墩台涌去。

    他们没有想过将土囊堆砌至墩台的后果,也无暇去想里面驻守的官军将会遭到鞑子怎样的报复,官军吃粮,本该守护一方平安,如今鞑子犯边,cao着刀枪迎上去便是,何苦将俺们百姓夹在中间难做!!

    望着涌动向前的人潮,朝鲁志得意满,只要有这些用之不竭的蝼蚁百姓,便是耗也能耗尽敌方军资,他也不怕守墩军射杀百姓,通向墩顶的阶梯是用土囊堆砌还是用尸体填成,他并不在乎,驱民填城,本就是祖辈蒙古人屡试不爽的招数。

    一念及此的朝鲁突然有种强烈的羞耻感,祖先们驱民攻城,取得都是名城重镇,而今自家却用来应对这一个不过三丈方圆的黄土墩台,还沾沾自喜……

    朝鲁脸上火辣辣的,心底涌起莫名的羞耻与忿恨,他觉得这耻辱不止来自墩军,更来自所有的南蛮

    军民,待攻破墩台,某家要让这些南蛮统统变作刀下之鬼,就在这座墩台旁,用尸体给南蛮子再修一个等高的墩台出来!!

    ***

    距离朝鲁所部数里外的一个土丘后,百余轻骑默然伫立,正是蹑踪而来的丁寿一行。

    “虏骑有近六百?!”周尚文攒眉问道。

    “只多不少。”申居敬抹去脸上灰尘汗水,颔首应答。

    夜不收本职中就有哨探敌情一项,对探察虏骑数量动向自有一套办法,何况几名哨骑都是一般答案,由不得周尚文不信。

    “缇帅,虏骑众多,我军以一当十,恐非其敌。”周尚文自觉将锦衣卫与快意堂的人排除在外,在他看来在京畿养尊处优的天子亲军和所谓以武乱禁江湖侠士绝非堂堂阵战之军。

    黄土地平坦开阔,数百精骑严阵以待,可不是前番在村子里浑水摸鱼可比,丁寿轻揉眉心,心中确实有些打鼓,鞑子数量也超出了他的预估,不是说大草原人口稀薄么,这鞑子动不动几百上千的聚到一起,天杀的都是从哪儿蹦出来的!

    “郝凯,你们怕么?”丁寿忽然迫切需要一个台阶。

    “说不怕是假的,可卫帅要去,我等必以死相随,”郝凯摸摸脑袋,憨笑道:“大人素来待弟兄们不薄,养兵千日,不就用在这一时么。”

    于永想得更加透彻,这个时候说不去,将来就是活着也不会落什么好下场,这位爷有个三长两短,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怕都会承受京里贵人的雷霆之怒,那时候可没人听你说什么丁帅一意孤行,我等百般劝阻不成的屁话,自己这个锦衣卫千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脑袋用来陪葬再合适不过了。

    见丁寿转首瞧他,于永立即咬着后槽牙,一副泰然道:“陕西锦衣卫久在边地,马上功夫不会比边军弟兄差了。”

    你们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说不去,丁寿满嘴苦味,寄希望与另一边,“萧兄,快意堂诸位义士并非军伍之人,可不必蹚这次浑水。”

    “一帮大男人婆婆mama,你们若是怕死,本座自己去。”司马潇突然插话。

    “司马帮主壮哉,有此巾帼豪侠,愧煞男儿不丈夫。”萧离抚掌轻笑。

    “萧别情,有话说话,别拿什么男女之别说事。”司马潇眼神不善。

    萧别情不以为意,淡淡笑道:“快意堂行侠江湖,快意恩仇,所为者——道义也,今日若坐视百姓受戮,萧某无颜再做萧家子弟。”

    “我等愿随公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三十六骑齐齐拱手。

    得,不要脸的话也说不出口了,丁寿心头竟有几分释然,今日若临危而退,后半辈子怕是睡觉都不踏实。

    “彦章兄,你也看到了,情形未有你想得那般糟。”丁寿晓得自己从没有临阵指挥的经验,还要有求于人,语气极为客气。

    “你们呢?”周尚文不答话,而是转向了窃窃私语的夜不收队伍。

    “大人,将军,”申居敬踏前一步,团团一揖,“我等军汉贱命一条,干得本就是刀口舔血的营生,早晚难逃阵前一死,前番蒙朝廷恩赏,晓得犹还有人记得西北边地有群夜不收的厮杀汉,已然尽够,今日我等性命纵然交待此处,也不会让这群没人性的胡狗杂碎再去祸害百姓!”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这次要是不死,没准还可取几个人头升上一级呢……”

    “老张,你若命短,前番赌钱输的几吊俺也不要了,你那妹子自有兄弟替你照顾……”

    “入你娘的孟继祖,离俺妹子远些,不然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将军下令吧……”

    看着一个个笑谈生死的粗鲁军汉,丁寿等人耸然动容。

    “军心可用,”周尚文唇角轻抹,将兜鍪戴正系紧,“胡骑纵然十倍当之,又能如何!”

    ***

    孤零零的墩堡下,百姓密密麻麻趋集犹如蚁附,陷坑壕沟已被填平大半,墩外碍事的围墙也被众人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