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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口?一直拖到现在?越舒说不上来,按理来说他自小不乏追求者,不管对方明恋暗恋,只要越舒察觉,一定是当场说清绝不拖泥带水。唯有叶景铄,就像被打破了平衡,遇到了人生第一个变数。为什么叶景铄是特殊的?他没来得及深入思考这个问题,前车在不远处,突然停下了。越舒一抬头,熟悉的楼栋映入眼帘,竟是他家小区门口。他差点以为叶景铄改变了主意,刚有那么点喜色涌上心头,很快就被无情浇灭了。他一下车,就想起来叶景铄还有点行李在他家,估计这趟是回去拿东西的。越舒叹了口气,快速跟在他身后。所幸有经过的住户刷卡进楼,叶景铄不至于被困在大铁门外,等到那人准确地寻到他家所在的楼栋,越舒躲在后边的草丛里,每一步都不敢迈得太重,生怕踩到积雪,发出吱压的声响。趁叶景铄上楼这功夫,越舒在楼底来回踱步,踟躇两难。他想跟叶景铄解释,起码说点什么,他今天带叶景铄来不是为了给他证明自己喜欢女的,更不是为了气他,虽然一直以来假装不知道叶景铄的心思,但他从没想过玩弄人家,他有一大堆的话,却不知道从何讲起,才能把对那人的伤害降到最低。没过上五分钟,楼栋里传来声响,门锁咔哒一声,里面的人拎着行李包出来了。越舒一激灵,马上回过神来,他拍了拍冻红的脸颊,一个越步就要追上去。没走出几步,迎面突然出现个瘦窕的身影,身上背着包,越舒眼皮一跳,腾得一下转身,大步原路往回走,衣摆带着风。他姐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杨岚没发现越舒,倒是一眼看到了拿着行李往外走的叶景铄,俩人迎面撞了个满怀。越舒远远地看着他们,叶景铄个子很高,黑色的身影挡住了他姐大半的视线,越舒微眯起眼,竖起耳朵听,两人的交谈不太真切,他依稀听到什么“这么晚了”,“我怎么放心”、“后天再走”……之类的话,越舒眨了眨眼睛,大概能猜到他姐说了什么。果不其然,没过半分钟,杨岚拍着叶景铄的肩膀,连说带推把人给劝回了居民楼。越舒松了口气,放开了旁边颤颤巍巍的小树干。手机接着响了几次,都是刚才聚会的高中同学,越舒给林昊回了个电话,说自己这边有点事回不去了,让他给闫璐道声不是。越舒不是看不出来闫璐今天怀着什么心思,闫璐从头到尾看着他的眼神,和后来单独跟他敬的酒,长眼睛的谁看不出来?其实毕业后,越舒没少收到闫璐的信息,闫璐从来没直接表达,反而大都是避重就轻,比如问他最近过得怎么样,给他发一些小吃和自拍,甚至拿些学校的高数题问他。如果他知道今天是闫璐的生日,他不可能主动带着叶景铄来。越舒咬着牙,越想越不对劲,翻来覆去一共就这点事,他干嘛那么在乎叶景铄的感受呢?难不成……他也对叶景铄有那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越舒立马把那个荒唐的念头抛到脑后,他向来最接受不了同性恋,他虽然欣赏叶景铄这个人,但也是仅此而已,可能叶景铄对他好,也从来没有男人对他这么好,他受感动而已。他再荒唐再不靠谱,也不会喜欢上一个男的。越舒在楼下给自己做了半天思想工作,也没平复得了他起伏异常的心跳,他拍净手上的灰,掸了掸衣领,在小区外边转了好几圈,还去了公园,脑袋乱糟糟的。叶景铄就像在他脑袋里装了只芯片,不管他走到哪儿,想什么,那人的神情、说过的每句话,都像被刻在他的脑海里一样,越舒呼了口气,被冰冷的空气冻的直抖,大自然的熏陶也没心思感受了,他快速往回走,拿着钥匙进了门栋。他们家向来早睡早起,越舒上楼之前就看见灯都灭了,进门时,锁头拧动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倏然响动一圈,门开了,大厅漆黑一片。越舒轻轻关上门,脱了鞋挂上衣服,等适应了光线后,他下意识朝叶景铄房间看了一眼,发现小门紧闭,就差贴个“越舒勿进”的牌了。越舒心里郁闷,他回卧室换上睡衣,在床上翻了个身,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他拿着手机进客厅,月光淡淡地铺在沙发的绒毯上,皎洁的银色飘渺隐亮。越舒给自己倒了杯水,刚咕噜喝了两口,却发现玻璃桌上立着一瓶酒,映出深色的倒影,包装比较精美,看着还没开封。越舒见怪不怪,多半是李文清的,那人平时没事就愿意拿几瓶收藏带回家。越舒不敢开电视,不然吵醒他姐,又要出来问东问西,他没法解释,越舒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微亮的月光照亮他的侧脸,棱角分明。越舒待了一会儿,心中的燥意不消反涨,他撑着脑袋,目光渐渐移向桌上的那瓶酒,定住了。……叶景铄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他迅速睁开眼,一道熟悉的身影从门缝走进来,那人步伐不稳,脚底略飘。叶景铄呼吸一顿,身躯立马僵住。越舒没径直进来,反而转身带上门,修长的手指握住门把,摁上锁芯。咔哒一声。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303006391枚、我是如此的要迷路1枚、心有猛虎嗅蔷薇1枚第24章第24章叶景铄的神经似乎也随着那一声门锁绷紧了。在黑暗里,尽管视觉变得混沌不清,可听觉却愈发敏感,他撑着一只手,半坐起来,诧异地看着眼前身影有些迟钝的人。越舒锁好门,静静地呼了口气,他一抬手,把垂下的发丝拢到脑后,步伐慢半拍地朝叶景铄走过去。叶景铄维持着那个姿势,眼看着越舒掀开他的被子,径直躺了进来,带着一丝浓陈的酒气。离近了一看,叶景铄才发见越舒脸颊烫的要命,眼里像浮上一层朦胧,呼吸微重,完全是喝多了的模样。叶景铄诧异:“你喝酒了?”越舒打个了酒嗝,也不回答,他揉了揉眼睛,“我就知道你没睡,我们、我们谈谈……”叶景铄视线扫过越舒被醉意熏的殷红的嘴唇,喉头微动,他迅速侧过头,把黏在他被窝里的人拎起来,叹了口气,小声道:“知道自己酒量不行还喝这么多?你赶紧回去,别让你姐看到了,我去买醒酒药。”越舒四肢飘飘摇摇的,一点力气使不上,他感觉身体一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