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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甜美梦乡时,别的地方正暗潮涌动。的场静司冷冷地看着眼前妖异的少女。匣中少女眯着眼睛,白皙的脸上一片醉人的红晕,有些病态地搂着少女的照片。“她真可爱啊……你说是不是,的场大人?”妖怪的声音甜得发腻,她与其是在询问,不如说是在彰显、或者炫耀着什么自己拥有,别人却不知道也无法得到的宝物。“我忽然知道,为什么那些大人都这么喜欢她了……”她呢喃着说,想着白日里的相处,脸上红晕更甚:“真想、真想把绘理大人藏进匣子里……——”妖怪的话戛然而止,险之又险躲过了符咒。她冷冷地抬起脸,妖异的双眸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属于怨念妖怪的恶意。“真凶呀,”匣中少女看似在抱怨,目光却在挑衅,以袖掩唇,“的场大人怎生这样,若是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匣子如何了的场大人。”的场静司同样冷冷地看着她。“不许对她出手。”妖怪少女似笑非笑地哦呀了一声,她微微逼近,眯起了眼睛:“大人是以什么身份、什么立场对匣子说这句话的呢?”的场静司从她身上,感受到庞大又赤.裸的恶意,对方自从匣子醒来后,一直表现得很乖巧,但他知道这是假象,在平安京里众多妖怪之中也能占据一席之地的匣中少女,不可能像她表现出来的一样单纯无害。而现在,她也不再掩饰,挑衅地露出獠牙。的场静司神色慢慢褪去,眼睛里,冷意丝毫不亚于眼前的妖怪少女。刚刚苏醒时,对方一问三不知,装傻充愣,据传曾是那位大名鼎鼎的阴阳师的藏品,化为妖怪后,曾在对方身边学习过一段时间,和传闻中的人物扯上关系,不论是真是假,都格外需要警惕。记录里,匣中少女是非观薄弱,肆意妄为,但妖怪少女一醒来,就黏黏糊糊地叫着人的名字,撒娇爱笑,就算纠正称呼,也依旧我行我素,亲昵地喊着人的小名。黏人乖巧的举动,和艳丽妖异的外表,竟是衬出一股莫名的古怪来。看着对方的时候,的场静司总觉得对方的行止有些熟悉,但记忆里确实对此毫无印象,直到他看见了电视之中的某位少女——浅棕色长发的少女微微露出笑容,桃金色的眼睛里像是落着一片美丽的星海,她拍的是巧克力广告,当她抱着巧克力朝镜头小跑而来时,脸上可爱甜蜜的笑容,几乎要把人沉溺在她的温柔陷阱之中。娇弱的花朵并不致命,致命的是人们无法抵御她的吸引力。看到对方的那一刻,的场静司终于知道,自己看见匣中少女奇异的言行时,心底隐隐地排斥和不习惯如何而来了。此刻,先前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一直伪装得很好的匣中少女突然撕破了虚伪的面具,其中定有原因,但这个原因……的场静司神色更冷了。“不许对她出手。”他再一次道,比起陈述,更像是强势的命令。匣子少女毫不在意地轻笑起来,她埋怨道:“大人可真不讲理,匣子怎么可能舍得对姬君出手呢?”她声音甜蜜,笑容惑人,的场静司却敏锐地发现了她称呼又变了。对方来自平安京时期,当时的风俗习惯称出身高贵的贵族女子为姬君,表示尊称,匣中少女看似天真,实际上作为鼎鼎有名的大妖怪之一,她内心无比高傲,甚少把什么人放在眼中,纵然是现在,称呼的场静司大人时,她语调也轻飘飘的,唯有呼唤绘理时,笑容里的甜蜜多了几分真实。的场静司觉得,他似乎抓住了什么一闪而过的东西。匣中少女并不在乎对方是否发现了什么,而是一心一意地念着那位姬君。姿容美丽高雅,性格可爱温柔,像是温暖的日光将人包容,生不出半点恶意来。匣中少女是一种吸食他人负面情绪而生的妖怪,明明是怨念集合,因第一任主人的心性而染上邪恶,却也因为后持之人而跟着染上几分对方的习惯。连同主人自己或许发现,或许没发现的心思,也被匣中少女一同吸纳了。见了绘理,她就止不住喜欢。除了无处安放的喜欢爱怜,还有隐秘的、却被妖怪无比放大的隐晦心思。贪婪,黑暗。偏执的占有欲如影随形。在看见那双美丽的眸子落入自己的身影时,贪念便再也控制不住了。想要把心爱之物,彻彻底底地藏起来。谁也看不见,谁也抢不走。谁也无法把他们分离。匣中少女想,她也好像明白了这种情绪。不管这种情绪如何得来,但它在匣中少女成为妖怪过程中占据了极其重要的一部分,匣中少女从匣子诞生,匣子里藏着她所有的宝物,但所有宝物加起来,也比不过最重要心爱之物。妖怪少女露出甜蜜的笑容,双眸迷离:“您说,姬君会愿意被我藏起来吗?”第172章172绘理当然不知道别人正在想什么,她感觉自己好像在做一个梦。梦中是非常暖融的阳光,满目花海,颜色梦幻又美丽,绘理就像一只懒洋洋睡在日光里的猫咪,恨不能瘫成猫饼,困倦地眯着眼睛,努力想要清醒又醒不过来,十分矛盾,最后屈服在甜美睡梦的诱惑下。她好像枕在谁的大腿上,对方似乎轻笑了声,修长温暖的手微微拂过绘理的脸。“啊呀,小公主又要睡着了。”对方的手指很干燥,带着点花香,动作温柔,慢慢地为她梳着散开的长发。“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吗?你看上去很困。”“——”绘理闭着眼睛,似乎说了些什么。大概是些没有什么意义单纯就是在抱怨撒娇的话。“好好睡一觉吧。”对方的手指点在绘理眉心,却被绘理抱住。“不想睡。”这么说着的时候,绘理把他的手按在自己脸上蹭了蹭,嘀咕着说。“就算是小公主这样对我撒娇,也不可以总是这样耍赖啊。”是偏青年的声线,懒洋洋地带着些笑意,清朗又慵懒,与轻柔的话不符的是,对方藏在长长睫羽下难以形容的目光。绘理的回答是,按住他的手,不给他摸头发。“真可爱啊。”他说,“真想把你现在就藏起来。”绘理丝毫没有发现危险到来的感觉,反而因为日光过于舒服,对方的动作也过于轻柔,她伸手抱住了对方的腰,亲密地蹭了蹭。“好困啊。”小姑娘说,清甜的声音软软地撒娇。“你真的不一起睡吗?”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