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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吧,”楚然看向他,“我自己可以,不会有事的。”陆行舟这才出去。他走了,楚然的神经仍旧紧绷,脸颊快跟床单同色:“是不是孩子有什么问题不方便跟他说?”“你想象力还挺丰富。”大夫不置可否,让他躺好平复情绪,两分钟后又从头cao作一次。一秒钟都是煎熬。测完了,楚然撑着身体想去看屏幕上的数字,大夫将他扶起来,“正常。”楚然心脏咚一声跌回腔子里,回到了它本来的位置。“那刚才为什么——”“刚才就是因为你紧张。你的心跳影响胎儿心跳,你快他就快,听懂了么?”楚然缓慢点头。监测仪连接的打印机咯吱咯吱地吐着纸。“我记得上次就是他把你送来医院的。”大夫一只手拉着纸的一头,嘴朝门口努了努,“你是不是挺怕他的?”“没有。”“那你紧张什么。”“不算紧张,”楚然无从解释,因为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我毕竟跟一般人不同。”一言概括所有纠结。“担心他觉得你奇怪?”纸终于吐全了,大夫拿着掸了掸,“我看他作派挺沉稳的,不至于是那种大惊小怪的人,你没事别瞎紧张,对胎儿不好。如果实在不放心,平时就多给他脱脱敏。”楚然微愕:“脱敏?”“就是让他多看看,多摸摸,多接触接触,自然而然他就习惯了。”“但是做要少做啊。”大夫口气极其淡定,“一周最多两到三次,而且要注意体位,尽量由你掌握主动权……”后面的话太长,楚然听得额角发紧。开门时,倚在对面墙上的陆行舟猝然站直,从头将他看到脚:“怎么样?”楚然脸上潮红未褪,垂眸把结果递给他:“正常的。”陆行舟没注意到他的异状,全神贯注看结果。所有流程走完时已经快中午了,医院渐渐忙起来,特需病房外乌泱泱人来人往。“魏叔呢?”“年纪大了膝盖疼,我让司机送他回去了。”司机走了,魏叔走了,车却留下了。来时四个人,回去变成了陆行舟亲自开车载楚然。一上车陆行舟就问:“我出去以后那个医生跟你说什么了,宝宝到底怎么样。”楚然在副驾挪了挪坐姿,让自己酸软的腰尽量多得被靠垫托住:“宝宝很健康,医生只是说房间里人越多宝宝越紧张,所以才让你出去。”说完他转头去拽安全带,刚拽出一小截就被人接过去,耳边擦过陆行舟独有的那种冷冽气息。安全带的扣牢牢扣紧,陆行舟凑近又远离。轿车发动,平稳驶出医院,车厢里比来的时候还要静。两个人谁也没有解释那晚的事,更没有提及最近三天陆行舟的夜不归宿。他们之间算是有些默契,好事情坏事情上都有。暖气烘得人昏昏欲睡,楚然体力有些不济,渐渐便开始犯困。他把头偏向窗外,强打精神望着后视镜中的车流,不过没撑多久便阖上了眼睛。轻微摇晃的车厢如同最安全的襁褓,陆行舟载着一大一小两个被保护对象往公寓驶去。这一路有无数车超过他们,朝远处疲于奔命,只有他们的车始终以最稳妥的速度不急不缓地行进着。再睁开眼时,车已经停在了楼下。“到了,楚然。”“唔……”楚然捏了捏鼻根强迫自己清醒,转头看见熟悉的公寓楼号,大大地印在玻璃门廊上。刚刚解开安全带,就听见陆行舟说:“你自己上去多留神,电梯人多就等下一趟,不要去跟别人挤。”楚然微怔,静了半晌才问:“今天还是不回去?”“嗯。”陆行舟似乎早就想好了。“那你,”楚然顿了顿,“那你注意身体,别熬太晚了。”转身之际,本该只是掠过的目光却在后视镜中猛地停住。镜中有两辆眼熟的车,一黑一银,正静静等在他们车后。这两辆车在他还没睡着的时候就已经出现过了,因为是外地牌照又跟得很紧,所以印象特别深刻。楚然几乎是立刻警觉,马上坐回去压低声音道:“陆行舟,有人跟着我们。两辆车一银一黑,就在后面十米距离。”接着就要拿手机。手却被陆行舟按住。“别紧张,是我的人。”“你的人?”楚然愕然。“嗯。”修长的手指在他手背微微收紧,没有马上松开。“为什么——”话还没有问完,楚然已经自己明白了为什么,甚至触类旁通,连陆行舟这几天为什么不回家也明白了。陆行舟一定在做极其凶险的事,随时有危险降临,所以劳师动众带整整两车人,所以一连几天连家也不肯再回。可笑自己还以为他是恼羞成怒。“下车吧,”陆行舟替他解除了安全带的束缚,“上楼去,不会有危险。”楚然定定地看着他,眼底微光闪烁。很难用言语形容这一刻的感受,明明什么也没有发生,但呼吸却开始不匀。陆行舟连车门也替他打开,“我该回公司了。”想开口说点什么,但似乎从不具备这种吐露心肠的能力。到最后楚然一言不发下车,临进电梯回头看时外面的车已经不见了。上了楼一开门,魏叔迎出来,伸长脖子往他身后看:“陆行舟呢,没跟你一起回来?”楚然嗯了一声,心事重重地往客厅慢慢走。“你这孩子,怎么鞋都不换?”楚然这才一怔,发觉自己忘了换拖鞋。再度走回玄关,目光仍然不由自主地往电梯的方向看。一双鞋换了近两分钟,他终于下定决心。“魏叔,我晚上要出去一趟。”进入论坛模式3175/1762/20“来,这个也装上,还能塞下。”一听说他晚上要去公司找陆行舟,魏叔的嘴角就没从耳边放下过,还做了好几样精致夜宵让楚然一并带去。“太多了,这些他哪能吃得完?”“你不知道陪着吃点儿?”魏叔笑眯眯觑他一眼,“现在你是两个人,多吃一点不怕的。”“吃夜宵会胖。”楚然低着头,从他手里接过三层饭盒装进布包里,轻轻拉上拉链。“胖就胖,我们巴不得你胖一点。”口气完完全全是当爹的。提着餐盒包步出公寓大楼的那一刻,楚然颀长的影子出现在地面,一抬头月光格外皎洁。为免节外生枝,他没有给陆行舟打电话,而是自己打车去了泽川。坐在出租车后排时,餐盒包温度不低的底部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