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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那齐姓士子见此,更加挺起胸膛,义正言辞的训斥小二:“还不请人进来?本公子花钱请这位姑娘唱一曲。”二楼,三阿哥啧啧摇头,“这茶馆岂是他能嚣张之地?如此没有眼色,不堪大用。”他话音刚落,便听小二毫不退让道:“聚茗茶馆的规矩,清雅之地不可有此等靡靡之音,齐公子倘若想听,不如另寻他处。”容歆挑眉,这么刚?“三阿哥可否为八阿哥和我解惑,这聚茗茶馆背后的主人是谁?”八阿哥也看向三阿哥,眼神中有好奇。三阿哥故作神秘地摇了摇扇子,答道:“多罗僖郡王经希的私产。”容歆一听经希的名字,再联想到此地的名声,忍不住想到了太子身上,表面上却似单纯好奇一般问道:“这茶馆开多久了?”“胤祉不知。”三阿哥摇头,随即又指了指一楼众士子中钱举人道:“不过听书院的学子说,聚茗茶坊之所以显出名声,便是因为此人极好结交有识之士,常在聚茗茶坊宴请士子们。”容歆侧头看向三阿哥指的人。此时那齐姓士子似因小二的话面上挂不住,一甩袖子,起身走到门口,对那位年轻的姑娘道:“如此不通情理,姑娘且随我去旁的茶馆!”那年轻姑娘十分感动道:“谢谢公子,谢谢公子!”随后,齐姓士子便领着姐弟二人离开茶坊,那钱举人又招呼着众人继续,茶坊中还未能平静多久,便又恢复如初。三阿哥和八阿哥没兴致再下去,便坐在上头喝茶,半个时辰后,一楼的士子们改飞花令为曲水流觞,时不时还有人大声吟几句诗。三福晋的侍女拉开门,三福晋抱着东珠走出来,淡淡道:“吵。”容歆等人侧耳一听,这才听到花园里的士子们与大堂中的士子们一同曲水流觞。而三阿哥一听三福晋的话,便看向八阿哥,询问道:“你三嫂出来前已命家中厨房准备宴席,八弟随我去家中喝一杯可好?我那有上好的烧春。”所谓烧春,便是蒸馏酒,劲儿比普通的发酵酒大许多,满人喜烈酒,才开始流行起来。三阿哥也就罢了,八阿哥年纪却还小,在宫中也没甚少有机会尝试,容歆便轻轻咳了一声,以作提醒。三阿哥立即笑着改口道:“葡萄酒,葡萄酒也好,我府上有极剔透的水晶杯,姑姑也饮些。”葡萄酒本就不甚醉人,到容歆这里更是如此,是以,她爽快地道谢并应下几人便离开聚茗茶坊,坐上马车往三阿哥的府邸去,然而马车刚离开茶坊没多久,便被前头一层层的人挡住了前路。三阿哥打开马车窗,问侍卫:“前面发生了何事?”“回禀三阿哥,好似是有人在前面茶馆中斗殴。”“可有人制止?”隐约能听见里面打砸的声音,三阿哥皱眉看了一眼那些看热闹的人,命令道,“统统赶走!拳脚无眼,也不怕着了无妄之灾!”侍卫听令,几人走上前大声喝道:“散开!都散开!再不散开,全都压到顺天府衙门去!”围观看热闹的百姓一听,迅速四散开来,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前方便再无一人,马车上几人能够清晰看见茶馆内的打斗。三阿哥看向容歆她们三人……容歆见三福晋眼皮也不抬,东珠更是动作不遍,依旧在摆弄着手里的榫卯,便未关上窗户,只从靴子里拔出手铳,对三阿哥道:“这有我呢,您和八阿哥去便是。”三阿哥和八阿哥顿时睁大双眼,连三福晋也向她侧目。侍卫们已经听令去制止茶馆中的斗殴,因此三阿哥也不急着下去,只惊奇地看着她手中的手铳,“您一直随身携带?进出宫中侍卫竟未没收吗?”“我只出宫时才带着防身。”但容歆虽这般说,事实却是她出宫会带着手铳一事,康熙和太子是知道的,因而宫中并无人搜查她。如此已有数年。三阿哥和八阿哥还是惊讶不减,却也没再多问,而是十分放心地下了马车,毕竟近距离,没有rou体凡胎能够在手铳下安然无恙。容歆透过窗子看着三阿哥和八阿哥进了茶馆,然后茶馆中有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突然扑向三阿哥和八阿哥……容歆瞧着眼熟,微一眯眼,这不是先前聚茗茶坊那两姐弟吗?那斗殴的,难道是那个齐姓士子与旁人?容歆微微探头想要看清楚茶馆里的情况,可惜角度不对,只能看到那姐弟两个教侍卫拦在三阿哥和八阿哥一步外。正待容歆要张口叫马夫将马车往前赶一赶时,忽然感觉到一阵视线,一扭头,便见三福晋怀里的东珠眼睛紧紧地盯着她手中的手铳。容歆低头看了看手铳,又看向东珠,问:“您喜欢这个?”东珠没回答,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手铳。容歆左右移动手铳,见她眼神也跟着移动,哪还管得了茶馆里打架的人是谁,当即便撤了手铳里的子弹,然后递给东珠。榫卯掉落,东珠抬起手抓住手铳,手铳有些力道,她刚入手时小手坠了坠,很快又抬起来,抓着手铳摆弄。容歆和三福晋皆专注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三阿哥和八阿哥回到马车上,打断了两人。“这是……?”三阿哥看着东珠,出声询问。容歆并未回答,而是反问道:“三阿哥,茶馆中是怎么回事儿?我瞧见了先前的两姐弟。”“跟他们没关系,一伙旗人在茶馆里打了起来,殃及无辜。”三阿哥道,“步军巡捕营已经来人带走犯事的人了。”“旗人?”自八旗入关以来,这些八旗子弟一个个骄矜的很,竟然连当众斗殴的事也能干出来了。八阿哥回道:“八旗之间一直略有摩擦,适才巡捕营问话,那几人皆是满人,不知斗殴之事可有先例,三哥决定将此事禀报皇阿玛。”“三阿哥明日不回书院吗?”三阿哥点头,“回,所以胤禩回宫后,由他向皇阿玛禀明。”几人正说着话,马车忽然急促地停下,惯性使然,几人皆晃了晃,东珠手里的手铳未能拿稳,直接砸在了她的小腿,然后又跌落在马车上。容歆忙紧张地半蹲在东珠面前,拉开她的裤子查看,见腿上只有一点红,并无大碍,这才放心下来。而东珠却像是没感到疼一般,伸手冲着地上的手铳抓。三福晋跟着她的动作弯腰,见她是想要拿手铳,便探身捡起来,递给她。“怎么驾车的!”三阿哥怒斥的声音刚一落下,马车外车夫立即诚惶诚恐道:“回禀三阿哥,有一女子忽然从冲出来,奴才担心撞到她,这才慌忙停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