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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旁,侍卫道:“殿下,是茶馆的姐弟俩。”“赶走!”马车前,那女子也听到了三阿哥的话,连忙可怜兮兮地说:“公子方才救了民女姐弟二人,民女特来谢恩,绝不是有意惊扰……”三阿哥满脸不耐,正要开口命令,便听八阿哥对侍卫道:“到底是一姑娘家,光天化日太过凶悍恐落人之口,请走便是。”八阿哥说得有道理,确实不便太过凶横。容歆便温声道:“不若我下去与她说一说吧。”三阿哥本想劝说不必幼她亲自下马车,可瞧见姑姑眼中的冷意,到底还是没张口。容歆下了马车,见那姐弟两正跪在马车前方,眼神畏惧地看着侍卫们,而道路两旁有不少看热闹的人。年轻姑娘怯生生地开口:“这位夫人……”“嗯。”容歆轻轻淡淡地应了一声,不怒自威。小男孩儿害怕地紧紧靠向jiejie,那jiejie也在容歆的眼神下缩了缩身子,倒像是容歆欺负了他们似的。“家中窘迫,不得不以女子之身照看病重的母亲和年幼的弟弟?”年轻姑娘点头。容歆低头,居高临下看着她,“我记得京中有不少绣坊招绣娘,招学徒,倘若勤快些,总比卖唱不知何时能碰到一位主顾好吧?”她对卖唱其实没什么看法,可这女子目的性实在太过明显。而两边的百姓一听她卖唱,眼神顿时一变,指指点点起来。年轻姑娘一慌,慌慌张张地解释道:“实在是小女子女红不好,家中又急用钱……”“那为何不自卖自身?以姑娘的容色,想必能卖个不错的主家。”年轻姑娘语塞,嘴唇颤了颤,慌乱道:“我……我弟弟年幼,母亲病重,家中不能没有人照料,我……”“是吗?”容歆打断她,“听姑娘此言倒是个懂事的,可姑娘此举,我完全可以告你一个扰乱治安之嫌,若不想教被巡捕营带走,还是让开为好。”“夫人为何要为难我们姐弟?”那姑娘是怕的,只边带着弟弟起身,嘴上却还要博同情。容歆转头冲着侍卫道:“我好言相劝了,扔出去。”两个侍卫立即上前,毫不怜惜地提着两人一甩,姐弟二人便重重地摔在地上。而摔这么一下,也不过是疼一疼,教训一下,并不会摔出什么重伤,是以容歆也未再多关注,直接回到了马车上。三阿哥叫车夫重新启行。容歆又稍稍拉开东珠的裤子,见她腿上方才砸出来那一块儿红色基本都消了,这才消了气。至于东珠,全程任由她动作,安安静静地沉浸在手中的新玩具上。容歆低头看了一眼地上被遗弃的榫卯,又看了看她手中的新欢——手铳,若有所思。第165章京中有旗人当街斗殴,又教三阿哥胤祉和八阿哥胤禩碰到,定然会很快报到宫中去,因此容歆并未带着东珠在三阿哥府邸久留,比平时早了一个时辰左右回宫。太子胤礽和太子妃瓜尔佳氏已得到消息在毓庆宫里等候,一见到两人回来,立即便迎上来,一眼便看到了东珠手里的手铳。“姑姑,这是……”容歆将东珠放到太子妃怀中,平静道:“我见格格对手铳有兴趣,便卸了子弹给她玩。”太子妃无法认同“手铳能玩”这件事,但瞧着东珠专注的眼神,又说不出反对的话来。太子亦是注意到女儿的不同,“姑姑是说,东珠主动表现出喜好吗?”容歆点头,向两人描述一番当时的情形。太子妃一听东珠碰到了腿,连忙拉开她的裤脚,见上面光洁如初,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忍不住生气道:“身为女子,怎可如此不自怜自爱?”容歆好言安抚了太子妃几句。她当时也生了气,不过倒不是因为唱曲之类的问题,毕竟世道坏的时候,容不得女子自尊自爱,而如今的世道对寻常百姓来说,也没有多好。太子妃知道女儿没伤到,气也不算大,很快便消了,还说笑道:“先前东珠便喜欢那些榫卯之类的物件儿,如今又喜欢手铳,若不是我看着她长大的,还当是养错了孩子呢。”太子妃的随口之言,正应了世道对男子和女子的要求迥异。寻常人们的观念中,只有男子才喜欢这一类东西,世间女子多是习琴棋书画女红,培养的方向也该是贞静贤淑。大多数百姓家的女儿,更是连学习琴棋书画的机会也没有,只能日复一日的cao持家务,生儿育女。但东珠是太子的长女,有这样难得的机会,容歆不希望她按照世人的庸俗之见长大,最终随波逐流地活着。宠爱应该是教她做她想做的。是以,容歆不以为意地笑道:“喜欢手铳又有何妨?也不是玩儿不得的东西,日后等格格大些,我带她去大阿哥的庄子上见识一番。”此时,太子又看了一眼女儿手中的手铳,对容歆道:“东珠拿了姑姑的防身之物,回头我再问大哥要一把给您。”“您先前送我那一把手铳还在……”太子举起扇子左右晃了晃,笑道:“左右大哥乐意送给您,咱们怎能与他生分?”容歆看透他的笑容,问:“难道不是因为不用花钱吗?”太子没有反驳,转头让太子妃先带着东珠回后院,然后才对容歆说道:“大哥拿走我一万两银子,咱们取他几件小玩意儿,也是礼尚往来。”好一个礼尚往来,竟是将占回便宜说得这般清新脱俗,不愧是太子。容歆失笑,想到聚茗茶坊,便问道:“有些事,可否去您书房得您解惑?”“自然,姑姑请。”两人移步到太子的书房,容歆也不犹豫,直接了当地说:“今日三阿哥邀请八阿哥和我去了一家名为聚茗茶坊的茶馆,说是僖郡王的产业,但他的性格不像好风雅之人。”太子听到“聚茗茶馆”四字时,便微一挑眉,待她说完,立即爽快地点头道:“这茶坊名义上是经希为主,实际确实是归我所有。”容歆在茶坊时便已有猜测,此时听到太子之言,又问道:“那一位钱举人?”“此人乃是吴越钱氏的后人,三年前和几个江苏举子一同进京求学。”吴越钱氏,又是江南名门,容歆既骄傲又无奈,“您也真是明目张胆,万一皇上知道……”“皇阿玛默许皇子们寻些赚钱的途径。”但太子这茶馆读书人众多,且看大堂墙上的字画便知,来往者多士林中有名气之辈,恐怕很难不教人多想。再说……容歆手指在茶碗上轻轻敲了两下,“皇上默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