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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柳贯隐晦地摇了摇头,莫说是回来,他有种预感,往后这般的日子怕还是不少。谨身殿内。谨身殿内的摆设很是质朴,何玉轩并未看到如何精致奢华的物什,殿内燃着淡淡的香料,何玉轩分辨不出是何物,然不再是当初何玉轩曾说过的那种提神的香料了,想来这些已经被换掉了。何玉轩心下稍安,那些香料可不能长久使用。王景弘低声说道:“万岁爷爷正在前朝,请您稍等片刻。”何玉轩敛眉,看着殿外的景致,谢过了王景弘后便把小药箱随手搁置,而后安然地坐着,久而久之闭目养神了起来。何玉轩处之泰然,已经到了这里,再多虑也无用。秋风飒飒,刮过谨身殿外的树叶,哗啦啦声响却反而让周遭显得很是静谧。谨身殿内外的宫人来往举止都很是悄然,有王景弘守着,也无不长眼的人敢来sao扰何玉轩。何玉轩闭目养神久了,竟有点困意。许是这一年多甚少有这种早起了后还要出门的经历,何玉轩的身子已然娇贵了许多。他在心里漫不经心地把自己给训斥了一顿,决议回去后还是要好生锻炼,免得自个儿真的是成了个弱不禁风的模样。“哒——”殿外传来了轻微的动静,何玉轩便看着朱棣身后带着一长串人走了进来。前面那些人他都很是熟悉,燕世子、朱高煦、道衍、金忠、张丘、张玉、朱能、徐玮辰等人,皆是何玉轩在北平的老相识了,后面跟着些便不太眼熟。看来这早朝的事还是扯白不清啊,这下了朝还乌泱泱地一片人跟过来。何玉轩随着起身,还未行礼便被走在最前面的朱棣扶了起来,他语气轻柔,“子虚勿要多礼。”这说起来,还是朱棣登基后,两人第一次面对面相见。何玉轩下意识抽回了自己的胳膊,低声说道:“万岁。”朱棣的眼眸愈发幽深,视线落在何玉轩身上片刻,这才说道:“子虚且随我来。”何玉轩微愣,不过这个跟随,其实也是让何玉轩参与进来的意思,等他回过神来,这些刚从早朝回来的各路官员又开始争辩起来。这争辩的内容从年号到政策,从政策再到关押的旧朝官员,更甚者还有那些各路藩王以及某些还存在着反抗的地区……诸如此类的问题繁杂多变,深刻让何玉轩体悟到朱棣登基并不是个结束,而只是个开始。何玉轩沉默了半晌,一直在安静听着各人的看法,直到张丘就着一个问题不放,厉声道,“废帝所颁布的政令皆需要废除,如此才能确保新皇的威严!”徐玮辰摇头,“废帝的政令虽然稍显温和,可一些有利民生的政策还是可以稍加考虑。”孟善沉声说道:“如今奠定万岁的威严才是最为要紧,可勿要让天下百姓还记着废帝。”一时之间众人各有纷争,然大多数人都认为无论好坏,皆要废除废帝的所有政令,便是道衍等人并不说话,然端看那模样,也确实是深有所感。何玉轩敛眉,终还是开口道:“臣认为万岁恩威并济,赏罚分明,天下自会知晓您是位怎样的明君。身为天子,自然是要为民生考虑,故而臣以为,这些政令与先帝相悖者自是需要废除,可若是于生民有利者,还需要斟酌一番,如此当能体现万岁圣明。”朱棣麾下这一些将帅里头,认识何玉轩不过二三人;便是那堆幕僚,真的认识何玉轩的,也只有十之二三,面对着何玉轩这般发言,不熟者只余下嗤笑。这个不知是从何而来的青年敢在此指手画脚……他们这些跟着万岁出生入死的人还没发话呢!何玉轩的话,让内室陷入了短暂的安静,直到道衍打破了寂静,“子虚所言,也有些道理。”道衍深得朱棣的信重,他的开口让许多人都讶异了些,更何况他言语中对何玉轩的亲近,让几多人都泛起了疑虑。这个子虚究竟是何人?各路人马讨论的时候,朱棣都是安静听着,并没有说什么。此刻他的视线落在何玉轩身上,几息后颔首,淡淡地说道:“便按子虚所说的来。”此话一出,便直接奠定了整件事的基础。朱棣如此手下留情,让大多数人都有些诧异。万岁非是一个手软之人,虽然爱民,然这种乃是大爱,便是可以为了更好的结果而短暂牺牲掉一部分人……这在棋盘上也是常有之事。若是这法子有用,朱棣是决计不会浪费心神去再推算一个所谓两全其美的法子。莫说这世界上两全其美是一件多么难得事情,便是要彻底贯彻落实一个政令都需要花费心神,自然是省些力气好。此后的争辩何玉轩便都再也没开口过,只是安静地听着,眨眼间就快到了午时。这些事务再怎么着急,也不会真的压榨着人不给歇息,午时便有内侍给这些饥肠辘辘的官员送来了饭食。何玉轩正沉默着,身后道衍便忍不住笑道:“子虚在想些什么?”远处徐玮辰原本是要靠近,看着道衍大师过去后,便停住了脚步。何玉轩与道衍徐玮辰等人都不同。道衍是一贯跟着朱棣的,声名早就在辅佐朱棣时打了出来;徐玮辰跟随朱棣也有些年头了,更是负责着一干财务的事情,虽然低调却也是个重要的位置;再比如讨厌何玉轩的张丘,再不济人家也在朱棣身边刷脸存在了许久……可唯有何玉轩,当真像是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还不如投降归于朱棣没几月的陈旭有存在感。徐玮辰知道何玉轩非是不知道,可是他不在意。这作为友人的,自然不想要何玉轩在这般场合被人冷落,便想着要过去陪何玉轩,然没想到被道衍大师先抢占了。徐玮辰一晒,心里却是开心。这当然是件大好事。……何玉轩闻声回头,随着道衍走到了安静的地盘,主动说道:“您昨夜可休息好了?”道衍年幼家里也是从医的,虽然十几岁便投了佛教,可这保养的功夫还是做得很到位。他闻言笑道:“你这是在嘲笑我一夜未睡?”何玉轩失笑,“岂敢,这不是看您还是这般很有精神吗?”道衍摇头,半是埋怨半是好笑地说道:“都知道你原是这京师的人,然昨夜万岁遍寻你不得,差点把我们都吓了一跳。”何玉轩抿唇,还没说话,又听得道衍无奈地说道:“虽然你是给世子报备过了,好歹给我等也说一声。”道衍流传在外的自然是他的运筹帷幄,然此刻在何玉轩面前絮叨的模样,又似个亲近的寻常人,让何玉轩轻笑道:“是我的疏漏,日后必不会了。”何玉轩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