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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想着,亚瑟王露出了些许心灰意冷的颓然。他略带自嘲的笑了笑,继续问道:“……那么,阿婵,又是什么人?”“这点我们还不知道……也许,也许她是雷夫的同伴……”咕哒子顿了顿,“不管怎么说,我们还在搜寻她的下落。”“这么说,”亚瑟王抬起了眼睛,看向了芬恩和迪卢木多,“你们就是,所谓的‘英灵’?也是真的费奥纳骑士团的骑士?”芬恩略带矜贵的没有回复,迪卢木多却朝着他礼貌的点了点头。“按你们所说的,特异点如果被消除了,这个空间就会自动被修复……是吗?”“是的。”咕哒子回答道,“您会一直作为国王存在的。”“作为国王?”亚瑟王却轻轻的笑了起来,“不,并不是这样的。如果按照你们所说,世界会自动修正一切错误,那么我也许,会直接回到我死亡之前的时候吧……”如此简单的便消除了特异点——因为特异发生点自己离开,放弃了这个时空,咕哒子和玛修都有些无所适从。但战斗轻松总不能算是一件坏事,迦勒底那边便连忙马不停蹄的为他们前往另一个特异点准备了起来。那是最古之王,吉尔伽美什所在的乌鲁克特异点。而在英灵们停驻在大不列颠王宫之中的时候,亚瑟王在高塔之上,与未来的自己相见了。saber摘下了兜帽,他比亚瑟王看起来更加年轻俊美,毕竟作为人类,经历过大大小小无数的战役,即便是战神,也会染上风霜。“听说你不认识阿婵,也不记得关于她的任何事情。”亚瑟王安静的看着他,“居然遗落了那样的瑰宝……不能不说,那真是一种遗憾啊。”这话让saber年少的面容上露出了些许不赞同的神色,那让亚瑟王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露出了包容的笑容。“你是怎样与阿婵相识的?”他们显然都很想和彼此谈谈,因此,saber对于这个话题,倒也并不抗拒。“我被世界所召唤出来……”他顿了顿,站在了亚瑟王的身旁,“那些与她有关的英灵说,‘凡是出现在这个战场之上的人,都绝对是想要得到她的。’,可我不是。”亚瑟王笑了起来,继续听了下去。saber的语气很平静温和,他淡淡的讲述着后来所发生的一切,“……她带我去见兰斯洛特,然后对我念了我曾经写给桂妮薇尔的情诗,我问她为什么看起来如此苦闷,她对我说——”说到这里,saber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愣了一下。亚瑟王正听得认真,听他突然停下,便忍不住的投去了疑惑的视线。只见saber又怔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的接了下去道,“她对我说,‘为我不能与我想要结合之人结合而忧愁。就如你写下这首诗的时候一样苦闷,我的王啊。’”“……她还记得?”亚瑟王的世界观还不曾如英灵那样,跨越了时间与空间,作为人类,他的时间概念是线性的。也就是说,他所在的世界是过去,而阿婵与saber相遇,则是未来。当然是过去先存在,然后未来由此延伸而来。既然如此,阿婵必定是先在过去与他产生了羁绊,所以才会在未来,依然记得他,并说出了那样的话。但在saber的记忆中,阿婵是先在未来出现,然后又突然消失的。理所当然的是,咕哒子和玛修都认为她是先在未来导致了冬木市特异点二次出现特异情况,然后前往了不列颠特异点和乌鲁克特异点。毕竟对英灵来说,时间并非线性的,过去和未来宛若无数的碎片产生交集,他们可以随意在其中跳跃。但如果产生了——阿婵其实是先在过去存在的,然后前往未来的这个可能性的话——那么,她的消失,到底是“冬木市特异点的阿婵”消失,与其他世界没有联系,还是有着“阿婵从冬木特异点消失,前往了不列颠特异点”这样拥有联系?如果是前者,她也许就如他猜想的一样,只是圣杯扭曲了愿望所产生的投影。这种化身如同碎片一样,可以同时折射到多个不同世界里,但看阿婵的表现,这些不同的碎片,也许有着共通记忆的能力。那么,她刚见面不久对他说的那些话,也许就是在过去已经消散的“不列颠的阿婵”化身,在借着她的记忆与身体,向已经遗忘了她的亚瑟王表白——一旦特异点被修复,作为人类的亚瑟王,会失去关于一切原本不该存在于历史上的记忆。然后,哪怕在他死后,成为英灵,也不会再回忆起来。因为,所有的一切,都被修复了。所以,我——“saber”,是失去了一部分记忆的“亚瑟王”?saber刚才之所以微微愣住,也是因为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的可能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时候,那少女眉眼温柔的模样之下,到底怀着怎样悲伤的心情呢?被自己的爱人所完全遗忘,彻底从记忆中抹消的,心情?他顿了片刻,强自压下心中的异样感觉,反问道:“那么,你们呢?”“你和她,是怎么认识的?”这个问题让亚瑟王安静了一会儿,他像是陷入到了一段漫长的,漫长的彷如前世的回忆之中。“……我跟她吗。”他顿了顿,然后露出了一个微不可查的笑容,“虽然你们说,她破坏了历史,可是,她却给予了我第二次生命。”他的语气,是连saber都感到惊讶的温柔。“……一开始,她总是傻傻的追着我,却总是坦率诚恳的,把我弄得狼狈不堪。”“我不愿轻易的背弃婚约。她便一腔傻气的前去接近兰斯洛特,说要将桂妮薇尔还给我……”“……在我决定放弃王位之后,我带着她一起漫游在这片土地上。我每次更爱一分这片美丽的国度之时,就会因为这世界如此美好,而更爱她多一分。每当我更爱她一分之时,又会因为上苍竟然让她陪在我的身边,而更爱这个世界。”亚瑟凝望着遥远的地平线,因为这句话,想起了有一次他们在野外休息。他从溪水边取水归来,阿婵正站在他的白马旁边,神色温柔的抚摸着它白色的鬃毛。她比身周的所有一切都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