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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出事儿了——欸,就那个,那个肖男,杜夏可好像跟他闹上了!”从别墅去实验室这一路江帆开得飞快,饶是如此,到达医科大也是一个半小时之后的事了。杜夏可和他的人竟然还在实验室里赖着,肖男倒是没有理他的意思,正忙着指导一个学生养细胞。杜夏可看见杜君棠进实验室时,眼睛瞪得老大,他霍地站起来,要说什么,愣憋回去,把脸朝着肖男那边,问:“肖教授——你叫我堂弟来是个什么意思?”江帆安静地跟在杜君棠身后,暗自打量杜夏可。这人看上去三十上下,却没点稳重的感觉,细眼睛,薄嘴唇,一副刻薄像。一套正装穿得乱七八糟,隐约还能嗅到烟酒混杂在一起的异味,身后缀着一大窝,哪儿有一点来谈生意的样子。“你来医科大闹,不怕老爷子不高兴?”杜君棠也没叫杜夏可堂哥,像是不打算认他这个便宜亲戚。杜夏可嘴边冒着胡茬,邋里邋遢的。听了杜君棠这话,才把眼珠子转到这边,仿佛极不屑,又不得不多几分忌惮,“堂弟,你可真会搬大佛啊!——医科大的实验室,凭什么准你合作,不准我合作?昨晚一句话,说不干就不干了。怎么?靠你杜君棠一家就能养活这个实验室了?”“就因为你杜君棠跟实验室负责人关系好,我们这些小虾米都得靠边站了?公是公,私是私,我劝你不要太过分。说穿了,你可不算真正的杜家人!”肖男拍了拍紧张得直哆嗦的学生,示意他接着做。肖男两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朝他们这边走来。眼里已经浮了几分不耐烦。“我可没那个意思,您也别瞎猜。我们小实验室,从来都是打开门做生意,跟人吧,没什么太大关系。有合适的活儿,我没有不接的道理。”肖男站在一旁扒手套,看也不看杜夏可那一伙,“我跟您解释了多少遍——我不接您的活儿是因为跟我的研究方向不符,没那个人力精力。您非不信,拦着不让人开工,这就没劲了吧。”“什么意思?有功夫给杜君棠改进药效,没功夫给我做仿制药?”杜夏可像宿醉劲儿没过,扯着那破锣嗓子发疯。肖男沉稳的面具似乎有了一丝裂痕,他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眼神火燎过般,在达到某个阈值后霎时冰凉。他用力把手套扔在了手边的台子上,冷声问:“你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你他妈什么意思!”杜夏可站那儿吹胡子瞪眼,手要把桌板拍烂似的,忽的又伸出手朝杜君棠指指戳戳,“我算看出来了,你就是合着这死杂种一块儿整我!”杜君棠的神色没什么变化,只眼里渐渐积聚了一些不可捉摸的阴云。他厌弃地后退了一步,江帆却上前了,杜君棠没怎么看清那动作,忽然听到一声骨骼脆响。“啊——!我cao!我cao!”杜夏可在他眼前嗷嗷叫,护崽儿似的护着刚才戳过来的那根食指,大概疼极了,滑稽地上蹿下跳。杜君棠没心情看杜夏可,他把目光落在了江帆身上,正看到那人眼中不可抑制的愤怒和凶狠。像只即将出笼的兽。一反以往的温顺,他听见江帆一字一顿地下着警告:“你不准指他。”第10章“杂种!你手底下的人有病吗?”杜夏可“嘶嘶”地抽气,眼睛珠子瞪得通红,还在骂着。他纠集的那一帮货色正站在他身后蓄势待发。“闭嘴。”江帆面无表情地走向杜夏可,沉声呵斥,字字含着分量。那一瞬间,杜夏可想跑,他退了两步,又觉得这样一个人无论如何不敢把他怎么样。“你算什么……”没等杜夏可说完,江帆一个利落地侧踹腿就把他撂翻了。杜夏可原本带几分笃定,这下一点防备也没有,说倒就倒了。他痛叫一声栽倒在地上,被江帆一脚踩住了脖子。“道歉。”旁边的跟班们一个也没敢动,就这么瞧着。直到杜夏可挣扎着用手掌“啪啪”拍了两下地板,声嘶力竭地吼道,才全扑了上来。“哐当”一声。一个人直直飞过来,把实验台撞歪了,那学生“哇”地叫了一声,抖似筛糠,护着自己的培养皿,撒丫子往门口跑,就这样,半道还被地板上横出来的一只手吓个半死。肖男推了一把学生的肩膀,见他出去了,又心烦意乱地朝杜君棠递了个眼神。杜夏可这草包被揍,他固然解气,可这架不拉着实不合适。肖男看着一屋子的器材忧心忡忡,头一回感觉到自己肩上责任重大。一切发生得太快,耳边又是“嘭”一声,肖男根本不忍心看。“欸,劝一下,要打出去打。”杜君棠看也不看肖男一眼,说:“坏了算我的。”等肖男消化完这话,正看到杜君棠走向江帆的背影,在一堆混乱的拳脚中,杜君棠替江帆拿住了一只背后偷袭的手腕子。“江帆。”被叫住的人狠狠补了地上的人好几脚,骤然听到这声音,居然真的安静下来,像被摸顺了毛驯服了。其他人不敢在杜二少面前跳得太凶,也纷纷停下了动作,只是眼里全冒着红光,心里满都是气。江帆停在原地,很警惕地缩了缩肩膀,他拍了拍刚才撞上墙面时蹭到的灰,又背着身胡乱用袖口擦掉了嘴角的血。“小心——!”肖男站在门边,声音却穿过了整个实验室。柜架倾斜,一整面柜架的器材和玻璃器皿全倒了下来,尘土飞扬。杜君棠听见琐碎物件齐齐落下时的哗哗声,玻璃分裂时的脆响,还有重物击打rou体时的沉钝的声音。他感觉到身上很沉。江帆似乎从背后护住了他。他被撞得发晕,只能听见江帆在他耳畔一声声急促的喘息。杜夏可踉跄着站起来,没等肖男上前揍他,先抬脚狠狠踩了好几下柜架。他知道柜架之下是江帆。坚硬的棱横过江帆的脊骨,碾过一下又一下。那疼痛太清晰了,沉沉地烙在骨缝里,又极其火辣,像要从中间裂开了。可江帆始终弓着背。他知道他的身下是杜君棠。“牛逼啊!你他妈不是牛逼吗?”杜夏可看见柜架底下江帆被压住的脚,正要跺下去,被肖男一把推开了。“滚,带着你的人赶紧滚。要不然我现在就叫保安。”肖男说着,连忙蹲下身去抬柜架。杜夏可想起同样被压在下面的杜君棠,后知后觉地恐慌起来,大概意识到自己玩儿大了,甩着那只被嘎巴的手,赶忙领着人落荒而逃。江帆的血流进杜君棠后领里时,几乎没什么温度,它只是这样滑进去,一点点滑过皮肤。杜君棠先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