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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长轨迹,早早地来到社会上,历经种种头破血流、刮骨抽筋的时刻,靠自己慢慢长大。比如宋崇宋澈两兄弟,也比如迟野。而那些被领养带到新家庭的孩子,其实也并不见得幸福,比如吴茜倩。初衍呼出一口气,继续说:“我之前找过蒋眠,设立基金会这件事,他似乎还挺有兴趣的。”江致沉默下来。良久,他倏地扯了扯唇,“他都没跟我提过这些,”初衍耸耸肩:“好的恋人都会让你自己做决定。”江致皱眉:“你什么时候成他那边的了?”初衍翻个白眼。意思是关你屁事。而一边的擂台上,迟野撩起背心下摆,擦了擦额角的汗。明黄的灯光落在他愈发健硕精壮的身躯上,透出独属于力量的美感。突然,他擦汗的动作停住,眸光在某一处凝滞,而后深深地沉了下去,好似月光下暗涌的深海。围观的喧闹人群不明所以。迟野视线的落点处。一个男人缓步走上擂台。他不瘦,双颊却凹陷下去,一双眼睛压抑着血腥和暴戾,如同他浑身的气质。而让旁观者惊悸的是,这人脸上有一道极可怖的长疤,从右眉起,直到左脸下颌,贯穿鼻梁,似将脸分成两半。他一上台,所有人不由自主静了下来。迟野微微侧眸。“小野,见到爸爸不开心吗?”刀疤男笑起来,笑意油滑,却透出一股令人颤栗的阴寒。不远处的卡座上,初衍意识到异状,微微蹙起眉。第35章全场人目光聚焦的擂台上。在所有人都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刀疤脸的男人猛地出手,他力劲极大,瞬间掐住迟野脖颈,同时出腿踹向迟野腿骨。后者也迅速反应,格住他猛烈的攻势,却不知为何动作间总有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迟疑。但这一点破绽很快就被刀疤抓到。空气中传来一声骨裂的脆响!迟野顿时跪倒在地。而他过去在这擂台上从未倒下。众人哗然,无数声音响起。刀疤脸轻蔑一笑,眸光嗜血。他俯身,手掌抵住迟野左肩,与他对视,迟野哑黑的眼里清晰地映出男人狰狞的刀疤。“起来打啊!怎么?这就认输了?”迟野眉眼裹藏着尖锐的戾气,但都他被强行压下。少年微垂着头,黑发汗湿,姿态像是认输。刀疤用力踩碾着他的腿骨,狂傲的声音传入每个人耳里,“啧,五年了,我还以为咱们小野长大点儿了呢,没想到还是个孬货!”刀疤身上血腥暴力的气息甚重,围观者都被他怵得说不出话来,整个WUBar莫名其妙静下。初衍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她脸色极冷,暗哑的眸直直注视着擂台。江致也没有预料到今晚会出现这样的意外,但他并没有让人上台阻拦,一同跟初衍旁观。迟野的沉默让刀疤愈发张狂,变了调的笑声从他牙缝里挤出,让人不自觉就毛骨悚然。他绕着迟野缓缓踱步,走了一圈停下,伸手轻轻抚摸迟野的头发,“这才乖嘛,这才是爸爸的好儿子——啊!!!”谁都没看见迟野是怎么出手的,尖利的惨叫声划破空气,紧接着是rou体重重摔倒的声音。前一刻还张扬狂傲的刀疤这时被迟野狠狠压制在身下,他眸色带血,死死压着男人的身体,扣住刀疤脖子的手背青筋迭起,可见力道之大。此时的他就像一团冷而烈的野火,以怒为燃料,熊熊燃烧。刀疤脸色开始泛出青紫之色,破碎肮脏的词语从他嘴里挤出。迟野凑近他,一字一句寒声道:“想当我爸,你配吗?”刀疤闻言,倏地不屑地笑起来,然后反问:“那……你、呢?”迟野唇线紧绷。刀疤笑得更大声,他脸完全成了紫色,显得愈发恐怖:“你弄死我……就、再也不可能……找到你亲爹了——”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响,加之刀疤语音模糊,周围人都没听清。但迟野听清楚了。他脸色猛变,手下不由松了一瞬。可就这么一瞬间,就让刀疤找到了反攻之机!战局又一次逆转——有人倒吸冷气,有人面露怖色,却再没有人敢叫出声。因为他们都渐渐意识到,这擂台上的男人和少年,并不是普通搏斗。这是真正的,拿命做赌注的战斗。可不知为何,之前还占优势、满身戾气的少年仿佛瞬间被抽空了灵魂,他很快又一次被刀疤制服。但这次,他显得更为狼狈。迟野浑身是血,腿骨折裂,他想站起来,却一次次被踢翻在地。刀疤拥有力量上的绝对优势,迟野失去了之前的时机,此时几乎不可能再反败为胜。而刀疤下手愈发狠戾。到最后,迟野倒在擂台上。苍白的灯光落在他身上,他脸上、身上都是血,黑眸宛如一潭死水。刀疤狞笑着,抬脚,用力踏踩在少年脖子上。他耳根的蓝痣染了血,化为浓郁的暗色。刀疤哈哈大笑:“再起来啊!打我啊!哈哈哈!狗就是狗!一辈子都翻不了身的!”不远处,江致深深皱眉。他没想到事况会发展成这样。他转头跟初衍说:“我现在叫人去——”“随便。”谁知初衍的脸色冷得比台上的迟野更吓人,她漠漠打断江致的话,丢下这两字转身就走了。背影冷漠而决绝。好像她根本不认识台上那个被打得血rou模糊的人,也忘了他们几个小时前还厮磨缠绵,爱意缱绻。江致傻了:什么情况?没有人发现,擂台上满身血色的少年在这时突然抬眼,深深凝向酒吧门口——初衍离去的方向。他眸底闪过无数情绪,最终化为一抹深刻的自嘲和悲凉。身上有更多的血溢出,却比不上心口那股陌生却尖锐无比的疼痛。眼前一切都是模糊的,耳里响起巨大的轰鸣声。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人冲上来把刀疤拉开,客人纷乱嘈杂,整个酒吧乱作一团。世界和灯光一样惨白。擂台上的少年一动不动,好像已经死了。**深静的午夜。月光透过窗户落在地板上,床上的女人睡得无声无息。忽然,一道残影在墙上掠过。只是“它”动作拖沓,似极艰难的模样。迟野额上全是冷汗,他低低喘了口气,把门关上,扶着墙走进浴室。狭小明亮的浴室里,镜子清晰地照出少年狼狈的模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