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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找不出一句,让炀蓝蓝听起来还有些真意的话来。曾经挥霍掉的,永远也找不回。自己都把不住的心,还奢求别人会相信。垂头,掩去眼里一切痛。再抬起头,藤鞭已经在头上方举起。不行,不能绕在同一个原点,过往的努力,一夕倾费。他知道自己应该试着去挽留住一些东西。“小姐。”七夜突然挺起上身,举臂在半空里擎住炀蓝蓝的手腕。七夜还从未抗过刑,炀蓝蓝不由低头盯着七夜。“七级熬刑都不怕,小小的藤条,岂会放在眼里?”炀蓝蓝自嘲地弯起嘴角,“怎么办?你的主上,就这么点能耐,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勉为其难吧。”腕上七夜的手,由凉变热,灼人的温度。“小姐。”七夜仰起头,殷殷地看着炀蓝蓝。炀蓝蓝被湿湿的目光禁锢,一颗心几乎停在胸腔里。七夜深深地吸了口气。“藤条也好,刑杖也好……打在身上,一样疼。跪在惩戒室,或是挂在刑堂的刑架上……都是一样的害怕。”七夜惨然一笑,苍白的脸上仿佛绽开一朵雪莲,“这跟是不是七字头没关系。“只是这个‘疼’和‘怕’,就是说不得,也没人听。”七夜松开手,跪坐在脚跟上,缓缓地低下头,“不知哪一天,有了这样的想法,想告诉一个人,叶儿怕疼,怕孤单。”万没料到这番话会由七夜说出来,炀蓝蓝愣住,举起藤条的手开始抖。七夜仰起脸,“万能的,机器一样强悍,才是七字头,骗了自己相信,还要骗所有人。七夜只是一个名字,如果不是叶儿,别的人也许也会叫七夜。可是,叶儿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该怕的还是怕。”他目光移到悬在头顶的藤条,“小姐……你……可信?”“叶儿也想躲在主上的荫庇下,不会疼,也不会孤单。可是……”七夜错乱地摇头,“是叶儿,还是七夜,出了营,就已经注定了不是吗?”炀蓝蓝定定地看着七夜的眼眸,幽深又清澈。心里有异样的情绪,不断翻腾。缓缓放下手臂,藤鞭擦在七夜身侧,他明显地一颤。为什么事事都想得那么清,心潮激荡下,也能如此冷静?炀蓝蓝只觉脑中烦乱不已,一颗心又凉又烫,煎得难忍。炀蓝蓝无力地坐在椅子里,疲累地叹出一口气。“那人是谁?你说,我成全你。”七夜心意摇晃中,听到只言片语,强挣着抬起头,迷茫地看着炀蓝蓝。“你只有这一次机会,若这次不坦白说出来,以后让我逮到,必不饶她性命。”炀蓝蓝盯着七夜迷茫的眼神,只觉心沉得不行。好容易清醒过来。七夜一丝苦笑挂在唇边。到底要我退到什么地步,真要我剖出心来给你看?七夜垂头静默了片刻,捧起坠地的藤条,擎过头,挺身跪正。炀蓝蓝心里只觉撕痛,好个七夜,是要逼我和你比比,我们谁更狠绝?拂掉他手里的刑具,伸手圈住他的肩,僵着的人身子一软,顺势把头埋在她膝上。炀蓝蓝紧了紧手臂,怀里的人软绵绵的,了无生机,象一个美丽的躯壳,脆弱又冰冷。“为什么?”炀蓝蓝有些哽咽,“呆在我身边,就这么痛苦?放你走,又不肯。你到底要怎么样?”“小姐,叶儿……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仿佛从最深的心底传出的叹息。心里的脆弱和无助,丝丝地侵蚀着这个二十岁的男孩子,撕心的进退两难。独自坐在宽大的床上,再有一会儿,炀蓝蓝就会回来了。清早离开,小姐没再要求他白天必须呆在那个狭小的里间。他相对有了大一些的活动空间。没事的时候,可以凭窗向外看。但却没有一次,动过再逃的念头。门外有脚步声,七夜下意识地站起来。门外送进来的,会是一纸破禁令或是一条锁链,等待着他选择的,是截然不同却又归于同一终点的两条选项。炀蓝蓝迎着日光,灿烂得如雨后彩虹的笑脸出现在门口,“干什么?还没睡够?不是说愿意帮我开疆辟土吗?不是要我给你信心吗?”修长的身体倚在门边,歪着头,眨着眼睛。“小姐。”七夜怔怔地看着她。“走吧,让我看看你七字头的能力。”炀蓝蓝洒脱地一挥手,转身就走。七夜愣了一下,眼睛忽地一亮,急步跟了出去。外面阳光灿烂,许久没见日光,让他有些目眩。开疆辟土,七夜恐力有不逮,但七夜会努力跟着主上的脚步,会让您更有信心。小姐,我们都有要护的人,我们放手一搏,才会有更大胜算。炀蓝蓝回头看着七夜,心痛又慰藉。委屈,疼痛,伤心,无措,昨夜,他毫无保留地把最无助的一面,坦露出来,倔强如七夜,也会真心把自己交付出去。若想护着别人,自己就得先变得足够强大。叶儿,如果我还不能够使你有足够的信心,那问题在我。那好吧,让我们一起努力,都为心里想护的人。亲情炀蓝蓝坐在开发区标志建筑的最高层办公室里。这些日子,她忙着明堂的产业收编,开发区的事都一骨脑丢给青蝴蝶了。今天得点空,特意来看看忙到疯的青蝴蝶。“蓝蓝。”青蝴蝶一进来就垮着脸,“是不是跟着你的人,到头来都是累死的?”炀蓝蓝抿嘴笑着,拉青蝴蝶坐下,仔细打量,小脸是瘦了一圈。“辛苦了。”炀蓝蓝确实心疼地拍了拍青蝴蝶粉里透白的脸颊“哎。我认命了。”青蝴蝶笑着推开她的手,又瞟了她一眼,“我这要和你家小七比,就差远了。”炀蓝蓝又抿嘴。“真是,哪里是替主上办事,简直是挣命。”青蝴蝶本来是开玩笑,谁知开了头,语气竟有些哽。七夜已经迅速接手了归于炀区东区的,明堂近四分之三的产业经营。拆分,重组、谈判、开会……剿灭余党,安定人心……几天来,他不眠不休,带着人,在东区从未涉足到的,原属于明堂的十几个地区奔波。象是燃着的蜡烛,春天吐丝的蚕,挣命一样,施展出浑身才能,硬是在短短的时间内,把明堂的产业,顺利地一一并入东区。炀蓝蓝不动声色地听着青蝴蝶一气埋怨完,“小青,”她递给青蝴蝶一杯茶,“你也看出来了,是吧?七夜为什么这么急呢?”青蝴蝶一口茶噎住,全呛了出来。“高峰会议上临近,七夜自然是怕咱们后院起火,明堂产业太大,咱们一口要是吃不顺,可是要命的。”青蝴蝶一边咳一边说。炀蓝蓝若有所思地笑了笑,不语。汽车疾驰在